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機智的防(和諧)盜(和諧)章(和諧),掛滿24小時。
“我師門甚嚴,一貫是禁酒的……”
屁話,你師門還禁妖仙之戀呢。
白琅納悶:“那我們要這兩個杯子作甚?就算裝進去茶水也會變成酒……”
“拿回去孝敬上人。”鐘離異說。
“這是一對杯子,總要有人陪他喝的。”
“隻能是你犧牲犧牲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回走,突然,鐘離異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朝四周張望了一下,眉頭微皺。
“有人追蹤。”
白琅條件反射地抱緊了杯子。
鐘離異翻了個白眼:“肯定不是衝著這個來的。”
說罷又朗聲道:“道友為何不出來一見,藏頭畏尾像什麼樣子?”
這是從鬨市往倉庫走的方向,道路寬闊,沿途卻沒有人煙。偶爾路過一兩輛拉著貨的馬車,也不會輕易停下。
幾縷青煙從四周飄來,空氣中浮動著濃鬱的妖氣。白琅捂住鼻子後退一步,手已經摸到了懷中的符籙。不多時,這股妖風中就出現了一個體格雄壯的男人,他有一頭又短又硬的黑發,身著奢華俗氣的皮衣,那身腱子肉幾乎要撐破腰帶。
從氣息來看,他比孔慎弱點,又比結丹期的丹道修者要強點。
“這是什麼妖怪?”她問鐘離異。
“我怎麼知道?”鐘離異怒道,“你躲開,打起來怕誤傷。”
白琅正想勸他先談,談不攏再打,可轉眼鐘離異已經動手了。
他食指中指一並,劍訣立成,十幾柄半臂來長的金色短劍環繞在他周圍。白琅看出這些短劍都不是實體,因為它們光澤通透,如柳絮般在風中浮動。
她上前一步,想要勸阻,鐘離異厲聲製止:“退下!”
十幾柄金色短劍霎那間就出現在她腳下,將她圍了起來。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青色妖風劈向她,被劍幕擋住了。白琅嚇得踮起了腳,這些劍就貼著她的鞋子,袍角都被削短了一節。
“咦?”原本成竹在胸的單岷發出一聲驚歎。
短劍不是飛過來的,而是憑空出現,一下子從鐘離異旁邊到了她這兒。
這種遁法與劍法交融的傳承,單岷還從未見過。若是看不懂傳承,那交手時就有很大劣勢,再說對方的修為也極深厚,要想拿下,隻能從他護著的那名少女入手。她看起來弱不禁風,連築基都沒有,隻要抓住她,那名劍修肯定會乖乖束手就擒的。
單岷眼中凶光一閃,身軀逐漸由人類大漢變成了一頭黑皮大犀牛,獨角又長又利,還帶一圈顏色奇怪的混沌光芒。
“破法環?”鐘離異嗤笑道,“沒想到你還是神獸後裔。”
雖然現在神獸已經無處可尋,但它們的血脈卻從普通妖獸身上流傳了下來。有些幸運兒會繼承它們的特殊能力,單岷獨角上那圈混沌光芒就是其中之一。它叫破法環,會讓大部分人類術法失效。
“可惜……我用劍。”
鐘離異抬手一招,金劍拔地而起,其勢貫通天地,兩邊密林都簌簌戰栗,萬裡無雲的天空眨眼就被陰霾籠罩。
單岷心中一緊,劍修若是能自身劍勢溝通天地,那應該離飛升不遠。可鐘離異氣息雖然深晦,卻沒有給他那麼危險的感覺。他作為妖修,本能向來準確,莫非對方還有壓製修為?早知對方是這個程度,他根本不可能出手。
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單岷口中噴出一股灰綠色毒霧,將附近籠罩起來。白琅連忙屏息閉眼,剛剛摸到手的風符甩手出去,她大聲道:“光諦洞青,玄風通兮!”
周圍的毒霧散去,白琅勉強睜開了眼,看見一隻黑乎乎的蹄子伸向她。她嚇得驚叫出聲,抄起夜光琉璃杯就往身前一擋,這東西是酒仙親手煉製,硬度驚人,居然沒碎。白琅自己倒是被反衝的力道推出去好幾米,她覺得她的尾椎骨都快斷了,抽符的動作都做不了。
那隻爪子就在跟前,她隻得空手掐訣:“五濁皆去,八景光明!”
這是她目前能用的最具殺傷力的法訣,同屬她所學的基礎五行訣,卻要逆五行而成,將金木水火土環環相克,破壞一切以五行構成的事物。如此緊要的關頭,白琅再度看見了那股灰色真氣,它以比平時快很多的速度在她經脈中運行,嚴密地控製著相克的五行靈氣。
一道刺目的白光閃過,犀牛感覺蹄下受阻,稍稍一滯的功夫,鐘離異已經到他身側。他一掌擊中犀牛側身,掌風穿破厚實的皮膚,瞬間劍氣入體。犀牛仰天長嘯,吐出一大口血,然後整頭牛像被戳破了的米袋子似的癟了下來。
等周圍毒霧散儘,白琅看見那隻房子般大小的牛已經隻有手掌大了。
鐘離異冷笑一聲:“不知死活。”
抬手就要一劍把它戳死。
白琅忙叫:“劍下留……留牛!”
她搶在鐘離異之前用夜光琉璃杯把地上的小犀牛罩了起來。
這時候旁邊又來了一輛萬緣司的運貨車,鐘離異隻好收回劍訣,他看白琅遲遲不起來便問:“你沒受傷吧?”
他想想都覺得後怕。因為這隻攔路妖身具破法環,一般五行術對它都不奏效,而他自己又被封印限製了神識,毒霧中沒法準確找到妖物位置。剛才白琅若是反應慢一點,現在肯定已經是具屍體了。
白琅一隻手按住琉璃杯,另一隻手撐地試圖起來。
“不行……我腳扭了。”
鐘離異隻好俯身把她拉起來,然後攙著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