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起雙膝,用膝頭努力夾住塞住了嘴的麻布,一點點拉了出來,安雅喉頭作癢,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聲音沒有發散開,安雅想了想,往後退坐了一點,很快背部就靠到牆壁,然後反撐著手慢慢倚牆站了起來。
頭有些暈,隱隱還有些發脹,讓她胸口煩悶欲嘔。
看來她後腦被敲了那一下,有些輕微腦震蕩了。
喘著氣歇著片刻,安雅才試著慢慢挪動著被麻繩綁著的雙腳,一點點沿牆探索起來,很快就明白了她應該是被扔進了一個地窖裡。
永吉縣的城郊會有人挖地窖,用來窖藏紅薯,現在她的位置,是在城郊嗎?
安雅抬頭看了看,從頂上的一絲光亮處判斷出,這個地窖大概有兩米多高。
像這樣的地窖,大多是從外麵放梯子下來的,從裡麵很難爬出去。
安雅重新坐了下來,雙手在地麵上一寸寸搜索,想找點什麼鋒利的東西,儘快割斷綁住她手腳的繩索——
她不想當砧板上的魚肉,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她要抓緊時間自救!
淩彥山也在拚命想著儘快把安雅救出來。
他有種直覺,那個人扛的麻袋裡,裝的就是安雅!
王紹發那邊打死也沒交待出彆的同夥了,那個人卻趁亂帶走了安雅,到底是早有預謀,還是隨機行事?
他說不出哪一種導致的後果更可怕些,他現在隻有儘力儘快把安雅找回來!
淩彥山用力咬著牙,直到滿嘴都泛出了鐵鏽味,才醒回神鬆了口,朝著前麵一家南雜店走過去:
“老板,上午你有沒有看到有個扛麻袋的中年男子走過去?個子大概這麼高,長得比較彪壯……”
今天守店的正好是田方平。
他媽曾良玉今天有些不舒服,田方平就讓她在家裡休息,自己過來守店了。
永吉縣一個小縣城,屁大點事一會兒工夫就能傳得飛快。
他剛開了店門沒多久,就有買東西的人過來,跟他分享了早上在菜市場附近發生的案子了。
田方平一上午全都是興致勃勃地跟人討論這件跟香豔擦邊的案子去了,甚至還猜測著被擄走的小妹兒可能已經被那啥啥了,哪裡會注意有沒有什麼扛麻袋的人經過?
田方平正要搖頭,淩彥山剛好說了最後一句話:“右邊耳朵上麵這兒有個小豁口。”
看著淩彥山指著自己的右耳比劃的地方,田方平搖到一半的頭頓時僵了一下。
中年男子,那麼高的個子,長得比較彪壯,右耳上還有個小豁口——
這不是老鬼嗎?
田方平臉色微微變了變,本能地很快就否認了:“沒看到!我不認識這人!”
淩彥山狹長的眼眸猛然一凝,揪著田方平的衣領,竟然直接把他從店裡麵提了出來。
他是什麼人,對方動作和神情的變化再細微,又怎麼可能逃過他的眼睛?
田方平差點沒被揪得窒息過去,連忙用力去掰淩彥山的手:“哎哎,你放手,你這人怎麼回事!我說了沒看到你怎麼還——”
淩彥山一手掐住了田方平的手腕子一個用力,田方平殺豬般地叫了起來:“痛痛痛!手要斷了,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