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醋了【微修】(1 / 2)

病嬌藩王寵妻日常 嫵梵 19126 字 7個月前

【男女主互動方式微修】

男人修長的大手仍鉗著她的下巴,裴鳶則反複在心中忖著司儼的話意。

她適才到底有沒有聽錯,司儼是要讓她學貓叫嗎?

女孩仍無法確信,便懵然地問道:“啊?”

司儼見裴鳶嫣紅的小嘴微微張了起來,嬌怯的眉眼還存著幾分無措。

也不知為何,他竟想於這時傾身吻她。

——“喵~”

司儼剛要循著自己的內心去親吻女孩,卻聽裴鳶竟然乖巧地依著他適才的要求,軟軟地學了聲貓叫。

隨即也將那隻纖軟的小手蜷成了貓爪的模樣,亦往前揮舞了一下,模仿著小貓揮爪的動作。

男人見狀,不禁麵色怔然。

裴鳶探尋似地觀察著司儼的神色,複又嬌聲詢問道:“夫君…是這樣嗎?”

司儼緘默著,隻鬆開了女孩精巧的下巴,他那雙清冷深邃的眼中,情愫不甚明晰。

裴鳶見司儼並未回複她的言語,還以為司儼是嫌她學的不像,便又回憶著貓兒的神態,揮舞著兩隻小手學了一通,亦大著膽子將其中的一隻手往司儼的心口撓了一下。

隨後,複又學了數聲貓叫:“喵~喵~喵~

司儼這時複又攥住了女孩纖細的手腕,待力道不輕地將她拽進懷中後,終於傾身吻住了她。

在感受到男人薄唇上的微涼觸感後,裴鳶便漸漸地闔上了雙眸。

司儼微蹙著鋒眉,亦緊緊地擁著懷中嬌小的女孩,他吻她的態勢略顯凶狠,且幾欲將她抱離了地麵。

裴鳶也覺出了司儼的不對勁,亦覺自己的兩隻小腳已經懸在了低空之中,卻並未做出掙紮之舉。

司儼適才說出此語,也隻是想逗/弄裴鳶一番,可他沒想到的是,待裴鳶學了那幾聲貓叫後,他竟是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二人的身側便是裴鳶的書案,他剛剛險些就將懷中的美人兒按在其上,差點在那兒便將她狠狠地欺負了一通。

待此吻終畢後,司儼終於鬆開了懷中的小人兒。

二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待裴鳶從適才的種種回過神後,卻見司儼的麵龐上竟然被蹭上了一些烏黑的墨漬。

“呀,夫君,你的臉蹭上墨了!”

裴鳶順勢往自己的小手看去,卻見她的手心中也全被染上了烏墨,而適才司儼的臉上是乾淨的,所以……

所以司儼適才一進到書房,就看見她的臉被蹭上墨了。

怪不得他讓她學貓叫呢。

司儼這時低聲命了守在殿外的侍童去拿水和帨巾,待侍童拿著那些物什再度入殿後,便見年輕俊美,高大英朗的王上親自持著那素白的帨巾,為小王後拭起了臉上的墨漬。

——“日後若是覺得疲憊,便回寢殿睡一會。”

裴鳶聽著男人溫沉的聲音,乖巧地點了點小腦袋,回了聲:“嗯。”

但是實則她犯起困來,是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今日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睡在了書案上。

