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鎮罪監牢
跟折流談過之後,白琅不僅沒有放心下來,反而更擔憂了。因為他完全沒否認“弑主”的可能性,甚至隱隱透出確有其事的感覺。
不過擔憂也沒用,她拿折流完全沒辦法。
鐘離異見白琅憂心忡忡,以為她還在糾結情感問題,於是特地提著琉璃酒杯來她房裡開導。
“彆想了,男人嘛,有時候是很難理解的,尤其是上人這種你講十句他回個‘嗯’的。不如喝點酒,休息一下,出門找點樂子……”
白琅皺起眉:“前輩,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啊。”
鐘離異揉了揉眉心,改口道:“我是說你不如回萬緣司好好乾活,分散一下注意力,彆老是想著他。”
白琅揣摩了一下,總覺鐘離異得在指責自己對他不好——彆老是想著他,也稍微考慮一下我嘛。她絞儘腦汁想了半天,自己到底有哪兒對不起鐘離異,最後終於恍然大悟:“噢,你是說……”
“對對對。”鐘離異見她貌似開竅,連忙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是說幫你解封印這件事對吧?”
……
說不對好像也有點不對。
白琅神色凝重起來:“我前些天問過了,這個要內司才能解。如果你實在是等不了,我可以去找裴素琴前輩打探一下。”
“不用……”
白琅愧疚地說:“我之前就答應過你的,最近事情太多了……抱歉。”
“你沒什麼好道歉的……”
白琅心裡更愧疚了,她立刻起身,拿起鐘離異帶來的那兩個夜光琉璃杯,收拾東西準備去萬緣司。
鐘離異在她後麵叫道:“不是……大晚上的,你等明天再出門吧?”
白琅人影都不見了。
她急急忙忙地到了萬緣司,可裴素琴已經不在原來的住處。聽守門人說,她不久前搬去了內司,如今執掌緣簽,可以說是如日中天。
內司很難進去,恐怕隻能等明早再想辦法了。
“你怎麼在這兒?”
白琅聽見有點熟悉的聲音。
守門人低頭恭聲道:“封大人。”
白琅回過頭,看見封蕭一身黑色勁裝,束發執簽,銳利的眼神牢牢鎖在她身上。紀雅之站在封蕭身後,穿一身白色道袍,額上全是汗,看起來很疲憊。
白琅低頭問好,然後解釋道:“我是來找裴素琴前輩的。”
封蕭跟紀雅之好像很熟的樣子,之前見過他們倆在後山竹林練習法術,今晚似乎也是在訓練什麼。這在白琅看來有點奇怪,因為裴素琴現在已經出關,如果紀雅之需要修行上的指點,應該直接去找她才對。封蕭不管是功法還是身份,都跟她八竿子打不著吧?
紀雅之沒有多聊,問聲好就直接回房休息了。
封蕭在門口堵著白琅不放:“裴素琴已經去內司了,你還在這兒做什麼?”
他一副抓住白琅乾壞事的口氣,把白琅氣得不輕。
“我剛知道她搬去內司了。”
封蕭還是一臉懷疑:“你手裡拿的什麼?”
白琅拎了兩個夜光琉璃杯,是上次求問築基之事的時候說好送給裴素琴的。不過她不能當著封蕭的麵說出來,不然被他扣個“行賄”的帽子就不好了。
她苦著臉說:“封前輩,這是酒杯,我準備帶回住處的。”
封蕭依然不信:“你喝一口試試。”
“……”
守門人察言觀色,迅速拎了個壺來,往杯裡倒茶。
白琅臉色更差了:“前輩,我不擅飲酒……”
“你不善飲酒為何帶一對酒杯回去?住處還有其他人嗎?還有,這個是茶,趕緊喝一口。”
白琅沒轍,隻能抿了一小口。
結果封蕭斥道:“你是在喝毒.藥呢?喝完!”
他說著就是一抬杯底,白琅猝不及防被灌了大半杯。她很快感覺臉上開始發燙,腦子也昏昏沉沉的。封蕭看她的眼神更是不對,他質問道:“你這真是酒杯,不是什麼毒盅嗎?趕緊喝完。”
他又要抬杯底,被白琅踉踉蹌蹌地躲開了。
“彆、彆動!笨蛋!”她含糊地說,“這杯子會化水為酒的!”
封蕭目露寒光:“你叫我什麼?”
白琅“咣當”一聲倒地了。
封蕭和守門人麵麵相覷。
過了好久,守門人蹲下驗了驗:“是喝醉了。大人,這個……怎麼辦?”
“……”封蕭沉默一陣,“算了,就扔這兒吧。”
*
白琅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房間雅致乾淨,四壁都是書架,整整齊齊地擺著典籍卷宗。正中央有一張矮案,案上有一幅畫到一半的落雪寒梅圖。
她摸了摸衣服,乾燥,整潔……全新。
她開始慌了。
“醒了?”紀雅之從門外走進來,在桌案上放下一碗熱湯,“你到底喝了什麼?我昨天各種法子都試過一遍,就是叫不醒你。”
天曉得琉璃杯把茶變成了什麼酒!
白琅摸著頭,一邊下床一邊問:“我怎麼在你這兒?”
紀雅之把熱湯遞給她:“昨天封蕭前輩把你扔在門口,我於心不忍,就將你帶回了我房裡。”
白琅感激地喝了口湯,湯裡有股藥味,應該是用來驅寒避涼的。
她想起鐘離異的事情,隨口問道:“對了,你知道那個用來封印犯人的禁製怎麼解嗎?”
紀雅之皺眉:“隻有連斷緣鎖都壓製不住的犯人才會用禁製封印,封印方法是內司的不傳之秘。我們暫時接觸不到,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