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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劍窟禁地

白琅跟著鐘離異去掌門真人身隕的地方查看。

這是個很標準的閉關之所,強大的禁製隔絕了來自外界的乾擾,內裡還有防護結界,防止劍氣造成的破壞。也就是說,這裡即便發生過激烈的打鬥也不會留下太多痕跡。

白琅圍著洞府轉了一圈,疑惑地問:“怎麼不見屍身?”

“對!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鐘離異連忙說,“帛秋說掌門真人遇刺的地方就是這裡,但當我問起屍身時卻三緘其口,裡麵肯定還有什麼貓膩。”

白琅見鐘離異認真思考緣由,也不為掌門真人遇刺一事傷心,於是問他:“你跟你們掌門是不是不太親近啊?”

鐘離異聳肩道:“掌門真人脾氣古怪,常年閉關,鮮少露麵,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他幾次。連臉熟都談不上,更彆說親近。”

白琅蹲下來,查看角落裡是否有鬥法痕跡。

“這兒太乾淨了,要麼不是掌門遇刺之地,要麼就是一擊斃命。”白琅想了想,又問,“近日宗門內可有什麼地方被劃為禁區?”

“有的,傳法廣場。不過那是因為靈虛門有前輩借地*。”

白琅又想了想:“那有沒有什麼地方是自古以來就被劃分為禁地,鮮少有人出入的?我覺得掌門本人,或者他的屍身可能就藏在裡頭。”

鐘離異立刻答道:“山頂的劍窟是我門禁地,那裡是曆代前輩葬劍之所,不允許隨意進入。”

“你能想個辦法讓我……”

“不能。”鐘離異毫不猶豫地回絕,“劍窟葬的都是靈器寶劍,你不修劍道,怎麼可能讓你進去?即便你修劍道,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你的劍意至少要得到前輩們的認同。”

頓了頓,鐘離異又問:“我可以進去,要不然……?”

白琅遲疑地看著他。

鐘離異生氣地說:“好好好,我知道我蠢,去了也不一定看得出端倪。那你讓折流上人去啊?”

“不行。”白琅拒絕,“器對主是劣勢,上人傷情不妙,如果劍窟內真的有諭主藏身那就危險了。”

“可是我也沒法子讓你醍醐灌頂,瞬間達到劍意通玄的境界啊……”鐘離異說到後麵聲音漸小,好像想起了什麼,“等等,這次來千山亂嶼開壇*的就是赫赫有名的劍修。”

白琅感興趣地問:“你給說說看。”

鐘離異似乎覺得有點不好講,推脫道:“你去問上人吧。”

“跟上人有關係嗎?”

鐘離異連忙搖頭:“你自己去問他。”

回到那個僻靜小院裡,白琅發現折流居然沒有和往常一樣閉目養神,而是站在小池邊看竹節取水。他一身白衣,鋒芒內斂,眉目低垂時甚至讓人覺得謙和。

白琅望見碧水映他清影,微風吹皺一池靜謐,忽然有些不願意打擾。

“怎麼了?”折流抬眼問道。

“上人……”白琅走到他身側,“你認識這次來天遁宗*的那個……”

折流平和地說:“他與我同輩,而且同出正陽道場。”

折流談起此人時不像鐘離異一般頗有顧忌,但是也沒有繼續講下去的意思。

白琅硬著頭皮多說了一句:“我想去聽他*。”

折流沒什麼表示:“你有求學向上之心甚好。”

就這樣?

白琅以為他最近脾氣越來越好,會搶著說“我來教我來教”之類的,沒想到還是她內心戲太豐富……

三日後,紫雲覆頂,鳳輿龍輦飛至廣場上空。

廣場已經擠不下人了,白琅和鐘離異就站在廊柱後頭。她這個位置還算好的,有些人山頭站不下,就直接去旁邊更高的山頭坐著,遠遠觀望*場麵。從空中俯瞰全島,連山林地貌都看不見,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

紫雲一至,原本人聲鼎沸的廣場瞬間陷入肅靜。

無數金童玉女從空中飛來,揚香除穢,芬芳滿人間。姑射仙子降臨,散下紛揚花雨,滌蕩汙濁之氣。少頃,奏響天鈞上曲陽歌九章,旌蓋隨樂而動。周遭的仙靈之氣幾乎要凝為實質,不少散修都甚覺不適,真可謂是仙威製壓萬靈。

白琅看見一把折扇從龍輦中伸出,輕輕撩起了玉簾。

玉簾之中走出一名貌不驚人的青年道人,他眉眼疏淡,青衫如洗,比廣場上大部分散修看著都更尋常。

白琅拉了一把鐘離異:“這人我好像在船上見過。”

鐘離異傳聲道:“這種路人臉你一天見十個也不奇怪。”

“他那把扇子我記得!”

“又不是法寶你記得什麼?”

白琅氣憤道:“正因為不是法寶我才記得的!”

鐘離異總算信了她的話,於是傳聲問:“是個諭主嗎?”

“感覺不是。”白琅咬著嘴唇說,“可他出現在船上,跟我打過照麵,還噓寒問暖的……”

“你醒醒吧。”

*開始,兩人不再閒聊。

白琅第一次聽這個境界的前輩開壇*,覺得十分新奇。以前在煌川道場,傳法前輩都會用傳法陣,讓所講內容更能深入人心。可是這位什麼也沒用,開場就誦靈虛門聖典《神霄紫書》。

“昔太空未成,元炁未生……”

白琅聽了半段,除了深澀枯燥就沒有其他感想了。

她看了眼旁邊,發現所有散修都是自帶筆墨在記聖典原文,還有些居然直接寫在身上,表情頗為狂熱。

“真有人能聽這個飛升的嗎?”她悄悄問鐘離異。

鐘離異說:“你天賦差就彆以己度人。”

白琅瞬間感覺回到了在煌川道場聽前輩*的日子。周圍所有人都奮筆疾書若有所得,隻有她在腦海中努力把單個兒的字連成句,然後絞儘腦汁想每個句子是什麼意思,前後文又有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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