現在五年之後,宋隱又是恩將仇報又是亂搞男男關係,甚至還陷害他人入獄,現在他依然告訴自己不重要!
“顧斂之,”顧爺爺仿佛氣的所有的力氣都抽空了,語氣尤為的恨鐵不成鋼。“人言可畏,你至少要有自己的底線啊!”
笑話。他自己高興就可以了,管什麼底線?他……從來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顧斂之薄唇微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又是一道年邁蒼老的聲音出現在大廳裡,隻是比起顧爺爺的憤怒和恨鐵不成鋼,後者的聲音顯得樂嗬嗬的。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處事方式。我們這些老頭子沒有必要多加乾涉。而且,眼前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實的。”
是夏表臉來了?
客廳裡的人將視線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一行人出現在門外,為首的老人頭發花白,精神抖擻。被穿著正裝年輕英俊的男人攙扶著,杵著拐杖走了進來。
身邊扶著夏老頭的人和宋隱年歲相當,確認是夏季沒有錯了。
夏表臉在當初就已經告訴過宋隱惡魔在身邊,隻是當時他沒有注意,所以現在他會過來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就包括杜諾和武鶴會因為全網禁言而不能實施報複,會轉而對顧爺爺出手一樣——
都在他和顧斂之的預測之中。
隻是宋隱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剛才憤怒交加的顧爺爺居然在看到夏爺爺的時候露出震驚的神色,連要扶著他的黑衣人都被他激動的推開了,杵著拐杖顫抖的走了過去。
“夏清淺?是你麼?!”
哈?夏表臉的名字這麼的文藝?一點都不服他不要臉的人設啊!還有顧爺爺……這幅看到了多年不見的夢中情人的有點懷念,有點感慨,還有點因為種種緣由錯過的遺憾的表情是怎麼肥事??
……難道夏表臉這個沒有節操的玩意兒,對顧老爺曾經下過手?
簡直就是禽獸!
宋隱懵逼的看著顧爺爺懷揣著美夢成真的夢幻神色,一步一步的走近夏爺爺。激動的連拐杖都不要了,兩隻骨瘦如柴的手指握住另一雙皺皺巴巴的雙手。
“清淺,我終於還是在有生之年等到你了!太好了。以前是我性格太傲慢,太死板錯過了你。現在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年紀也不可以!”
宋隱:“?????”
夏季:“?????”
夏表臉:“????”
顧斂之:“????”
爺爺,說好的人言可畏,要有自己的底線呢??
顧爺爺沉浸在過去的浪漫裡,對著一臉“我是誰,我在哪裡,這又是什麼亂入劇情”的懵逼糟老頭,深情款款的道:在我去參軍以前,我說過我要的人隻有一個。現在我將這句話再次告訴你,無論你現在是什麼樣,身處於什麼環境,做過什麼。這些都不重要。”
這話聽起來怎麼就神特麼的有點耳熟?這不是顧三剛才跟顧爺爺說的話麼?現學現用可還行?!!
宋隱斜睨一眼顧斂之,壓低了嗓音揶揄他:“合著你們顧家的人說的情話都是祖傳?”
顧斂之:“……”
等等,事情不是這樣的。媳婦你聽我解釋!
*****
雖然宋隱和顧斂之早就把顧爺爺會從中阻撓的環節猜到了,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顧爺爺竟然和夏表臉有過那麼一段“不可描述”的青春歲月。
顧爺爺在得知了宋隱是夏表臉的孫子後,對待宋隱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彆的轉變:活脫脫就是在外流浪了二十年的親孫子,顧斂之直接成了後媽抱回來的似的。
事情的解決方式比宋隱預計的更簡潔,簡直可以說是皆大歡喜……除了被顧爺爺包圍著噓寒問暖回憶往昔重拾青春甜蜜的夏表臉,表情有點苦。
宋隱在顧宅裡一直待著,顧爺爺對宋隱的態度和藹親切簡直就像是對待孫媳婦一樣,簡直就和杜諾的期盼大相近庭!
杜諾再好的心理素質都接受不了,整個人都有點暴躁,可是麵對同樣臉色極差的武鶴,杜諾想要利用武鶴,想要得到最終的目的隻能陪著笑臉。
“爸爸,你彆著急。”杜諾仔細的寬慰著武鶴。“顧爺爺那邊沒有起到作用,我們還可以將宋隱的這些黑料用散發廣告的形勢丟出去,將真相宣告給眾人看。顧家被輿論操控著,怎麼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武鶴抬頭看了他身邊的男人一眼,眼裡的探究與深沉變成了失望:他本來以為杜諾儘管是一個小人,至少是玩的出花樣的。結果他就隻能玩這些小把戲?
雖然一個是乾兒子,一個是親生的兒子。而且兩個人都是在算計著自己,可是前者的手段更加有段數……等等,他是在表揚乾兒子會算計自己嗎?!
武鶴猛地一站起來,把正在自說自話的杜諾嚇了一跳。為了不暴露自己心裡的憤怒轉移話題。“你身邊的人是誰?”
