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50 母狐狸精(1 / 2)

【“我覺得自己前世可能是隻狐狸精。”喬雪黛又重複了一遍。

“為什麼?”

“我最近總在做一個夢,夢裡是一隻小狐狸的一生,她從出生到死亡,特彆詳細,詳細到我覺得是真的,而且我有種錯覺,那隻母狐狸就是我自己。”

喬雪黛邊說邊抓頭發,滿臉痛苦不堪的表情。

她發青的眼袋,已經眼睛裡麵的紅血絲,都證明這幾天她的睡眠有多糟糕,幾乎是夙夜難寐。

“母狐狸?”胡翩然咽了咽口水,顯然也是不知道跟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他不知道是喬雪黛猜到了什麼,故意來詐他的身份,還是真有其事。

“是的,我——”喬雪黛抓頭發的力氣更大了,幾乎要薅下來一把。

“你夢到什麼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滿臉苦惱。

“沒關係,你慢慢說,不著急,我有很長的時間聽。”胡翩然稍微冷靜下來,他安撫了一句,帶著誘哄的意味。

他想看看喬雪黛究竟要做什麼。

“我夢到自己是一隻火紅色的小狐狸,剛出生時和其他兄弟姐妹在同一個窩裡,大家依偎在一起睡覺取暖,吃奶也在爭搶,咬得嘰嘰哇哇亂叫。後來慢慢長大,然後我就死了。”

胡翩然正聽得認真,他在仔細辨彆喬雪黛的話,猜測她有沒有說謊,可是還沒說兩句就戛然而止,信息量太少,他也不好判斷。

“啊?這就沒了?”

“也不是,做夢的時候,我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但是等醒來,片段卻隻能記住零星的幾個。就是很玄妙的感覺,你能懂嗎?”喬雪黛抬起頭,無比期盼地看著他。

胡翩然心想,懂個屁,他本來就是狐狸精,哪怕做這種夢,也沒什麼稀奇的,頂多是懷念一下小時候而已。

“那你記住的片段,隻有這些?你在夢裡又是怎麼死的呢?關於死亡的片段應該印象很深刻,你一點都記不住嗎?”他又問。

“還有幾個小片段,比如我會為了掉毛的事情擔憂,還有因為身上的氣味,總和其他小狐狸打架。至於死亡,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太不幸了。”

“怎麼說?”

“我從一出生之後,就特彆吸引異性狐狸,極受歡迎。從小到大,無數公狐狸為了我打架,甚至引起了暴動。其他片段有些模糊了,但是好多公狐狸撕咬在一起,最後不知道是誰說我是禍害,隻要我死了,大家就不會打架了。”喬雪黛斟酌著語氣。

這回她說得很慢,邊說還邊打量著胡翩然,似乎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話。

胡翩然立刻偏頭與她對視,並且揚起唇角露出一抹笑容,鼓勵她繼續往下說。

“每次夢到這裡,我就會驚醒。雖然不知道最後我是不是被咬死了,但那個夢裡的自己,肯定是不存在了。”喬雪黛說到這裡,不由得打了個顫,雙臂抱緊自己,麵露驚恐。

胡翩然沉默了良久,實際上他也有些驚慌。

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一出生就是最騷的小狐狸精,天生招惹桃花,伴隨著年歲的增長,他開始變得越來越騷,喜歡他的狐狸精也越來越多,難免會爭風吃醋。

好在大家年紀都不大,還可以控製,直到有一次一公一母兩隻狐狸,為了誰和他一起回家打了起來,之後又有其他夥伴路過,也表示要送他回家,就加入了戰局。

場麵一發不收拾,伴隨著加入的狐狸精越來越多,單挑變成群毆。

隨處可見被撕扯下來的毛發,被打得嗷嗷直叫喚的狐狸精,還有滿地的血跡。

最後是族長領人才將場麵穩定下來,這些打架鬥毆的狐狸全都被抓了起來。

而他急得都哭了,想要拉架也差點被卷進去,胳膊還受了傷。

當時族長看著他,目光幽深,長歎一口氣之後,就讓他養好傷離開族群,進入人類世界學習如何掌控人心。

喬雪黛夢到的這些經曆,簡直和他相差無幾,隻是他沒有那麼慘,沒變成眾矢之的,族長也很英明,沒等其他狐狸精反應過來,要把他弄成藍顏禍水的名頭,他就被送出狐狸族了。

其實當時離開族群的時候,胡翩然是心中有怨的,憑什麼他要離開,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啊,那些人主動喜歡他,然後打架,根本沒問過他的意願,但是最後受到懲罰的卻是他。

