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2)

第77章

第77章

“下一題,下一題出來了。”小溪輕咳一聲,連忙說:“我們先答題。”

他發現,宸宸麵對禮禮時比其他小人要放鬆,原來是因為他把禮禮當成女孩子了,他並不厭惡女孩子,很抵觸的是男性。

可禮禮麵對宸宸可跟天敵一樣。

這……

宸宸收回視線,看起來比剛來的時候輕鬆不少。

禮禮冷哼一聲,看向屏幕,小聲嘀咕:“不要以為誇我兩句我就會放鬆警惕,糖衣炮彈我不懂嗎?”

莊溪:“……。”

接下來的題目,明明和宸宸承包了大半。

明明見多識廣,宸宸畢業於最優秀的音樂學院,對音樂和文化史都很精通,至於洋洋,洋洋對吃的很了解。

最後幾道遠古時期的題目,澤澤和禮禮,連猜帶蒙,選了答案。

一個半小時後,答題結束,屏幕上跳出他們的分數,93分,滿分100分,而排名還在計算中。

幾個小人全都睜著眼睛瞅著屏幕,不管是誰,都有些緊張。

“哇!”屏幕上跳出排名的地時間,洋洋麵無表情,實則非常興奮地跳起來,“第9名!”

“太好了!”小溪笑得眉眼彎彎。

第9名已經很棒了,在上千萬人參與的比賽中能拿這個名次,可以說非常厲害。

他們幾乎沒怎麼準備,而其他人準備了可能不止一個月,據梁森說,還有參考資料和題庫,很多人專門看書刷題。

總之,這個成績小溪超級滿意。

【恭喜您在小鎮知識競賽中獲得二等獎,獎勵金幣12萬,金幣已發放,請注意查收。】

12萬啊!

小溪喜不自禁,這金幣來得也太容易了吧!

他無比慶幸之前報名參賽了,要是經常有這樣的大賽就好了。

如果小鎮建造和環境的評審,也能是二等獎,總成績至少是二等獎,那真的有30萬,能載帶一個小人出去。

“你們太棒了吧。”小溪眉眼彎彎地說。

他上前每個小人都抱了一下,喜滋滋地說:“我們現在有12萬多金幣啦。”

洋洋:“很快我們又有人能出去了。”

他看向其他幾個小人,眼珠滴溜轉,小腦袋裡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

小溪彎起眼睛,摸摸他的頭,“是的,但是現在我們先給宸宸治好耳朵。”

小人們沒有意見,這是默認的,先治病再出去。

宸宸沒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複雜的話他沒法通過口語接收,小溪給他寫了一張紙條。

“宸宸,我們吃完飯去醫院吧。”

宸宸拿著紙條沒立即點頭。

小溪疑惑地看向他,他以為宸宸會迫不及待地想要恢複聽覺。

宸宸乾淨好看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耳處,那裡空蕩蕩,觸手隻有起伏的疤痕。

在剛失去聽力的時候,他也絕望過,和彆人一樣,以為自己這輩子完了。

他12歲開始拿國際音樂大獎,16歲進入世界最頂級的音樂學院,23歲登上稷下音樂廳獨奏表演,在鋼琴之路上走得順遂而燦爛。

在23歲時,猝不及防命運拐了個彎,爸爸被那個人誘導走入賭場,欠下高額賭債,他跨界進入娛樂圈賺錢,粉絲們難以接受,激進的粉絲在有心人幫助下,奪走了他的聽力。

噩夢從那時開啟。

他曾想,如果他還有聽力,導師前輩們不會放棄他,世界頂級音樂殿堂和皇室們依然邀請他,他也不至於淪落成一個禁臠,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三年。

那個黑暗的地下室是他人生的噩夢,即便那些人被他毀了,也成了他難以抹掉的心裡陰影。

耳朵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實際上又空無一物,誰也不會理解,關在地下室中,看到的皆是陰暗,連自己的歎息和哭聲都聽不到的絕望。

有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了,他聽到自己在哭,這對他來說,不是傷心之事,反而是一件驚喜得不敢醒來的事。

他就是如此悲哀而絕望地度過了那三年。

每一刻都在想,如果他沒失去聽覺就好了。

現在終於有機會恢複聽覺,他卻沒那麼急不可待。

其他人都走了,宸宸看向一直等待他回答的人。

他眼睛澄澈乾淨,彎起來眼睛時,小草破土,百花綻放,天地自由溫柔。

他身後是無邊黃昏,世界上色彩紛紛揚揚,都是飛揚在他身後的音符。

他的出現,讓自己懂得,在無聲的世界裡,更能挖掘被世界深深埋下的音樂根骨,清澈的靈魂。

“宸宸,我們去醫院吧。”

宸宸握著紙條,許久回複,“我想再彈一會兒鋼琴再去。”

想在無聲地世界裡多留下一會兒,留下些東西。

“好呀。”小溪點點頭。

“我先去做飯,不如明天早上我們再去?”