“這位是我的經紀人。”杜諾愣了一下,笑著給武鶴介紹。“他和我認識了十幾年了,以前幫了我不少的忙。是自己人。”
武鶴意味不明的瞥了眼站得很近,隱約透出親密的兩個人,眼底有著淡淡的輕蔑:是自己人?這是他的枕邊人還是對杜諾求而不得一直吊著彆人?
因為武鶴前夕對夏淺的瘋狂愛戀,還有後期終於獨攬大權伊人已逝的求而不得。導致武鶴對待感情總是有那麼一份潔癖,看不起隨意玩弄他人感情的人。
以至於現在武鶴對杜諾的印象更差了。
彆的先不說,杜諾在前期把朝西安排在宋隱的身邊,等到關鍵的時刻再發揮作用。同樣的道理,杜諾因為對方喜歡自己,利用他為自己辦事。如果對方知道了杜諾對顧斂之的想法,那麼……
武鶴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探究的神色落在經紀人看著杜諾的眼神裡:熾熱,深情,痛苦,壓抑。
這些感情點綴在眼裡,即便是他的外形和彆的經紀人一樣乾練精神,在武鶴看來也不過是被感情左右的可憐蟲罷了。
能讓一個男人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眼神,看來的確是愛慘了杜諾。
武鶴想到這裡稍微的放下心來,點頭。“你可以卑鄙、可以殘忍、甚至可以和我當初幫助宋隱對待你一樣無所不用……可是如果你隻會這些小把戲,如果你隻會用這些卑劣的招數,那我就不摻和進來了。”
對方不留情麵的話讓杜諾愣了愣,笑容凝固在唇角,好一會兒他都沒有反應過來武鶴是什麼意思。然而武鶴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直接從座位起身,走了。
杜諾眨了眨眼睛,才理解到:武鶴這是不打算插手幫他,要他自己來做?
怎麼可能?武鶴不是厭惡宋隱到了極點麼?現在到底中間又經曆了什麼事情,讓武鶴放棄了?!
宋隱!你真是時刻都不忘記給他使壞啊!
“阿諾?”
身邊傳來經紀人的聲音,杜諾收回思緒重新勾起溫煦的笑容。滿意的看到他眼裡不加以掩飾的瘋狂愛戀,溫柔的搖了搖頭。“我沒事。”
沒錯,就是這樣。隻要對方喜歡著自己,就會心甘情願的被他吊著,幫助他做事情。隻要把礙事又愛得瑟的宋隱丟開,顧斂之遲早也會把這樣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站在一旁沉默的朝西,默默地抬起頭,看著笑容驕傲眼裡透著輕蔑看著經紀人的杜諾。
連他都可以看出杜諾看不起經紀人對他的喜歡,故意吊著經紀人,原主真的沒有一點感覺麼?當強烈瘋狂的喜歡變成了恨意,遲早有反水的那麼一天。
朝西手掌捏成拳頭。
他想要去提醒一下杜諾,你彆這麼驕傲玩弄彆人,你會利用這一點,顧斂之也會想到。但是一想起男生女相的男孩一臉蒼白還要故作驕傲的模樣,便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小祖宗……
*****
杜諾深深地知道武鶴對自己的耐心已經快要消失了,他卻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轉變了武鶴對自己的態度。但是至少,武鶴現在沒有立即離開。
這就代表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好不容易將宋隱的大腿挖了過來。他怎麼可能就此放開,於是杜諾擯棄了之前找替罪羊幫他散播輿論,他自己高枕無憂等待結果的想法。
開始縝密的思考應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讓宋隱吃儘苦頭,讓顧家放棄宋隱。思來想去,杜諾也想不到更加高明,更加有效的方法,整個人都有些暴躁。同時暗暗地鄙視起武鶴——
明明自己就是一個拋妻棄子的卑劣渣男,此時此刻竟然要求他不可以手段如此。簡直就是可笑!
“阿諾。”
杜諾正是心情煩躁的時刻,冷不丁防的傳來一聲悠悠的聲音,嚇了他一跳。看到是愛自己愛得要死要活的經紀人之後,臉色立即冷了下來。
他本就心情非常不好,現在有受氣包出現,他還忍什麼?反正又不會跑了!
“你鬼鬼祟祟的出現在我背後乾嘛?看我心情不好所以又再來嚇一嚇我?畏畏縮縮,跟個幽靈似的!”杜諾撿著話數落經紀人,越是發泄,心頭的鬱氣好像更加重了一些。不自覺的忘了謹慎言行。“你看看顧家的老三顧斂之,你們兩個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哪哪兒都比不上彆人!一點用都沒有!”
杜諾越說越氣,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比不上宋隱。可是為什麼宋隱就可以擁有好的出生,宋隱遇到了麻煩就有顧斂之強勢維護著……而他的身邊呢?
要麼是幾十年前跟死了似的父親,要回來之後也跟個沒用的看客似的,還是要自己親力親為。要麼是自己的追求者,畏畏縮縮跟一個窩囊廢似的,被他罵了也不敢反駁一句!