可是現在他聽到喬雪黛這個夢,竟然無比慶幸。

如果當初他不離開,或許現在他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你怎麼不說話,是我說得太離奇了嗎?說實話,我自己都覺得奇葩,明明是在做夢啊,為什麼會信以為真呢。”

喬雪黛自嘲地笑了笑,麵上堆滿了苦澀的意味。

“不是,我隻是聽入迷了。”胡翩然回神,實際上他心底已經信了七-八分。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夢到這些的?以前有做過類似的夢嗎?”

喬雪黛搖頭:“我不記得小時候了,但是長大肯定沒做過這麼真實的夢。要說什麼時候夢到的,大概就這一周。”

“具體時間呢,你能想起來麼?”

她皺了皺眉頭,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你再仔細想一想,那天是不是有什麼特彆的事情,遇到了什麼人沒有?”胡翩然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麼答案。

他也不知道喬雪黛這什麼情況,如果是彆的妖精就算了,他最多出於同是被爛桃花折磨的人,給予一些安慰罷了。

偏偏這是狐狸精,而且還是和他遭遇很像的狐狸人生。

如果不是他沒在喬雪黛身上,感到自己族人的氣息,他真的以為這是哪個狐狸精偷偷跑出來,化身成喬雪黛,逗他玩兒呢。

處處都透著巧合。

喬雪黛顯然有些緊張,她不停地摳著手指頭。

“那天我說我有點累,早早就上床睡了,很快就睡著了,然後就開始做夢。”

“為什麼會累,有印象嗎?”胡翩然這時候堪比偵探了,都開始幫助她回憶了。

“因為喝了點酒。我一向滴酒不沾,那天喝是因為——”喬雪黛越說越順,臉上也露出激動的表情來,顯然是想起來了。

“我遇見你的那天。我請你去吃雞,結果服務員上錯了飲品,你還記得嗎?”

她激動地看著胡翩然,似乎為了自己回憶起來,而感到無比開心。

胡翩然的神色卻是變得更加深沉了,他已經越來越相信她這番話是真的了。

因為遇到了他,被他身上的同族氣息,勾起了前世的一些記憶碎片嗎?

這的確有可能,畢竟他這隻公狐狸精,都化作人在人類社會當頂流,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你沒記錯?”

“當然,你不是和我一起喝酒了嗎?”喬雪黛點頭。

她皺著眉頭:“你不信我說的話?”

“不是,我們喝酒那天,我都暈倒了,有沒有奇怪的舉動?”

胡翩然雖然在某些方麵比較傻白甜,玩心眼兒也玩不過許多狡詐的人類,但是當麵對自己的身份問題時,總是無比的敏銳。

他不能暴露的,否則不是他一隻狐狸精的事情,很有可能威脅到全族的安危,所以在這方麵他特彆的謹慎。

他又想起自己當天喝完一口就暈了,當初離開族群的時候,族長叮囑過他,狐族變成人的時候不能喝酒,一旦喝醉了就會化為原形。

所以他一直恪守這條原則,無論再大的投資方要灌他酒,他都拒絕。

當然那些想要偷偷給他下絆子的人,都已經得到了懲罰。

他是一杯倒的那種人,所以一直沒沾過酒。

隻有上次和喬雪黛一起吃雞,是個例外,他不僅沾了還醉了。

雖然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沒表現出任何異樣,他還是不放心。

“沒有啊,你醉了就倒頭就睡,完全沒有撒酒瘋。你怎麼又問,我當天不是回答過一次了嗎?”喬雪黛立刻搖頭。

她邊說邊不滿地看著他,顯然是對他這種行為表示不滿。

“看著我的眼睛。”胡翩然緊盯著她。

喬雪黛下意識抬頭,與他四目相對,當看到這雙漂亮的眼睛時,她就變得雙目無神,隻是一直盯著看。

“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你在夢裡夢到狐狸精的一生,而且覺得自己就是那隻母狐狸,這是真的嗎?”他的聲音變得縹緲動聽,如聞仙樂,神秘又低沉。