待二人的麵上都變得乾淨如初後,司儼又坐於案後,檢查了一番他為裴鳶留的課業。

潁宮的開支過於龐雜繁複,裴鳶現在也隻是學了些皮毛,並未完全接手韋儇的職手。但是若隨意擇個宮署讓裴鳶打理,她卻得不到真正的鍛煉。

且萬一裴鳶真的出了紕漏,宮人難免會對她有不好的看法。

思及此,司儼的心中已有了籌算。

這時,有一持著螺鈿木匣的侍童從殿外入了書房。

司儼便命他將那木匣呈到了裴鳶的眼前。

裴鳶心中帶著好奇,待在司儼微微頷首後,便將那木匣輕輕打開。

卻見那木匣中,竟是擺了許多黃金製的算籌,裴鳶粗略的數了數,其內的黃金算籌大抵能有數百個。

且這些呈細條狀的算籌上,皆被匠人鏤刻了花卉、亦或是瑞獸的紋樣,樣式精巧又彆致。

這些黃金算籌看上去,比普通的木質算籌添了許多的趣味和觀賞性。

裴鳶將其中的幾個黃金算籌握在了小手中,細膩的皮膚感受著那算籌表麵凹凸不平的觸感,隨即便微張了張小嘴,哇了一聲。

司儼看著女孩那吃驚的小模樣,不禁淡哂。

他本是想擇幾塊成色好的和田玉來為裴鳶製些新的算籌,卻又擔心她會失手將它們打碎。

碎幾塊玉於他而言自是沒什麼好心疼的,但他最終還是選擇用黃金來為女孩做算籌的緣由是,他怕那些碎玉會將裴鳶的小手紮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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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天色黯淡後,時已至黃昏人定。

絳雲為裴鳶綰了個頗顯幼態的雙環髻,鴉發上隻簡單地飾以瓔珞和珠花,亦讓美人兒換上了一襲適宜在春秋所著,顏色為藕荷的雙層袷襦。

雖說裴鳶已為人婦,但是待被如此梳妝打扮後,瞧著卻仍像是一個未出閣的嬌俏小姐。

裴鳶自來潁國後,才知曉,原來潁國的國都姑臧素來有著不夜城的美稱,這地商賈輻輳,市易四合,前朝便是西涼之地有名的富邑。

且同上京不同的是,姑臧的夜集,是沒有宵禁的。

而且越到深夜,姑臧的夜集便越熱鬨,篝火燭照宛若白日,人海熙攘雜遝,直至通宵達旦。

司儼今夜便要帶著她出宮,去逛逛這姑臧的夜集。

裴鳶對此自是萬分興奮,雖說這潁宮偌大,她亦沒完全熟悉這裡的環境,但她既是從上京遠嫁而來,便也很想看看這潁宮之外的世界。

司儼也換了身便服,一襲月白的直綴襯得他頎身秀目,儀質溫雅,墨發也隻用獸首簪而固,並未如平素般總是戴著那般繁複華貴的冠冕,因而他身上冷厲攝人的氣場稍減,反是陡增了幾分清雋和溫潤。

待他迎麵向她走來時,裴鳶頓覺,自己似是忽而,又夢回三年之前。

縱然司儼平素身著王侯冕服時,樣貌也很英俊矜貴。

但他現在的模樣,卻更讓她心動萬分。

待初至亥時之際,司儼已攜著裴鳶和隱於人海的侍從到抵了姑臧最大的夜集。

裴鳶也因而發現,姑臧雖有著不夜城之稱,但官府的管理亦很嚴格,這地看似並無宵禁,但是也隻有特定的幾個夜集才能通宵達旦地進行市易。

不過姑臧也有不少鬼市存在,隻是在鬼市中,商販不敢掌燈,若有人要買東西,也隻能用鼻子去聞、亦或是用手去碰觸,很容易便會買到貨不對款的物什。

但隻要鬼市的商販不私下交易鹽鐵和戰馬,官府對這些鬼市的存在,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在正規的夜集中,既是在篝燭下進行市易,商販便可對百姓做到分毫莫欺。

