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公子!”金人憐一連叫了三遍,“你到底在想什麼?從剛才回來起就一直神遊天外的。”
“沒什麼……”
白沉憂繼續神遊天外。
性情什麼都是她的個人問題,對他來說,方才拔劍才是真正的問題。這柄不起眼的玄鐵劍曾是白言霜貼身佩劍,自他死後,已經十五年沒有出過鞘了。
難道當初夜行天得了什麼遺物,又傳之於她?
金人憐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問:“公子,你不會也失足了吧?”
白沉憂回過神來:“什麼?”
金人憐見他一臉茫然,痛惜地搖頭道:“完了完了,男人怎麼都這樣?不懂吸取教訓啊……”
*
白琅緊趕慢趕地回到鳳輿龍輦。
其實尋路用天權是挺浪費的,但她也不敢召請折流,怕他跟白沉憂打起來。
回去之後她先找了琢玉,結果琢玉不在,太微好像也不在。折流一人在小樓裡打坐休息,全然忘我,不問世事。
白琅歎了口氣,走進他房裡。
剛一進去折流就睜眼了:“受傷了?”
“你怎麼知道?”
“感覺。”
白沉憂破鏡一擊隔空往她體內打入劍氣,剛才沒感覺怎麼樣,現在胸口卻越來越疼,好像身體裡橫置了一片刀刃,正慢慢磨著血肉。
“我問你件事兒。”白琅在他身邊坐下,“白言霜當年的佩劍長什麼樣子?黑乎乎的嗎?”
折流往她胸口看了一眼:“他佩劍有兩把,黑色的是漆燈夜照。”
“兩把?是宴會上假扮白嬛那人帶的兩把嗎?”
“嗯,另一柄通體深紅,名為碧主聽秋。漆燈夜照似乎已在鬥法時被毀,不過現任峰主還是常常將它帶在身邊。”
白琅沉默了一會兒。
“給我看看傷口。”折流忽然說。
“沒有傷口……”
折流想了一下:“你怎麼會跟白沉憂打起來?”
他能認出劍氣也不奇怪,畢竟現在仙境厲害的劍修就那麼幾個。
白琅歎息:“不是打起來……誤傷吧,誤傷。”
“怎麼誤傷的?”
折流這個榆木腦袋非要追根究底,白琅又氣又疼,靠在床柱上直哼哼。
他還一本正經地分析:“劍氣從正前方灌入胸口,除非你是撲上去為人擋刀的,否則應該不會是誤傷。”
白琅想了個法子堵住他的嘴:“你還是給我看看傷口吧。”
折流看了一眼,發現她胸前已經隱隱有血滲出來。劍傷是由內到外的,再過會兒口子會越開越大,很難收拾。真氣可以恢複外傷,但首先要有人給她把血肉裡磨著的那分劍氣逼出來。
折流讓她躺平。
白琅也想躺啊,可是她胸口太疼,隻能弓背蜷著。
折流拔劍往她身側一插,她瞬間像根繃直的繩子似的躺平了。冷颼颼的劍意和橫亙胸前的劍氣一起發作,白琅立馬哭了出來。
她踢了折流一腳,直接把自己卷進被子裡不出來了。
折流見她滾得到處是血,隻好緩下口氣:“先出來,不然等下更麻煩。”
琢玉推開門就看見這殺人現場似的畫麵,床上被子上到處是血,枕頭邊插著煌川劍,折流正在小心翼翼地摳被子,不知道是想把白琅挖出來還是卷進去。
要是其他人,這會兒肯定已經慌不擇路地跑掉了。
可琢玉簡直是“搞事”倆字成了精,他反手在門上布了禁製,跑到床邊問折流:“要幫忙嗎?”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想補上白沉憂名字出處,但是考慮到後麵白言霜兩把劍,強行忍到這章補了。
李商隱《十字水期韋潘侍禦同年不至,時韋寓居水次故郭汾寧宅》:
伊水濺濺相背流,朱欄畫閣幾人遊。漆燈夜照真無數,
蠟炬晨炊竟未休。顧我有懷同大夢,期君不至更沈憂。
西園碧樹今誰主,與近高窗臥聽秋。
ps:取名純屬個人喜好,沒有寓意。我一直覺得這詩寫這麼好還小眾是因為它名字太長……
下載本書最新的txt電子書請點擊:
本書手機:
為了方便下次,你可以在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 第96章 ||文|學|城)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請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薦本書,謝謝您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