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徵放下種子,對伯楹說道:“將我還未看完的那些農學書籍搬出來。”
“您看一上午了,不歇息一下眼睛麼?”
“先看看,你與我一道找,看剩下這些書裡是否有提到種子與種植的部分。”
剩下的書多,鬱徵專門準備了個空白冊子,打算記點筆記。
奈何這個時代的農學知識確實比較淺陋,書多歸多,內容都大同小異,還有些特彆離譜的內容。
兩人一齊看了一日,也沒找到多少有用的內容。
傍晚,紀衡約帶著手下人扛著獵物回來了。
他們出去一日,打了大量獵物,從野豬、野鹿到野雞、野兔,無所不包。
紀衡約特地回來複命,少見地露出些少年意氣:“深山老林,許是很久沒人進去打獵了,裡頭的獵物又多又肥。”
鬱徵笑:“辛苦大家,晚間多做幾個肉,除輪值的人外,其他人可喝些酒。”
“是!殿下,這麼多獵物,剩下的是掛起來熏乾還是賣到山下酒樓去?”
“能賣麼?”
“能,方才我們回來時,還碰見人問我們要買野雞。此時野雞正細嫩鮮香,去哪個酒樓都能賣出去。”
“那便賣罷,賣完拿出所得的一半銀子出來,分給今日出去了打獵的侍衛。”
紀衡約得了吩咐,喜氣洋洋地去了。
伯楹目光追著他的背影:“天熱,殿下胃口不好,我去廚下做道野雞煨雞丁?”
“可。”鬱徵躺在躺椅上,又想起來,懶洋洋說道,“讓廚下切些青瓜絲,今日吃寬麵罷,許久未吃麵了。”
“那我再做幾道小菜呈上來。”
伯楹得到吩咐後,高高興興地要去忙活。
鬱徵目送他往外走,目光落到花池中,忽然想起來,揚聲道:“你去看看廚房有無活著的野雞,若是有,給我提兩隻過來?”
“殿下要野雞作甚?賞玩麼?”
“另有妙用,你先去看看,若有,再叫他們拿籠子與小米過來,我要養在外頭。”
“哎,我這便去。”
伯楹小跑著出去。
片刻後,帶著兩名侍衛提著籠子抱著野雞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殿下,沒有賞鳥的小籠子,隻有廚房用來關雞的雞籠。”
他們住在山上,不方便日日買菜,廚房便在後頭用籠子養了雞,方便隨時取用。
這些雞用的雞籠乃是本地竹子所編的大雞籠,一個籠子可養二三十隻雞。
伯楹道:“野雞都是活的,屬下挑了兩隻傷得輕的,若是要賞玩,明日叫他們買了好籠子來。”
“不是賞玩。”鬱徵示意他們將野雞關進雞籠,“把雞籠放到廊下。”
“雞糞落在廊下怕有異味。”
“無妨,要的就是能看清雞糞。”
伯楹與兩名侍衛聽鬱徵這樣說,不由滿頭霧水,卻又不好違抗命令,隻得將雞籠放在那裡。
鬱徵特地看了下竹編的雞籠,見它底下編得稀疏,雞糞能順利落到地上,很是滿意。
鬱徵看伯楹:“取個小碗來,裡麵裝上喂雞的稻米。”
邊上的侍衛機靈,趕忙去了。
晚飯前,眾人已布置好了雞窩,放了水米,將兩隻野雞養在裡麵。
鬱徵觀察片刻,見兩隻野雞鮮活,起身去花池中,挖了六粒青糧種出來。
伯楹等人大為不解。
鬱徵洗乾淨種子後,吩咐兩名侍衛:“抓住這兩隻野雞,一隻野雞各喂三粒糧種。”
侍衛照辦,喂完之後等候鬱徵吩咐。
鬱徵卻道:“把野雞放回去,今日不要過來打攪。”
第二日一早,鬱徵讓伯楹帶人去查看兩隻野雞拉出的糞便,篩選一遍,看是否有糧種。
伯楹等人找了一遍,果真找到五顆糧種,按鬱徵的吩咐,洗乾淨後再送過來。
鬱徵仔細查看糧種,發現被野雞吃下去再排出來的糧種果然軟化了一些,種皮薄了許多,捏上去不再硬邦邦如糖豆一般。
他對伯楹說道:“再把這五顆種子種回土裡,中午再探查雞糞一遍,若是沒找著剩下那顆糧種,在野雞胃裡再找找。”
中午,伯楹帶人順利找到了那顆剩下的糧種。
鬱徵仔細觀察過這顆種皮又薄了許多的糧種後,再次將種子種了下去,還打上標記。
伯楹等人不解,鬱徵也沒有多解釋的意思。
種子種下去後,第三天天氣轉陰。
雨水一陣陣下來,山下的湖泊水滿得快到湖堤,郡王府四周的山上雲霧繚繞,空氣也變得極濕潤。
府裡的蔬菜經過這麼一輪輪雨水,長得越發肥嫩水靈,尤其鬱徵種的菜,每日都能摘到一小筐。
雨多,伯楹觀察青糧種的時間固定在一早一晚。
這日傍晚,伯楹如往常一般,去看青糧。
他隻是例行公事地掃了一眼,不料一眼看過去,花池裡的青苗種子竟然冒出了嫩黃的芽包。
其中一顆長得最好,大概有一個指節長。
剩下五顆冒出的小芽苞才剛頂開土,剩下的十四顆則完全沒有動靜。
這六顆發芽了的種子都是被野雞吞下又排出來的種子!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古代世界,現代的話,大家遵守法律法規,儘量彆食用野生動物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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