且為防火情,潁國的執金吾亦對各處的用火之況管理嚴格。

姑臧城也住著大量匈奴和羌胡人口,所以夜集上也有許多身著胡服的異族人士,邊牽著憨態可掬的駱駝,邊從裴鳶和司儼的身側經行而過。

司儼頗善經世濟民之道,在他有序的安排下,姑臧的夜集在一派闤闠喧闐的盛景中,也可謂是亂而有序。

這些市集中,也有潛於暗處,專門為司儼記錄市易之額的人,司儼也因而得以及時調整當地物價。

且潁國有自治之權,亦有鑄幣之權,他也可基於此,來安排每年要鍛鑄的銅錢數目。

周遭鼓聲擂擂,司儼也曾命人在這市集旁拓挖了人工河道,兩側各鱗次櫛比地立著朱紅柵欄,且此處亦有船家在經營畫舫。

滿眼望去,遍地都是人聲鼎沸的酒肆,有人在說書,亦有人在提著傀儡唱曲。

裴鳶看著眼前諸景,連眼睛都不舍得去眨了。

無論是空氣中那些西域香料的味道,還是那些和著琵琶靡音跳著胡旋舞的胡姬,亦或是從她身旁路過的姑臧百姓,俱都給她無儘的新鮮之感。

近來她多少有些想念上京,可當裴鳶看到了這些新事物後,便覺,若不是她遠嫁到了潁國,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竟是還有這麼有趣的地方。

且這眼前的一切,亦讓她近來的辛苦和疲憊頓然消弭殆儘。

隻是,當有戴著儺麵的舞伶從她和司儼的麵前經過時,裴鳶竟是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實則她每次逢上祭祀的場合,都會有這種異樣的感受。

多年前,皇帝閼澤在建章宮的太液池旁,命匠人按照蓬萊山的傳說,建了座小型的假山,那處的漸台中住著許多道士和祭司,她有一次同裴皇後前往建章宮時,還恰巧遇到了那些人在神明台祈雨。

裴鳶那時便覺,這些祭司和道士做的事,都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女孩回憶著往事,正有些失神,卻見司儼向她伸出了手,示意她握住。

裴鳶因而停止了回憶,柔美的唇角也往上翹了幾分。

這回,她終於可以和司儼光明正大地牽手了!

且現下,她還真成了司儼名正言順的小媳婦。

因著司儼和裴鳶的外貌屬實惹眼,所以這一路並肩行走時,也自是被許多百姓暗暗打量了數回。

司儼也知,裴鳶的模樣生得太過嬌美,他厭惡那些人將視線都落在了小王後的身上。

裴鳶的目光,卻都落在了那些食攤上,女孩嗅到了羊肉湯和烤饢餅的味道,便再也走不動道。

卻見那食攤的主人是個胡人,那饢餅的邊還塞了不少的羊肉和沙蔥,外皮還撒了許多氣味微辛的孜然和胡麻。

司儼見女孩的步子明顯放慢,小腦袋也轉向了那食攤的方向,便低聲問道:“想吃?”

女孩盈盈的剪水眸稍帶著垂涎地看向了他,隨即赧然地點了點頭。

司儼便用大手,牽著女孩的小手,領著她尋了那食攤的一處坐定,隨即便給裴鳶要了羊肉湯和烤饢餅。

裴鳶如願以償地吃到了想吃的食物,司儼卻不吃半口。

侍從這時來了此處,遞了司儼一張絹紙和一支特質的碳筆。

女孩用食時一貫專注,卻見司儼正一直用那碳筆在那絹紙上繪著什麼,神情也很專注。

——“夫君,你在畫什麼啊?”

司儼這時掀眸,看向了對麵的女孩,見她嘴旁沾了些胡麻粒,他剛想幫她擷下,卻覺她的嘴旁還會沾上其餘的,便複又垂眸,淡淡回道:“你看看你的身後。”

裴鳶轉過身後,卻見隻有路過的百姓,和數座酒肆。

“你身後的那家酒肆,即將易主。我準備將其買下,再將它交由你來打理。我也會命人給你配好掌櫃、小廝和庖廚,你便先用這座酒肆來練習打理賬目。”

裴鳶聽罷,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原來司儼正在為她繪酒肆的圖樣!

她不禁問道:“可…可若是我賠錢了…該怎麼辦?”