“是。”喬雪黛回答得斬釘截鐵。

胡翩然稍微鬆了口氣,這個最重要的問題沒有欺騙他的話,那他就放心了。

哪怕她今生是個人,但前世的狐狸精身份,喬雪黛應該不會對狐族有惡意。

“我喝醉之後,有出現奇怪的變化嗎?”

“沒有。”這次她的回答,仍然還是既快速又語氣堅定,像是被設定好標準答案一般。

胡翩然皺眉,他雖然高興自己沒露餡,不會留下隱患,但是族長不會騙他。

而且他離開狐族時,雖然還沒成年,但是每年狐族大聚會,那些成年的狐狸精,喝完酒之後,都會從人形變回原形,那麼多隻狐狸醉得橫七豎八,異常壯觀又好笑。

那麼多事實擺在那裡,怎麼就他一個例外?

“我醉倒之後,聽到了尖叫的女聲,是你叫的嗎?”他又試著發了一句。

這回喬雪黛並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沉默了許久,似乎在回憶。

“是。”

“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喬雪黛不僅回答得遲疑,甚至還開始打磕巴。

而且答案也非常不明確。

胡翩然眼皮一跳,他直覺這裡不簡單,又問:“再仔細想一想,是不是看見什麼可怕的場景?”

實際上他很緊張,因為如果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不上之前的回答,那就證明喬雪黛前麵很可能在撒謊。

對著他法術還能撒謊的人,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就連之前難搞的壞女人薑芷,一被他提問,都把內心的想法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絲毫沒有隱瞞。

“我不知道。”這回她的回答出現了抗拒感。

“那你有沒有看到我變成一隻狐狸?”他繼續追問。

“沒有。”

之前的抗拒感消失不見,喬雪黛重新恢複了平靜,並且語氣堅定且真誠。

胡翩然挑眉,看樣子她真的沒看見自己變狐狸的模樣,隻是為什麼尖叫卻問不出。

其實問不出也正常,法術不是萬能的,有可能是她不記得了,也有可能是那段記憶太過刺激,讓她出現極強的防禦機製。

在他看來,人類非常奇怪,有時候脆弱至極,有時候又強大無比,就是個矛盾體。

他打了個響指,讓她從遊離的狀態中清醒。

“那天我喝醉了之後,聽到你尖叫了,當時趕著回來拍戲忘了問,你沒事兒吧?”胡翩然決定在她清醒的時候問一遍。

喬雪黛眨了眨眼,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我尖叫了嗎?”

“是的,我聽得很清楚。”胡翩然看見她臉上略顯躲閃的表情,怪異的感覺又湧了上來,他眯起眼睛問道:“你是不是看見奇怪的東西了?”

他的話音剛落,喬雪黛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氣急敗壞地道:“都說了沒看到沒看到。你怎麼一個勁兒問問問,不就尖叫這事兒嘛,我不告訴你,你就又懷疑我。我怎麼覺得你是盼望著我看到奇怪的東西呢?你這是抓間-諜還是想當天師啊,非要弄個妖魔鬼怪似的。”

喬雪黛瞪著他,滿臉都是惱怒的表情,顯然是被惹到了。

“我的錯我的錯。”胡翩然立刻哄她,說了很久的好話,才讓她恢複冷靜。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尖叫?”

喬雪黛翻了個白眼:“你怎麼這麼執著,好吧,我告訴你,當然是被你嚇得啊。你隻喝了一小杯而已,那麼大點的一個杯子,你喝完就直接暈了,這誰不害怕?我以為你是嚴重的酒精過敏,直接暈了,送去醫院還能不能救活啊?”

