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安室透大概是不知道他知道那隻狗,畢竟這件事並不是對方親口說的,而是他在對方樓下蹲點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安室透似乎很寶貝那隻狗,從來不會在彆人麵前提起它,烏丸羽有意試探過幾次,安室透也完全否認了家裡養寵物的這件事。
或許是擔心有人因為憎恨波本,而報複那條狗?畢竟雖然這些年,組織在試圖洗白,但是組織底層成員是素質還是參差不齊,他和老爺子也沒什麼辦法……
【永恒的愛】
烏丸羽看著那束玫瑰有些出神,安室透買到的那兩張三得利音樂廳的票,他已經托人換成了包廂。
忘了曾經哪個人和他說過,私自做出決定是不尊重對方的行為,但是在他看來,他本人隻是不習慣和陌生人並肩坐在一起,就算是內場也不行。而且他今晚想要借著良好的氛圍,和安室透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談,所以他需要包廂安靜的氛圍。
現在時間還早,可以步行去花店,拿他昨天訂購的路易十四玫瑰,雖然這種玫瑰的花語比不上千鳥,但烏丸羽最終還是決定買它,沒什麼特彆的原因,單純是因為他本人喜歡,繁複的花瓣和純粹的顏色,有種高級的美感。
其實本來還有更方便的辦法,比如讓花店直接送到三得利的包廂,或者乾脆讓音樂廳的負責人幫忙訂購,他們比他更有經驗,買到的花的品質也肯定會比他隨便在網上找來的店家質量更好。
“閉上眼睛。”貝爾摩德把烏丸羽的臉轉回來,不讚同道:“買花這種事情,當然還是要親力親為才更好。”
烏丸羽吐槽:“但是沒必要易容吧,隻不過是去買花。”
“最近東京很亂,公安和FBI都在蠢蠢欲動,你又不讓我們跟著,隻能這樣了。”
烏丸羽想要去摸鼻子,被貝爾摩德拍掉手,他說:“所以為什麼非要我親自去買啊!讓伏特加買了,送到包廂不是一樣的嗎?”
貝爾摩德停下動作,烏丸羽把眼睛掀開一條縫,偷看對方的表情。
明明已經是二十幾歲的大人了,但卻還是會露出像是小時候那種,既嘴硬又想要他們同意的表情。貝爾摩德無奈道:“你不也很想這樣做嗎?”不然也不會任由她折騰。
“才沒有……”
貝爾摩德把鏡子舉到烏丸羽麵前,鏡子中的年輕人眉眼下垂,看起來有些沒精神的樣子。
和十幾分鐘前的烏丸羽,已經是完全不同的樣貌,現在就算是把他扔到人群裡,也不會有人能認出這就是最近幾天掛在新聞頭條上的烏丸少爺。
如果這是放在貝爾摩德自己臉上的易容,她認為這是合格的作品,但是放在這孩子身上,她總是覺得還有些不足,萬一被遊蕩在城市裡的公安或者組織的仇家認出來就麻煩了……
“不會出問題的。”烏丸羽倒是很放心:“我隻是去買花,又不是去做臥底任務,沒人會盯著我的臉,我很快就回來了。”
烏丸羽信心十足地這樣說。
十五分鐘後。
烏丸羽站在河邊,舉著手機,看著高X地圖上筆直延伸到河裡的路線,腦袋上緩緩冒出了問號。
現在普通民眾的科技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花店可以開在河底嗎?還是說這裡有肉眼看不到的玻璃通道?
如果以上問題都不成立的話,就隻剩下了一個答案——他好像迷路了,
烏丸羽遲疑著向前邁了半步,手機上的路線依舊向前,河邊依舊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你好?”有人在他身後喊道:“您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烏丸羽回頭,一個高個子男人站在距離他幾米遠的地方,有些淩亂的短發和稀疏的眉毛,帶著細框眼鏡,嘴角向下撇,看起來有幾分嚴肅刻板,穿著橄欖色的西裝,像是路上隨處可見的文職人員。
他的身體緊繃但動作拘謹,維持著半邁步的姿勢,似乎想衝過來,卻又因為某些原因停住。
大概把他當做了想要跳河的人。
烏丸羽眨眨眼睛,很快想明白這大約是個誤會,他下意識地舉起手想要證明自己沒想跳河。
舉起手這個動作,純粹是因為被訓練的,當初的訓練他交際交涉課程的老師,是美國有名的通緝犯,那位老師最常麵對的就是踹門而入的FBI,被逼成了職業病,最後還把這個小動作傳染給了烏丸羽。
誰能想到。
對麵的男人也像是有什麼職業病,看到這個動作,他就像是看到了衝鋒的號角,猛撲過來,看起來——僅僅是看起來想要把烏丸羽從河邊拉回來。
這人骨架很大,飛撲過來的時候像是橫飛而來的炮/彈,這種情況應該沒有人能麵不改色的站在原地,反正烏丸羽是不能。
他下意識地後退,但身後就是呈斜角的河堤。
在男人拉長音的“小——心——”中,兩個人一起滾進了河裡。
烏丸羽:……
這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