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醋了【微修】(2 / 2)

病嬌藩王寵妻日常 嫵梵 19126 字 9個月前

少年這時又問裴鳶:“你想摸一摸它嗎?”

裴鳶興奮地點了點頭,那少年正準備將肩上的蜥蜴放在她的手上,裴鳶卻覺自己的臂彎竟是被人用手握住了。

待她側身看去時,卻見司儼已然麵色稍沉地站在了她的身旁。

男人的語氣聽上去也有些冷沉:“你對外人怎麼一點防備都沒有,給你東西就吃?”

裴鳶聽著他可謂是訓斥的言語,略有些無措地垂下了小腦袋。

少年則一臉好笑地看著他們夫妻二人,不得不說,司儼搶來的這位小王後還真挺可愛的,性情也是嬌嬌軟軟,很討人喜歡。

裴鳶垂著雙眸,訥聲回道:“可我覺得,他不是壞人啊……”

司儼還未回話,卻聽那少年道:“兄長難得有空,竟還帶嫂嫂來了姑臧的夜集,當真是稀奇。”

兄長?

那他是……

司儼的語氣平複了些許,同裴鳶解釋道:“鳶鳶,這是我的次妹,司冉。”

原來是司儼的妹妹啊!

裴鳶這幾日聽絳雲提起過司冉其人,據說她常年身在軍營,且是個武藝高超,巾幗不讓須眉的奇女子,潁軍的那些將領雖知司冉是女兒身,卻也對她很是尊敬。

實則裴鳶卻覺,司冉倒是同她母親班氏年輕時很像,班氏也是在嫁給裴丞相後,才卸甲綰鬢,性子也變得溫婉了許多。

司冉見司儼麵色不善,便同二人告辭道:“不打擾兄長和嫂嫂了,冉告辭。”

裴鳶看著司冉的背影,明眸中稍帶著留戀。

司儼的麵色如常,心中卻生出了些難言的淡淡澀意。

司冉不喜穿女裝,行為舉止也同男子一模一樣,所以他經常會把她當成弟弟來看。

也因而,司冉在適才同裴鳶如此親密地說話時,於他而言,很是刺目。

******

司冉這番從軍營歸宮,可在此短暫地住上半月。

裴鳶一直希望在潁國也能有個同齡的玩伴,對司冉也很有好感,便想同她多多接觸,待她征詢過司儼後,卻覺他雖然同意了這事,但卻總給她一種不情不願的感覺。

裴鳶也不知為何,司儼竟是要於三日後,帶她去西苑獵鹿。

她一貫不喜歡這些會沾血腥的事,但這既是司儼的提議,她是不會拒絕的。

昨日裴鳶便同司冉一致商議,這射箭之事便由司冉來親自教她。

裴鳶也於這日換上了司儼特意為她製的蕊紅獵服,烏發也綰成了英爽的墮馬髻,女孩踩著卷雲小革靴,小手也持著小弓,步伐噠噠地便要出青陽殿去尋司冉。

恰時司儼歸殿,二人險些撞了個滿懷。

司儼身著華貴的玄端深衣,亦戴著君王冠冕,待停住步子後,他額前的青玉珠旒正在微微輕撞。

得見裴鳶這副模樣,司儼不禁問道:“做甚去?”

女孩興高采烈地如實回道:“我要去尋郡主學騎射~”

司冉戰功無數,所以縱是庶出,也被皇室賜了封地,位份是郡主。

男人的眉眼深邃矜然,麵色也很是平靜。

心中卻在想,前日他主動同她提起,要教她騎射時,她都沒這麼高興過。

“怎麼不讓我教你?”

裴鳶隻覺,司儼的聲音雖然溫沉如故,卻帶著某種無形的壓迫感。

便隨意尋了個借口,軟聲回道:“我怕夫君你會太辛苦。”

司儼毫不猶豫地回道:“不辛苦。”

隨即又命侍童:“去尋郡主,告訴她王後不同她學騎射了,孤會親自教她。”

裴鳶嬌美的小臉不禁一怔。

司儼怎麼能替她放司冉的鴿子?

——“不想讓我教你?”