“所以我就尖叫了一聲,後來發現你呼吸平穩,還打呼嚕了,應該隻是醉了,並不是過敏,才放下心來。”

聽到她將前因後果都解釋了一遍,胡翩然徹底放下心來,同時他所有的疑慮都消失不見,變成了確信無疑。

眼前這個姑娘,就是他的前輩,如果按照她剛死就投胎變成眼前的喬雪黛,那至少是他姑姑級彆。

如果是死完投了好幾次胎,活過好幾個人生才變成喬雪黛,因為和他相遇牽引出當狐狸時候的記憶,那得是老祖宗了。

喬雪黛在他的心裡,瞬間地位不同了。

而且她當狐狸的時候,年紀輕輕就死於爛桃花的爭奪之中,身世淒慘。

這讓他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就更加心生憐憫之情,決定以後但凡喬雪黛有什麼困難,他能幫忙就幫一把,也算是結個善緣。】

看到這裡,薑芷直接爆了一句粗口:“Shit,真的太踏馬狗屎了。”

白眼已經要翻上天了,她也是不知道,為什麼胡翩然能這麼傻白甜,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難怪當初他明明不覺得薑芷要包-養他,但是劉成說了幾次之後,他也就信了,這耳根子軟得不行,都不用心愛的人吹枕邊風,踏馬的誰在他耳邊吹風他都信。

她氣得狠狠diss一通,等冷靜之後,又覺得不是小胡太蠢,而是敵人太狡猾了。

畢竟胡翩然都用了法術去試探喬雪黛,卻依然沒把她的嘴撬開,甚至她的回答堪稱完美。

實際上要不是薑芷清楚喬雪黛的為人,她都要相信喬雪黛前世真的是隻母狐狸精了。

但是書上這種寫法,讓她以上帝視角去看待,明顯能看出很大的漏洞,另外喬雪黛是個鬼的母狐狸。

這人鬼話連篇,從一開始就沒一句真的。

說什麼爛桃花纏上她,呸,明明是她最近魚塘空得很,沒什麼講究,甭管魚是大是小,品種如何,她都一網撈儘,吃相難看。

就算她真是母狐狸精,那也絕對不可能是爛桃花主動糾纏她,而是她勾搭了太多公狐狸,故意引起大家搶奪她,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然後被清醒的狐狸們給宰了。

“嘖嘖嘖,我倒要看看你這妖精,究竟耍了什麼手段!”薑芷邊說邊翻開了瑪麗蘇這本,為了對應上胡翩然那本的內容,她特地從喬雪黛勾搭攝像師看起來。

【喬雪黛在小路上站著,很快就見到了自己等待的人。

“你來了,你手上的傷好點沒?”來人是攝影組的一位攝影師,前幾天為了挽救一批攝影裝備,自己摔到地上,手背蹭在牆麵上,留下一道血紅的刮痕。

“好多了,多謝你關心。”

“我給你帶了藥,你擦一點吧?”喬雪黛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盒子的藥膏。

“啊?不用了,傷口不是很深,我昨天衝完水就——”

這人明顯是個不解風情的鋼鐵直男,直接就往外推拒。

“你還是用上吧,我都拿來了,哪怕是再小的傷口也要注意,免得造成嚴重的後果,關心你的人也會心疼的。”喬雪黛邊說著曖昧的話,邊將藥膏送進了他的手裡。

塞過去的同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掌心,喬雪黛瞬間就臉紅了。

這位攝影師本身也不是什麼道德標準很高的,立刻就起了歪心思,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你、你不要這樣。”喬雪黛現在倒是矜持了起來,作勢掙脫了幾下。

她知道有時候欲拒還迎,更能激起征服欲,果然男人抓住她的手更緊了,滾燙的掌心貼在她的手背上,讓她心頭狂跳。

或許是之前被陳煜然引-誘了,原本一直覺得精神交流最佳的喬雪黛,也逐漸明白身體接觸的快樂。

在此之前,她絕對不會讓剛接上頭的魚,和她有什麼親密舉動,而是會慢慢誘惑他深入,給人喂飽了魚餌,才會在適當的時候,來一點身體接觸當做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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