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疑惑地回頭,又想看看那副畫,可是秦緩歌彈指將它卷了起來。
她淡笑道:“你來這兒總不是為了佛法吧?”
“我有些事情想問。”白琅老實地坐端正了,“西王金母台上的境況,請問您知道多少?”
秦緩歌搖頭:“不敢妄論台上。”
其實台下客不論台上也是為了避免給台上招黑,因為四方台是嚴格禁止台上賓乾涉台下的。秦緩歌跟西王金母的關聯已經很明顯了,但她絕對不可能直接承認自己跟西王金母有聯係。
白琅覺得自己沒問好,於是又委婉地說:“是我唐突了。近日龍山和瑤池一帶頻生異象,我總覺得內有隱情,不知道您了解多少?”
秦緩歌歎了口氣:“我本不該多談此事的,但你都已經提到了龍山、瑤池……我直說吧,西王金母此次恐怕站不住了。而且就算她被打壓,也是合情合理的。她確實與台下聯係密切。”
“司命在此事上又處於什麼位置?”
“朝稚?我本來是想希望台下能有人上去幫西王金母渡過此次難關,可是沒想到朝稚殺了月聖,然後又為人所殺。目前為止西方神台所有有實力飛升的人隻剩下言言,可她……”
秦緩歌沒有說下去。
白琅看著沉浮的茶葉,理了一下思路。
她覺得秦緩歌似乎並不看好言言和琢玉這一組,也不太看好司命。所以她最開始認定應該飛升的人是月聖。可琢玉布了一局,夥同司命殺了月聖。於是秦緩歌隻能退一步,讓司命上台。但這時候琢玉又下狠手,把司命殺了。
這樣看來,琢玉跟秦緩歌肯定是對立麵。
同理,琢玉與迫害西王金母的幕後黑手肯定是共邊的。
因為幕後黑手在保白琅,所以白琅暫定自己和琢玉共邊,那她和秦緩歌肯定也是對立麵。
這樣一推算,白琅心裡突然緊張了幾分。
她握緊青瓷杯子,笑問道:“仙子有酒嗎?”
秦緩歌輕笑著點頭:“你稍等。”
她很快取酒回來了。葡萄美酒夜光杯,深紅色液體在琉璃盞中閃閃發亮。
白琅硬著頭皮抿了一點,神情憂慮地問:“您最近有去過龍山和瑤池嗎?”
秦緩歌搖頭。
白琅從她臉上讀出一種微妙的謹慎,她可能確實去過,但又想隱瞞“去過”這件事。白琅本來想不通去沒去過這兩個地方有什麼可隱瞞的,可看著手裡的酒水,忽然又懂了。
西王金母和台下有牽扯,現在不僅西王金母會被殺,就連台下的也躲不過。
秦緩歌應該對此非常焦慮才是,可她除了避開龍山、瑤池這兩處不談,其他地方都很正常。
她似乎已經找到了後路。
白琅覺定再試探一下,撬出這個“後路”是什麼。
“這兩處我最近都去過,總覺得奇怪得很。”
“如何奇怪?”果然,秦緩歌追問了。
白琅把杯子端起又放下,好幾次之後,她感覺秦緩歌的耐心也差不多到極致了,於是說:“我老是看見大片人影,結果一眨眼又不見了。可能是這兩處本來就很神異吧。”
她沒有直接明說“無麵人”的事情,因為她現在的所有言行都建立在“她和秦緩歌是對立麵”的前提上。如果這個前提成立,那麼白琅不能跟她全說真話。
“人影?”秦緩歌陷入深思。
過了會兒,白琅也差不多喝完了半杯酒。
秦緩歌終於道:“我這兒太清淨了,你呆著不舒服罷?待我找幾位溫和些的陪侍來,帶你四下逛逛。”
白琅怕她生疑,所以也沒有拒絕,隻笑道:“上次的萬裡傳書一事尚未謝過仙子,這次又承蒙仙子款待了。”
白琅隨陪侍離開,案上琉璃盞折射出秦緩歌沉凝的神情。
過了會兒,她打了個響指,牆上的巨幅彩繪複又打開。畫麵上忽然傳來吹息,那一男一女歡喜天出虛入實,從畫上走了下來。
秦緩歌憂心忡忡,對這兩人道:“情況就是這樣……台上西王金母已經被暴.露了,本來準備讓月聖或者朝稚上台幫她擋這刀,可惜有人看穿我們的用意,搶先將這兩人逼出局。私以為接下來還是稍作蟄伏,等風頭過去比較好。”
頭戴鐵麵具的男子躁動不安,女子將他安撫下去,又藹聲說道:“台上起疑倒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局麵太亂,他們哪裡辨得出忠奸黑白?隻不過隨手抓了個替死鬼,正好這個替死鬼又是我們的人罷了。我真正擔心的是墮神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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