男人的嗓音隱隱帶著些許的冷和沉。

司儼教她……

也行叭。

女孩乖巧地搖了搖頭,溫馴地回道:“沒有,那夫君要去換身弁服嗎?”

司儼神色不明,隻淡淡回道:“不用。”

不經時,司儼便攜著小王後到抵了少陽院,卻見司冉聞訊也來了這處。

司冉仍著一身英朗的袍衫,見迎麵走來的年輕君王高大英俊,神情卻是稍顯冷肅。

司儼低聲道:“孤親自教你王嫂,你回去罷。”

姑臧的天氣漸便得炎熱,司儼同她說話的聲音分明平靜無瀾,但司冉卻覺,他那語氣似是摻了冰碴般,透著濃重的森寒之意。

司冉也見,裴鳶盈盈的剪水眸稍帶著不舍和留戀地看向了她。

司冉覺察出了司儼對他小王後的占有欲很是強烈,且他竟是連自己妹妹的靠近,都難以忍受。

她還真是沒想到,司儼也會如此地在意一個人。

這些言語和舉動都在表明,他就是吃醋了。

吃得還是他妹妹的醋......

“那...我便先回去了。”

司冉也因而,隻得依著司儼的命令,無奈地離開了少陽院。

待她離開後,司儼眸色深沉地看向了身旁的小姑娘,卻見她的神情並未沮喪,反是笑意盈盈地問道:“夫君,若我們有了孩子,你會不會也教他們學騎射啊?”

女孩甜美的笑容衝淡了司儼內心的陰鬱和澀意。

小王後的內心還是如白紙般單純,她向來看不透彆人的陰暗心思。

便回道:“會的。”

話音甫落,司儼便習慣性地將嬌小的女孩用臂圈護在了懷中,女孩鬢發上的馨香,也漸漸地沁入了他的鼻息。

雖說蠱蟲留下的蠱印仍未在二人的身上消失,他亦不清楚自己對裴鳶的情感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

但司儼能確定的是,在對裴鳶嬌養的過程中,他對裴鳶的獨占欲也是越來越強了。

他的小王後無論學什麼,都得他親自來教。

與裴鳶有關的所有事,他也不想經由他人之手,她的一切他都想要獨占。

不管他愛不愛她,裴鳶都是他名正言順的小妻子。

她也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

姑臧西苑。

西苑散養著大量的麋鹿,亦有乾淨清澈的溪流和茂密的叢林,且這地還有柑枳香的原料溫桲。

而司儼在春日狩獵最頻,這日既是帶了還不會騎馬的裴鳶而來,自是與她共乘一騎。

司儼讓身量嬌小的女孩坐在了他的身前,他則一手挽韁,另一手則錮著她纖細的腰肢。

裴鳶初來獵場,心情不僅緊張,甚至還對這地界有些排斥。

司儼的兩隻細犬已經機警的站在了馬前,二人的身後也跟著許多護行的侍從。

司冉也自是來了西苑,且她神態怡然,一看便是個喜歡在獵場殺戮的人。

待眾人還在逡巡著麋鹿的蹤跡時,裴鳶隻聽“嗖——”地一聲。

便見司冉已然挽弓射向了窸窸窣窣的草叢,侍從很快便在那草叢中尋到了司冉射中的獵物。

裴鳶一直顰著眉目,卻見侍從興奮地提著一隻血淋淋的兔子走到了司儼的馬前。

女孩立即便闔上了雙眸,小臉也垮了下來,待見到那隻兔子淒慘的死相後,便在男人寬闊的懷中打了個寒噤。

——“怕了?”

