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徵眼睛微眯。
這下他能百分百確定他之前弄到了礦石的消息一定傳了出去,隻是不知道究竟是誰走漏消息。
鬱徵看左行懷:“用它們冶煉出的金屬修理兵器也成,不過價格可就高了。”
左行懷一笑:“殿下但說無妨,我看看能不能出得起那價格。”
鬱徵也是臨時起意,沒想好究竟要多少銀子。
以夏南軍的富裕程度,要少了不合適。
夏南軍的軍費非常充足,鬱徵看過邸報中戶部的支出,夏南軍與中央軍的軍費並列第一,每年有幾十萬兩銀子。
這銀子單純是軍費,左行懷帶著部下駐紮在此地,每年還會屯田。
他們屯田能不能養活自己不好說,不過按照鬱徵估計,不會差得太多。
鬱徵沉吟。
左行懷看著他:“殿下還沒想好麼?”
鬱徵看左行懷一眼:“正在想。”
左行懷好心提出參考:“我們將武器送去彆的地方修理,每把需要半兩銀子。”
鬱徵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意思就是可以在這半兩的基礎上提一下價。
一把武器就算掙一兩銀子,按每天修理三百把來算,一天三百兩,一個月也就九千兩。
這銀子看起來是不少,可材料要他們這邊出,他們的礦產絕不是什麼便宜的東西,這麼算下來,他們出工出料,其實也賺不到多少。
鬱徵想了片刻,忽然問左行懷一個問題:“左兄,你手底下的將士冬季不回營地休整麼?”
“自然是要休整的,殿下問這做甚?”
“如果不是軍事機密的話,能打聽一下現在在營地裡休整的有多少人麼?”
“三萬人往上,怎麼?”
鬱徵道:“有三萬人在營地裡,每天光是吃喝就壓力不小罷?”
“莫非殿下想叫我派人出來……幫你乾活?”
“左兄機敏。”鬱徵道,“正是左兄想的那樣,我派食鐵獸幫你們修整武器,你派人幫我乾點農活如何?我這邊提供飯食。”
“你要多少人?”
“兩個縣的話,一個縣五千人?一把兵器換十個人勞作一日,我這邊還提供飯食。”
“一萬人,你手下那食鐵獸一日能幫忙修一千把武器?”
“一千把修不了,不過可以欠著。我人就在這裡,跑不了。左兄可先把人給我派過來乾活,我派食鐵獸常年幫你們修整兵器,不要你們的銀子。”
左行懷沒想到他會是這個換法,想了想說道:“你先說派人要給你做什麼?”
鬱徵毫不猶豫:“修建運河!”
運河?左行懷看向鬱徵。
他沒想到這位野心那麼大。
左行懷沉思片刻才說道:“修建運河可是不小的工程,光憑我每日給你派的一萬人,也修建不了多長的運河。”
鬱徵道:“本身也用不了多長的運河,左兄隨我來。”
鬱徵說得興起,將布巾往肩上一披,就要帶左行懷去書房。
左行懷拉住他:“殿下要找什麼,喚人取來便是。天氣這麼冷,你披著頭發往外麵走一圈,明日就得生病了。”
鬱徵被他拉住,倒也不堅持,高聲喚伯楹過來:“去書房幫我取蓬定縣與長馬縣兩縣的地圖來。”
伯楹應了一聲,很快就拿了地圖過來。
這張地圖是鬱徵親手畫的。
他在夢裡見過兩個縣城的完整地貌,哪裡有山,哪裡有河,哪裡的田是黑土,哪裡的田是黃土,他一清二楚。
這段時間,他參考後世的地圖製作方法,親手畫出了一張彩色的地圖,每一個地方村寨都標出來的那種詳細地圖。
因為毛筆不太好寫,他還專門削了炭筆來寫。
左行懷看到這張地圖的第一眼無比震驚,難以置信地對鬱徵說道:“這是殿下畫出來的地圖?”
鬱徵點頭:“參考了彆人的製圖方法,你彆外傳。”
左行懷摩挲著地圖:“這樣好的地圖我怎麼舍得外傳?殿下可否將這地圖拓印給我一份?”
鬱徵看他一眼:“左兄若是答應我的請求便沒問題。”
左行懷道:“你先說。”
鬱徵將地圖在桌上攤開,用毛筆的筆頭指給他看:“左兄看這。你們所在的大津山縣有條大津江,大津江流經蓬定縣、邑淶城、蘭界縣、雄乾縣與河梁縣六地,再往下一點就流出了邑淶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