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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家庭暴力

封蕭離開之後,白琅的心還是沒有放下。

她不確定萬緣司是不是真的就這麼放棄了, 即便真放棄了, 孩子生下來她還是要跟司命麵談。而司命那人又不是能曉之以情的, 以後隻怕還有得是麻煩。

白琅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準備先返回荊穀看看林小鹿。

“等等。”

有人悄無聲息地出現,手按在她肩上將她留住。

氣息很陌生, 白琅嚇了一跳, 正想逃跑,這時候肩上的手卻用了點巧勁將她轉過來。白琅一轉頭,發現自己跟白沉憂麵對麵站著,呼吸忽然緊張起來。

“你看了多久?”她問。

這語氣對於她來說已經很不客氣,但對於白沉憂來說還是太心虛。

“也沒有多久。”白沉憂語氣比平時更穩,“你師從夜行天?”

白琅在想, 這種情況要怎麼應對。

直接挑明身份, 白沉憂就一定能信?就算信了, 她也是師從夜行天, 這點跟身份又不矛盾。沒準“白言霜之女”跟“師從夜行天”兩點加在一起,反而更讓白沉憂憎惡。

算了……本來就不指望他喜歡。

“公子,我師從夜行天, 但眼下為靈虛門辦事, 與他各有立場,所以你也不要把我們混為一談。”

越是敏.感的話題,越不能說謊遮掩,不然以後白沉憂知道真相, 肯定要對她產生惡感。但暴.露身份又不可能,扶夜峰和荊穀兩個大局都在她手裡握著,如果她不能客觀對待,太微肯定會換琢玉。白琅隻能儘量講明利害關係,希望借此讓白沉憂暫退一步。

“難怪他會在衣清明手下保你。”

白沉憂話裡有幾分很難說清的尖刻,他平日裡不會這樣。

白琅察覺到他心裡可能沒有表麵上這麼平靜,於是試圖抽身:“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但白沉憂手還在她肩上壓著。

“放開我……!”

白沉憂還是沒放,白琅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不敢跟白沉憂動手,怕關係惡化,隻能反手取鏡,鏡上清清楚楚地照出白沉憂周身劍意。

白沉憂旁觀過她與封蕭一戰,這一戰中她全程捧鏡而立,動都沒有動就將封蕭勸退。這手天權已是出神入化,所以不能直麵鋒芒。

他放開白琅,後退半步,手中出現一柄黑漆漆的玄鐵劍。

這下白琅更不敢跟他談了,白沉憂手一鬆,她就直接禦劍逃跑。

那柄玄鐵劍有點眼熟,她在瑤池宴上見過。當時白沉憂假扮白嬛,腰懸一劍,背負一劍,此劍正是背上那柄。它通體漆黑,沒有什麼造型,遠看就是一坨黑,劍與劍鞘還鑄在一起,根本無法被拔出。

荊穀四麵環山,往哪個方向逃都是上山路。

白琅好不容易到了山頭,後麵白沉憂已經追至,劍身鋒芒吐露,直接破她劍勢,迫使她落地。

“你逃什麼?”白沉憂問。

“你追什麼?”白琅跺著腳反問。

白沉憂被她噎了一下,臉色愈發不善,手中掣劍如奔雷,直襲她門麵而去。白琅手裡有鏡子,本想用戲中魂反擊,讓他這劍入鏡傷及己身,但倉促中還是忍下了,隻勉強抬鏡擋住劍勢。

——反正這劍出不了鞘,應該不會太疼。

白琅這想法剛一過腦子就被打臉了,劍鞘是鈍的,但白沉憂劍芒極利。鏡麵被劍氣崩碎,她為避鋒芒往後躍起,險之又險地在懸崖邊站住。白沉憂的追擊眨眼已至,白琅再次側身欲避。這時候她腳下岩石因劍氣崩碎。劍芒是避開了,人卻直接倒向萬丈深空。

白琅下意識地伸手一握,攥緊了白沉憂沒來得及收回的玄鐵劍。

可這劍關鍵時候居然鬆動了,她握的劍鞘與劍身分離,直接和她一起墜下懸崖。

白沉憂微怔,瞬間消失在懸崖邊,禦劍淩空將白琅接住。

說是接白琅,其實是接劍鞘。

兩人立於空中,白琅一站穩就立刻掙開他,踮腳縮在劍尖上。

“還給我。”白沉憂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交還劍鞘。

白琅把劍鞘往他身上一扔,一句話都沒說就禦劍逃跑了。

白沉憂悶哼一聲,心裡有些惱火。他收劍回鞘,這時候再拔,已經和原來一樣無法拔出了。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隻看見白琅不太平穩的禦劍背影——剛才劍氣可能有傷到她。

白沉憂思慮再三,沒有再追下去。

返回荊穀,金人憐站在門前緊張地等候著,一見他回來才鬆口氣。

“我等了半個時辰,出門一看,你們都不見了,把我給嚇得……”

白沉憂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兩人往回走,金人憐越看越覺得公子有點不對勁:“你在外麵看見什麼了嗎?”

“沒什麼,她勸退了封蕭。”

“勸退?她跟封蕭說什麼了?”

“不是這種勸退,是指……”雙方沒有出現任何損傷,封蕭就主動退讓了。

其實之前她跟衣清明對峙也沒有出現損傷,衣清明怎麼動手她都隻是躲著。剛才跟他發生衝突也是一退再退,直至無路可退。

這種性子,太微就放心讓她來圖謀荊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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