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流環顧四周,看見廣場上的八卦陣和太極圖,歎道:“正陽道場多少年未變啊……”
琢玉神色淡然:“我先帶言言回不臨城,掌門真人應該在文始殿,你要去見的話就見一下吧。”
他說完就立刻跟言言一起移形換界離開了。
白琅看得目瞪口呆,當初說好的一起見太微上人,這家夥把他們帶到這裡,然後自己直接走了?太微上人本來就對三劍不好,把折流扔這裡不是給他找罪受嗎?
“我們……”不去了吧。
白琅想這麼說。
“走吧。”折流還是很平靜,和往常一樣。
他在最危急的時候也沒露出過慌張的神色,一向是從容不迫的,但這種從容又不同於琢玉那種穩操勝券的從容。他好像總覺得贏了也好,輸了也好,活著也好,死了也好,這一切都沒什麼差彆。
白琅回頭看了看鬼之野,鬼之野眨了眨眼睛,神情無辜地問:“你看我作甚?就當我是坐騎唄,我不拿主意,跟著就行。”
緊接著還化作白羊叫喚一聲,真把自己當坐騎了。
折流帶著白琅往廣場下麵走,下麵不知有幾千還是幾萬階石梯,層層疊疊埋在霧中,百米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白琅往下瞄了一眼,頓時有點頭暈眼花。折流很自然地牽起她,不禦劍也不禦空,隻是緩步往下,腳踏實地。
這條路長得沒有儘頭,折流還一路沉默,真是平白讓人絕望。
“真的要見太微上人嗎?”
“嗯,他能在此亂世中保你平安成長。”
“鐘離異說他是個脾氣不好的老前輩。”
“差不多。”
白琅絞儘腦汁想話題:“他都不喜歡你,怎麼可能喜歡我?”
折流步子微頓:“他誰都不喜歡,所以誰對他來說都沒差。”
這話和鐘離異說的有異曲同工之妙,白琅擅自腦補了一個太上忘情的高冷形象。老一輩的人,肯定是鶴發童顏,滿臉肅容,手執拂塵,坐在祥雲之上,接受靈虛門萬千弟子跪拜。他早已看破紅塵亂象,在這仙境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沒有敵手,無比寂寞……
“快到了。”折流的聲音打破了白琅亂七八糟的聯想。
前方石階分岔,一左一右,折流既沒有往左也沒有往右,而是帶著白琅往中間的空檔一躍。瞬間的失重感讓她驚得叫出聲,一把薅住了鬼之野的羊毛。
其實階下是一個從山體平伸出來的懸崖。
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嵌在山中,正是文始殿。這裡除了這個斷階,再沒有任何通道。文始殿與廣場上的那些仙宮玉閣長得很像,古拙而又不失威嚴。但白琅怎麼看都覺得突兀,好像有誰把這宮殿像抽屜似的從建築群裡取出來,然後直接放進山裡似的。
大殿門微合著,門口有兩個人。
一個年邁,鶴發童顏,手執拂塵,腳踏祥雲,仙風道骨。
一個年輕,十來歲的樣子,隻比白琅高一點點,五官精致,唇紅齒白,而且衣著奢華,鑲金帶玉,渾身有種不可思議的昂然傲慢。
年輕的小道士正在罵那個年長的:“趕緊滾!你想把你家那榆木腦子的娃兒塞進紫陽道場?你問過自己祖師爺嗎?他有沒有告訴過你上次跟他提這種要求的墳頭草都比你胡子長了?哎喲,獨苗?獨苗就能搞特權?那紫陽道場這個長老位置就由我座下靈獸肚子裡的胎盤占了,它也是獨苗!……還不快滾,你是不是找打?”
老道士連滾帶爬地跑了,經過白琅時差點把她撞倒,白琅隱約看見他眼角有淚。
年輕的小道士拂袖推門,準備進文始殿。
白琅微微皺眉,叫了聲“留步”。
折流輕咳一聲,似乎想說點什麼。
但是白琅已經開口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道友修道有成,為何脾氣還這麼差……”
小道士緩緩回頭,細眉一挑,那股子傲慢感幾乎是呈幾何倍地往上瘋漲,他放聲笑道:“放屁,我修道可不是為了把我與生俱來的脾氣磨沒,而是為了讓我隨心所欲地發脾氣還不被人打!”
頓了頓,他臉上表情又消失,語氣貧乏地問:“折流上人?”
折流微微垂首,禮貌地答道:“太微上人,多年不見。”
白琅想回到半分鐘前掐死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仙境藥丸#
真的沒辦法更早更了,結束工作大概在八點,交通不便外加有其他事情要做,寫完怎麼也12點了,還要跑出來找個能連得上網的地方……今天連網都沒找到,我自己跑到有信號的地方開手機熱點更的。
4月下旬還要出十幾天……隻能說儘量日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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