司儼低聲問道。

裴鳶垮著小臉兒,並沒有回他的話。

她現在已經想回去了,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要殺生的血腥遊戲,甚至對其可謂是厭惡。

司儼見女孩緘默不語,便又勒馬帶著裴鳶在西苑逡巡著獵物。

這時,駿馬之前的兩隻細犬,俱都警覺地束起了尖耳,隨即便呲了呲鋒利的牙,一同鑽進了一處密林之中。

裴鳶的視線隨著那兩隻細犬的身影看了過去。

不經時,就見那兩隻模樣已變得凶惡的細犬邊嗚汪亂吠著,邊將一隻體型龐大的麋鹿趕到了司儼馬前的不遠處。

裴鳶這時終於瞪大了雙眸,待她看向了那隻麋鹿時,自是動了惻隱之心。

因為那隻鹿的眼中已經蔓上了一層霧氣,模樣瞧著可憐兮兮的。

女孩的小手正持著司儼命人為她特製的小弓,卻絲毫都沒有挽弓射擊的念頭。

司儼這時在她耳側低聲命道:“鳶鳶,射死它。”

裴鳶的性情一貫軟,那隻鹿還是個好好活著的生靈,她怎麼忍心殺死它?

實則,司儼帶裴鳶來西苑獵鹿的原因,便是想讓裴鳶走出這一步。

坐在她這個位置上的女人,手上早晚都要沾血。

裴鳶也要早些明白這個道理。

那隻鹿受了驚嚇,卻在兩條細犬的恫嚇下,驚懼地左右搖擺。

且它一要逃跑,那兩隻細犬便會配合默契地堵截它,它根本就跑不了多遠。

男人的聲音沉了幾分,又命道:“聽話,按我教你的,將它射死。”

裴鳶的羽睫飛快地眨動著,她頭一回有了想同司儼反抗的念頭。

他讓她做什麼都可以,可是她真的不想殺掉那頭鹿。

——“不…不要,我不要將它射死。”

裴鳶說罷,便將小手一鬆,想讓手中持的弓落在地上。

司儼眸色一暗,他覺察出了女孩的意圖,反應迅速地從裴鳶的手中奪回了小弓,隨即便從身後的箭簍中持了一枚羽箭。

“嗖——”地一聲,便將其殘忍地射向了那隻麋鹿。

裴鳶驚懼地瞪大了雙眼,她難以接受眼前的一切,甜柔的嗓音也略顯淒厲地喊道:“不!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死它!!!”

司儼的臂力頗大,那隻箭的殺傷力亦是極強。

麋鹿在身受重傷後,亦應聲倒在了地上。

那地也於頃刻間,便變得血流成河。

裴鳶的小嘴仍在微張著,滿臉都是驚駭。

她也於這時想起了從前的往事,司儼也曾當著她的麵殺過人。

他也用殘忍的狼刑處死過竇夫人。

他還讓叛徒吃過他同伴的人肉。

司儼他那麼溫柔,卻又那麼殘忍,他原是個如此矛盾又複雜的人,

可她喜歡的,就是如此矛盾又複雜的他。

女孩仍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最後終是因著心中的驚懼,昏厥在了男人的懷中。

******

裴鳶清醒過來後,便發現自己正坐在馬車中,而那馬車也已在歸返潁國的路途上。

司儼身著黯色的狩獵弁服,側顏立體精致,正坐於她的身側。

男人的鴉睫微垂著,明明麵色平靜,裴鳶卻從他的身上覺出了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厲和殺伐。

眼前的司儼仍有著令她心動的俊美模樣,卻也讓她覺得可怕。

女孩不禁又想起了適才那鹿的淒慘死狀。

司儼自是也覺察出,女孩已然清醒,且她正眼神嬌氣的看著他。

便伸出了修長的手,想將身側美人兒的纖手攥入掌中。

裴鳶會出了他的意圖,卻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

司儼因而,眸中的陰鷙更濃。

忽而,隻聽“哐當——”一聲,馬車竟是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司儼這時倏地從坐上起身,亦撐著雙臂將嚇懵的女孩禁錮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

他微微俯身,眸色深沉地凝睇著裴鳶幾欲哭泣的可憐小臉兒。

車夫覺出了廂內的異常,便勒馬問道:“王上,您…沒事罷?”

司儼語氣淡漠地回道:“孤無事,繼續勒馬前行。”

“諾。”

待馬車再度驅馳後,司儼用一手抬起了裴鳶的下巴,他剛要俯身親吻她,卻見美人兒竟是又側臉閃躲了一下。

男人眼角眉梢的陰鬱恣意,卻將語氣壓得很低,他仍禁錮著裴鳶,隻沉聲問道:“躲什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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