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緊緊地攢著門把手,她側著腦袋貼在門板上,努力去聽著外麵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現在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她什麼都聽不到……
芙蕾開始思考那些不尋常的細節。
平時威爾總是對著自己不懷好意的笑,但他從來沒有這樣明目張膽地來來找她的麻煩。
今天……到底是為什麼呢?
對了!凱西呢?她去了哪裡?
芙蕾忍住害怕,隔著門板喊出那個或許可以為她解圍的人:“凱西!你在嗎?凱西!你回答我啊!”
但外麵始終沒有人回應她。
現在整層樓都很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
時間走得很慢,每一分鐘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芙蕾一直躲在門後不敢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再次響起驚天動地的砸門聲,這次還多了叫罵聲:“開門!你這個裝清純的小馬蚤貨!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有限!你趕緊給我開門!”
聽到威爾那些難聽的話語,芙蕾真是又驚又怒,但更多的還是害怕。
芙蕾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這種無賴,你根本不用去理他!
現在隻要門還鎖著,他就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如果自己回嘴的話,他隻會罵得更起勁兒!
忍著吧,忍一忍就過去了,他很快就會走的。
芙蕾這樣想著。
然而……
她還是太小瞧無賴的手段了。
威爾為了刺激芙蕾,開始說些肮、臟、下、流的話:“你每天都去找對麵那個混血雜、種,你們都乾了些什麼?”
“你在為他提供特殊服務,對不對?”
“嗬!瞧你一副清純的樣子,卻天天從男人的房子裡出來!”
“他上過你了吧?”
“弄得你很爽嗎?”
……
“怎麼樣?他那裡是不是很大?”
“其實我們可以試一試,我保證比他讓你更舒服!”
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和謾罵,像針紮一般刺中了芙蕾的心,她氣得渾身直抖,眼眶也漸漸被淚水濕潤,但她除了哭之外大腦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那些委屈的眼淚一顆一顆滴落下來,順著臉龐蜿蜒而下,消失在衣領裡。
芙蕾已經被嚇懵了,她還不到二十,根本就沒有對付無賴的經驗,碰上危險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這時候她還想著忍過去,等凱西回來就好了。
實際上,這樣做根本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碰上這種人的正確做法是:不要跟對方起衝突,躲在安全的地方打電話報警,報警電話有錄音功能,能把威爾砸門的聲音、恐嚇、帶有性、騷、擾內容的話語統統錄下來。
這些就是最有利的證據,刑事恐嚇罪一旦成立,最高刑期四年。
然而每個人在應對危險的時候,反應都是不一樣的。
或許芙蕾知道這些常識,但她現在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什麼辦法都想不起來了,她隻是一遍又一遍地小聲告訴自己:
蘇芙蕾,忍著吧,忍過去就好了。
隻要你不開門,他會離開的,遲早會走的……
等付了租金搬出去之後……
一切都會好的。
與此同時,錦和中式快餐對街的老舊公寓裡。
坐在沙發上的伊恩匡特低頭看了一眼腕表,現在是晚上九點十分。
他有些煩躁地闔上mac book,又撥了撥散落在額前的亂發,好看的濃眉微微蹙起。
小芙蕾是個很守時的人,平時總會提前個幾分鐘來他公寓做整理,今天眼看著都到這個點了,她怎麼還不來?
男人總歸是要麵子的,伊恩想讓芙蕾覺得他是個體貼的紳士,而不是一頭急躁的野獸,所以打電話催促這種丟身份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
雖然他的確很想見到她。
每天都想早點見到她、和她多相處一會兒……
這樣想著,伊恩習慣性地走到窗台前,去看看對麵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