司儼緘默不語,隻掀眸又看了她一眼。

裴鳶隻覺,他的眸色雖無波無瀾,可卻仿佛在無聲地同她說:你覺得我會差這點錢嗎?

“一開始肯定不會太快盈利,若想回本也需要一定的時日。不過你不必怕,有我幫你,這家酒肆一定能很快盈利,且這家酒肆所掙的錢財,也都歸你使用。”

裴鳶乖巧地點了點頭,她實則對錢一貫沒什麼概念,她自生下來就一直被家人寵慣著,要什麼就有什麼,所以很少會在乎錢財。

女孩現下的心思,都放在了喝湯上。

裴鳶比較沮喪的是,這碗湯的羊肉也太少了。

她一點都不夠吃。

司儼自是看出了裴鳶存的那些小心思,便讓侍從跟著女孩再到攤販那處去挑幾樣寒食,順便再讓那食攤的主人多給他的小王後盛些燉肉。

裴鳶興高采烈地和侍從走了過去,可現下時辰已晚,且這食攤的生意屬實興旺,卻見適才那竹籬中還有許多新鮮出鍋的寒食,可裴鳶出來後,上麵隻剩了一個炸焦圈。

那炸焦圈上被塗了厚厚一層的蜂蜜,上麵也灑滿了胡麻,一看便是酥脆可口。

裴鳶卻見,有一頭戴鑲寶抹額,身著瑞紫圓領袍衫的少年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旁。

看他的意圖,也是想買那最後一個炸焦圈。

食攤主人有些為難,便對二人道:“這位公子,這位小娘子,你二人商議好到底誰買罷…反正隻剩這最後一個炸焦圈了。”

裴鳶向來也不是喜歡同人爭搶的性子,便決定隻添些羊肉湯,然後就把這炸焦圈讓給這位陌生的少年。

身側的少年倒也不同她客氣,直接掏了幾枚銅板便買下了那僅剩一個的炸焦圈。

裴鳶剛要回去尋司儼,卻聽身後的少年竟是喚住了她。

女孩回身望去時,也看清了那少年的長相。

少年的眉宇間英氣十足,可是麵部又稍顯陰柔,可謂有種雌雄莫辨的俊美。

但無論怎麼說,他的相貌都是極為好看的。

裴鳶甚至覺得,這少年的眉眼竟有些像司儼,可他的氣質又稍帶著些許的戾氣,一看便是習武之人,待看清他的長相後,女孩又不自覺地想起了裴猇。

她因而,對眼前的這個少年多了些好感,亦覺得他很親切麵善。

少年比裴鳶高了一頭,便微微俯身,將手中的那個炸焦圈遞給了她。

——“送給你吃。”

他的聲音聽上去,並不是很粗曠。

裴鳶的剪水眸明亮了許多,她興奮地問道:“我真的可以吃嗎?”

少年頷首,回道:“嗯。”

裴鳶笑意盈盈地接過了那甜脆的炸焦圈,卻見她身側的侍從麵色一變,卻並未阻攔那少年的靠近。

女孩邊咬著炸焦圈,便將還在食案處等她的司儼忘在了腦後。

裴鳶好奇地觀察著眼前的少年,見他的肩膀上,竟是還立著一隻蜥蜴,她知這蜥蜴是西疆的物種,且它竟是一直很安分地待在了那少年的肩頭處。

便不禁多看了它幾眼。

少年順著女孩的視線看了眼自己的肩頭,他以為裴鳶是對這蜥蜴有所畏懼,便同她溫聲解釋道:“你不用怕,它不會咬人的。”

裴鳶連連搖首,細聲細氣地回道:“不…我沒怕它,我覺得它很可愛,而且它也好乖巧,也不在你的身上亂爬。”

那少年倒是沒想到裴鳶竟會這般看待他的這隻蜥蜴。

——“你的模樣也很可愛。”

裴鳶聽著那少年毫不避諱的誇獎,小臉驀地一紅。

他好溫柔啊!這點也跟司儼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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