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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借刀追刀

周圍風沙太大,非常人所能承受,所以羅戩隻能帶幾個孩子避入大黃鴨船的殘骸中。鐘離異立刻拉上白琅,仔仔細細地把“殼”講了一遍。

擎天心經強化到某個程度之後,諭主可以通過它保留自己目前的狀態。

這個狀態保留在某個人身上,這個人就被稱作“殼”。

假如諭主受傷或者遇到什麼無法回避的危險情況,就可以將擎天心經轉入“殼”內,自身的一切神識力量也將隨之替換原主的,有點類似奪舍。但是為了區彆於“奪舍”,諭主們通常稱這個為“回殼”。

“殼”可以有多個,它僅僅是“保留狀態”,不會“表現狀態”。也就是說,在諭主回殼前,“殼”都是完整而獨立的人,他甚至不一定知道自己被做成了“殼”。

飛升四方台風險很大,所以月聖此前肯定準備過殼,以免發生意外。

而執劍人出現的時候,月聖沒有任何反擊,相當有決斷地選擇了“回殼”。如果回殼快,他最多損失一個殼和一點修行進度。但是如果跟執劍人打起來,最後像司命一樣傷及擎天心經甚至失手出局,這個要付出的代價就更大了。

白琅補齊遺漏的信息,靜下來把事情想清楚。

“執劍人不會想不到殼的問題,那我就搞不懂為什麼她要出手了。假如月聖沒死,擎天心經也完好無損,執劍人不就相當於把行蹤白賣給了我、司命還有月聖麼。而且在月聖回殼之後,她之前的栽贓也是白費,月聖自己難道分不清誰捅了他一劍?”

白琅覺得執劍人這方智計很強,不會犯這種錯誤,背後肯定還有什麼原因。

傅蓮仙皺眉道:“執劍人隻是想阻攔月聖飛升四方台吧。”

他長了張男寵臉,皺眉說話時莫名帶著嬌嗔,氣氛嚴肅不起來。

白琅反問一句:“阻止月聖飛升,他能有什麼收益嗎?”

傅蓮仙被她問住了,口氣不好地說:“有些人就是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

說這話的時候,他朝鐘離異輕蔑一笑。

鐘離異非常不滿地擼袖子:“你找打?”

白琅還是覺得不對,執劍人不像是會做虧本買賣的。如果月聖直接“回殼”,那在白琅看來,執劍人這次是有點虧。

除非……

白琅突然介入鐘離異和傅蓮仙之間,對傅蓮仙說,“你是月聖的器嗎?你覺得月聖會回哪個殼?算了,這種保命的手段你估計也不會告訴我……我這麼問吧,你覺得月聖的殼,有沒有可能暴露過?”

傅蓮仙原本對白琅還有點看不起,但想明白她在問什麼之後,也開始慎重對待她的話了。

“我是月聖的器沒錯……”

白琅沒有說話,隻是盯著他陷入思考。

傅蓮仙緊張地問:“你覺得……?”

“說不準。”白琅點點頭,“我不能在浮月孤鄉呆下去,因為一旦月聖回殼再被捅,那我怎麼都洗不清了。你若是月聖的器,現在應該立刻去找他的殼確保他安全。”

傅蓮仙神色一凝,沒有多說,直接消失在大片銀蓮之中。

傅蓮仙離開,鐘離異的神色也淡了下去。

“你們現在去哪兒?”

白琅略帶詢問地看了看折流,折流回答:“與你無關。”

鐘離異嘖嘖搖頭:“占有欲太強了不好吧?對我都這麼排斥,以後要是她座下十七八個器,你不得在醋壇子裡泡死?”

白琅也不知道鐘離異怎麼能在三句話內讓所有人都想打他。

她緩和氣氛:“仙魔境水太深,我們應該會去某個中立境避一避。”

“九諭閣怎麼樣?”鐘離異突然問。

白琅非常不信任地看著他。

折流更直接:“不可能跟你去同一處的。”

鐘離異訕笑了一下:“哎,我也不一定回九諭閣嘛……不過,白琅啊,你帶幾個孩子,顛沛流離總是有點不方便的,去九諭閣落個腳穩定一下也好。”

他越這麼說,白琅越覺得他有所圖。

她淡淡地點頭:“我覺得千山亂嶼就挺好落腳的。”

鐘離異隻好跟白琅把事情挑明:“哎,我其實是受了雇主之令,準備……”

“轟!”

他話說到一半,背後的沙漠深處忽然升起一團黑色的蘑菇雲。

白琅立刻回頭,看見遙遠天際已經有深不見底的黑色蔓延而來。

空中盤踞著一頭氣息荒遠恐怖的怪物,它渾身黑鱗,額生雙角,尾長如蟒,雙爪尖利,正吞吐出遮天蔽日的黑氣。白琅覺得它很像佛塔裡那個僧人最後變化的樣子,不過比那個要大太多了,小些的時候看像是鱷魚,但如此龐大的身軀盤踞空中,反倒像條惡龍。

這股黑氣沒有將整個天空塗黑,反倒留出一輪圓月似的缺口,明亮皎潔,光芒透徹。無數銀色蓮花拱衛在月色周圍,嚴陣以待。黑色天空下方,一層層白骨正破土而出,行屍走肉,如同煉獄。

“是月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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