宸宸點點頭。

“啾啾,啾啾你過來。”小溪對一直直勾勾盯著他的啾啾招招手,啾啾晃動著小小的身體,從圍欄中擠出,飛奔向小溪。

小溪捧起啾啾,放在宸宸的手中。

“讓啾啾陪宸宸吧。”嫩黃色柔軟的小雞崽站在一雙修長好看的手中,滴溜溜的小眼睛,呆呆地看著他。

宸宸心裡跟著一軟,彎起眼睛,腦海裡響起柔軟又明亮的聲音。

小溪放心地去做飯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他和明明一起做了一桌子的菜,小溪還第一次嘗試烤了小餅乾和流心蛋撻。

餐桌搬到外麵草地上,放上一束鮮花,他專門給宸宸留了一個一邊沒人的座位,宸宸第一次出來和他們一起吃飯。飯菜香和花香,傍晚的夏涼風和夕陽紅,小鎮裡每一處都透著安寧和美麗。

幾個小人圍在桌子上眯著眼睛吃飯,最為溫馨。

晚上,宸宸一直在琴房裡彈琴,他聽不到自己的琴聲,依然安靜地沉入其中,月光柔柔地灑在他身上,比莊溪在影視劇裡看到的畫麵還要美。

莊溪靜靜地聽著,啾啾坐在他的鞋上,他吹著風,聽著舒緩的琴聲,仿佛置身於桃源夢境之中,舒服地眯起眼睛。

於此同時,莊溪所在地不遠的另一座彆墅裡,楊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著的風塵仆仆的人奇怪地問:“你怎麼又來了?不是忙到沒時間睡覺嗎?”

季清遠解開軍裝外套上的紐扣,不在意地說:“你不是整天喊著讓我回來嗎?”

外套放到站在一邊等待的傭人手中,他沒跟這位每天喊著讓他回家的老人多說幾句話,去給他留的房間洗漱後,站在衣櫃麵前認真思索。

向來果決的人,手指在一排衣服上劃過,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皺著眉猶豫,最後選了一身灰色的運動服。

換好衣服後,他打開窗戶,利落地從窗口跳到院外,在小區主乾道上落地,看似漫無目地在散步。

莊溪坐在宸宸的琴房裡聽了一會兒,放心地退出遊戲。

宸宸現在心態平穩,也願意跟人接觸,等明天治好耳朵,一定會變得更好。

摘下全息頭盔,在沙發上伸個懶腰,莊溪起身去拉窗簾,準備洗洗睡覺。

在即將拉上窗簾的時候,手指忽然頓住,莊溪眨眨眼,臉貼在窗戶上向下看。

院外,夜晚,小區的路燈,像小燈籠一樣一個個亮著,在大樹的遮掩下明明滅滅,一個穿著灰色運動服欣長瘦削的人,正從不遠處悠閒走來,馬上要經過他家的門口。

莊溪眼睛一下閃亮,飛快地跑去臥室換上一身運動服,穿上一雙運動鞋,跑下樓。

他儘力壓下自己的開心和興奮,在一邊向外走,一邊提前在光腦上斟酌輸入等下要說的話,“您好,好巧,我正要去夜跑。”

莊溪摸摸自己有點發燙的臉,這樣撒謊,他還是第一次,好像故意搭訕一樣。

來不及想更多,莊溪急急走到門口,飛快地打開門,正好季清遠走到門口,貌似無意地看過來。

他專注到好似帶溫度的視線從莊溪臉上,移到莊溪的身上,停留時間略久,好像輕輕笑了一下?

莊溪光腦上打好的話還沒放出來,因為這一個笑不由低頭看,這一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上衣穿反了。

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為什麼兩次見麵他都這麼囧?

“去跑步?”清冷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安靜的夜晚有人在他耳邊拉大提琴。

莊溪摸摸耳朵,點點頭。

“好巧,我也是。”

莊溪驚喜地看向他。

“不過,小區前麵有幾個夜燈壞了,機器人還沒來得及修,跑起來怕是不方便,遛個彎還行。”

沒想到他一下說了這麼多話,莊溪聽後更開心,不住地點頭,和餓極了的啾啾啄米一樣。

季清遠率先抬步,莊溪笑著跟上他,他們都是出來的遛彎的,麵前隻有這一條道,走在一起多正常。

前麵的身高體長,長期在軍校和軍營中生活,脊背挺直,步伐較快,寬鬆的褲子下修長挺直的腿,兩步踏出莊溪三步的距離。

莊溪快了一點,他又慢了一點。

比莊溪長一截的腿,走出和莊溪一樣長步距,兩個人的步調逐漸一致。

前麵果然間或有幾個燈壞了,夜風吹動樹葉,燈光明明滅滅,夜風吹開季清遠額前的碎發,樹葉在他沉靜清雋的臉上映下光影斑駁,眼裡流淌著細細的微光。

莊溪一直側頭看著他,不知道此時是安心還是興奮。

心跳很快,但很穩。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視線一下都沒移開,連腳下的路都不看,隻跟著他走。

一個趔趄,莊溪心裡一慌,眼看土地離自己的越來越近,要和土地相撞。

腰上一緊,被人撈起來了。

熟悉冷調木質氣息在鼻尖縈繞,手不經大腦思考地緊緊攥住他的衣角。

低沉的笑聲融在夜色裡,莊溪的臉紅透了,尤其是正好對上他的笑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