要麼就是一個沒點破用的死胖子,養了幾十年就一點作用。
杜諾本就是氣急,想想自己身邊的的人,再對比一下宋隱身邊的冷卻、北野嘉、顧斂之、還有南城夏家。數落著經紀人的話,不知不覺就罵到了武鶴身上。
“嗬。我本來以為有的人是鑽石級彆的大腿,結果壓根就是一個不管事的玩意兒。什麼東西都要我自己來做,我自己來想辦法,我乾嘛沒事去找一尊沒用的大佛供著?自己就是一個拋妻棄子的人渣,還自以為自己多麼深情!”
杜諾對於武鶴不是不怨恨的,但是在之前總歸是怨恨多過於興奮,自以為挖走了宋隱的靠山。以後想要拿捏宋隱就變得易如反掌了——
可是結果呢?一點屁用都沒有,還一副了不起的模樣,非要彆人在他麵前裝的跟孫子似的!
杜諾心裡一直壓著脾氣,現在被經紀人一招惹,索性直接罵了出來。哪兒還有平時溫潤如玉的模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市井之流。
他在屋裡自以為罵得隱晦,殊不知被罵的男人正在他的房門前正準備敲門,此刻聽到杜諾的聲音,曲起的的手慢慢放下,轉身走了。
武鶴雖然厭煩杜諾的算計,也厭煩杜諾隻想找替罪羊做一些上不了台麵,事後就算遇到麻煩也可以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的小技倆。但是念及對方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而且還在當年被他拋下了十幾年……所以打算插手幫助他一把。
誰知道還沒有敲門,就聽到了他在屋裡跟人發泄怒火。看這氣憤得連形象也顧不上了,怕是平時就壓抑得很惱火了吧。
果然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武鶴唇角勾起諷刺的笑,臉上莫名的有著一些心酸。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當年做錯了,如果不是他拋棄妻子,他的親生兒子就不會這樣攻於算計、手段卑劣小人。
可是如果再有一次,他或許還是會選擇拋妻棄子。因為心心念念都隻有一個,他不喜歡的人就是不喜歡。他好不容易等到自己有能力了,便舍不得再委屈自己一分一毫。
武鶴壓下自己心裡冒出的辛酸,沒有想到在樓梯的拐角處看到了胖乎乎的男人——杜朝西。
“你在這裡做什麼?”武鶴剛問完,看到杜朝西低下頭,腦子裡靈光一閃。“你也聽到了杜諾在說什麼?”
朝西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沒有說一句話,等同於默認。
在喜歡自己的人麵前對比顧斂之,仗著經紀人喜歡自己踐踏他人的尊嚴。在這關鍵時期因為心態崩潰管不住自己的脾氣,這也就罷了……竟然還被他聽到。
而眼前的這個胖子,在沒有了利用價值之後更是堂而皇之的罵他為“廢物”。
武鶴此刻的心情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了:
杜諾現在可算是把自己手裡還算不錯的牌親手打爛了。如果說一開始還有和宋隱周旋的餘地,現在怕是隻能挨打了!
*****
此時的杜諾壓根不知道自己身邊的棋子門被他親手破壞,他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好的辦法,乾脆對武鶴提出:他想先向媒體公布自己和杜影是他的親生兒子,洗清罵名,還自己的清白。
洗清罵名的方式很簡單:那不就是利用杜朝西的證據,抹黑宋隱麼?
這樣一來他有了靠山,二來他反擊了宋隱,簡直就是兩全其美。
武鶴同意了,次日召開發布會,特地讓自己的手下找了所有知名的媒體過來。在幾百個知名記者的等待之下,杜諾、杜影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陪同武鶴來到了台前。
“大家好,我是武鶴。這是杜諾、杜影。”
武鶴對著記者介紹杜諾和杜影。他們保持著微笑看著記者,等待著武鶴“這是我流落在外的親生骨肉。”這一句話,然而等了又等,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杜諾和杜影對視一眼,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台下就有記者指著他們的背後驚聲尖叫起來。兩個人詫異的朝著後方看去,發現上麵是他赤身。裸.體的照片,他們和不同的人上著床,甚至連相連的地方都有放大的特寫。
“怎麼回事?一定是宋隱!一定是宋隱!!!”杜諾最先是一愣,然後尖叫出聲,宛若一個瘋子。“宋隱你給我出來,不要以為這樣抹黑我就可以扳倒我!!”
杜諾以前冷靜溫潤的模樣再也不複存在,歇斯底裡的仿佛是一個瘋子,瘋狂叫囂著讓宋隱出來。
沒想到少年清越的嗓音竟然真的出現在了會場上,懶懶散散的帶著輕慢。
“不好意思,這不是我做的好事——而是你忠心耿耿的追求者的功勞。”
向濤?!怎麼可能——
杜諾不敢置信的看向沉默的男人,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他以為宋隱和顧斂之一直沒有行動,是因為沒有可趁之機,原來是想策反他身邊的人。讓他體會一下被相信的人反水背叛的滋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