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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月真尊……”白琅忍怒施禮,“扶南呢?”

“四肢完整地在宮中呆著呢。”華月鑾聲音微低,“你待本座甚好,本座自然舍不得傷你的人。”

宮中有稚女命,光是這點就很不安全了。

華月鑾忽然又笑起來:“正巧,你在輔佐步留影進犯天殊宮……再努一把力,說不定就能攻破宮門,與那男孩兒重新相見呢?”

鏡麵一黑,信物很快被毀。

白琅捧鏡入懷,一點點平複呼吸,直接入界門前往天殊宮前線。

*

玉劍懸到扶夜峰之後,直接上議事廳與峰主見麵,卻在議事廳前遇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上人。”玉劍懸鄭重施禮。

眼前之人布衣青衫,眸光淺亮,腰懸弱水劍,折扇繪桃花,眉目間風華無雙,正是言琢玉。

“玉仙尊……”琢玉看著他,若有所思,“您不是在九陽道場忙門內之事嗎,怎麼有空來扶夜峰拜訪?”

玉劍懸含拱手笑道:“我已經忙得差不多了。倒是琢玉上人,萬緣司之事想必遊刃有餘,所以才有閒暇來扶夜峰探望雲華元君吧?”

“遊刃有餘算不上。”琢玉謙然道,“和玉仙尊稍隔一線,勉強算是能做完吧。這次我確實是為雲華元君而來。因為扶夜峰正值多事之秋,所以我想能不能將雲華元君接回不臨城靜養,免得她受其紛擾。”

玉劍懸一看他身側無人,於是道:“看來元君是不願了?”

“是呢。”琢玉似乎有些苦惱,“也怪我思慮不周,元君已經習慣此處,不想騰挪,所以拒絕了。”

玉劍懸感慨道:“您辛苦了。”

“哪裡哪裡,仙尊才是辛苦了。”

兩人費勁講了半天。

好不容易等琢玉離開,玉劍懸這才有空進議事廳見扶夜峰之人。

議事廳內,白嬛臉色不太好,蘇遮幕屏退左右,不敢打攪他們談話。

扶夜峰的人也確實難受啊,送走一個言琢玉,這麼快太微又打發來一個玉劍懸?再算上之前的白琅、朝見隱夏、夕聞空春,可以說半月內正陽道場核心勢力都到這兒走過一趟了,他們壓力怎能不大?

玉劍懸直接說明來意,隱隱暗示自己知道雲華元君已死,這讓白嬛更加不安。

眼下白沉憂在荊穀,峰上隻有她一人,必須穩住場麵才行。

白嬛麵色憂慮,客客氣氣地說:“仙尊,雲華元君常年閉關,不見外客,我等與之並無太深交流,隻不過是看在上一代城主、峰主情分上,為之提供一個居所。若有什麼失物要查,還應從元君身邊之人查起。”

玉劍懸當然聽得出她在推辭,雲華元君身邊的人隻剩言言了,言言又瘋瘋癲癲的,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去問她?

“你年歲尚小,上一輩的事情可能確實不了解。”玉劍懸笑容可親,“等公子期君回峰之後,我再問他吧。”

反正找不到另外半塊影璧,他就不可能放過扶夜峰。

白嬛自然聽得懂他的意思,但眼下能緩一時就緩一時,她笑道:“多謝仙尊體諒,公子期君過些時日就回來了,您可要暫住峰上?”

“不必了。”玉劍懸直接返回正陽道場。

白嬛這才褪下滿臉假笑,衝身側蘇遮幕招招手:“給我點水,一連應付琢玉和玉劍懸兩個人真是勞心費力。”

蘇遮幕倒了杯茶,邊給她捏肩邊問道:“影璧之事怎麼辦?”

“拖著唄。”

“拖不下去的,玉劍懸這人不好糊弄。”

白嬛痛飲一口涼茶,咬牙道:“就得拖著,拖到白沉憂回來,看看他那邊事情辦得怎麼樣,然後再做打算。”

不出三日,白沉憂從荊穀回來,他並非孤身一人。

“這位是……?”白嬛看著白沉憂問。

他身側有位老者,又乾又瘦,臉上褶子多得看不出年齡,隻知道是很老很老了。這老人穿得跟乞丐似的,一身麻衣,頭戴鬥笠,腳下草鞋還破了洞。

老者沉聲道:“在下是寫命人章與生。”

他看起來有些不高興,白沉憂解釋說:“章老可是虞病穀主三顧茅廬才請出山的,要不是這次公布諭主名錄,我們找都找不到他。”

“前輩好。”白嬛認真行禮作揖。

章與生冷哼了一聲:“說吧,你們要複活什麼人?”

白沉憂與白嬛對視一眼,最後由白嬛開口說道:“天下劍,微生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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