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馬路上,一輛軍用吉普疾速馳過,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淩雲飛還回頭看了片刻,才麵無表情地收回了視線。
坐在後排的淩東方正好睜眼看到了小兒子的動作,低沉開了口:雲飛,你剛才在看什麼?
淩雲飛欲言又止,見父親盯著,還是低聲答了:剛剛看到我哥了,提著一筐蘭草,和他那個對象往東邊兒走。
蘭草?東邊兒......淩東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黑了,哼!不當吃不當用的東西,也就那些每天閒得發黴的人才會侍弄那玩意兒!
能在京都三環建築的獨幢彆墅不多,特彆是占地麵積大,前院遍植花草林木,整個跟進了小公園似的彆墅就更少了。
門房是位年紀很大的老伯,見淩彥山過來,放下手裡的收音機,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彥山少爺,你過來了?昨天老爺一接到你的電話就跟我吩咐了,我早早兒地就醒了等著你呢。
老爺正在盤弄他的那些蘭花,要不要我帶你過去?
淩彥山連忙彎腰跟對方躬了躬身子:九爺爺,不用了,我知道在哪裡。
見他目光有些探究地落在安雅身上,淩彥山又含笑介紹,這是安雅,我女朋友,剛來京都上大學;小雅,這是九爺爺。
安雅急忙學著淩彥山的模樣,向老伯躬身行禮。
小姑娘真不錯,快彆跟我客氣了,老伯笑眯眯地看了安雅一眼,衝淩彥山揮了揮手:你帶小安趕緊過去吧,老爺很久沒看到你了。
淩彥山揮了揮手,熟門熟路地帶著安雅往裡走。
瞧著離門房有段距離了,安雅悄悄問了一句:山哥,你說的這位梅叔是什麼人啊?
他住的這彆墅不光麵積大,還有守門的這位九爺爺這老派作風,讓我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三十年代......
淩彥山笑著給她解釋:這幢彆墅是國家發還給梅叔的祖產之一,梅叔以前是大家族出身,當年也是一位熱血愛國的風雲人物。
至於九爺爺,他姓郭,就叫郭九,今年已經快70歲了,從小就是梅家的世仆出身,那種老式派頭已經養成習慣了。
還能讓國家發還祖產,看來當年來頭確實不小啊......
安雅了然地點了點頭,正在想像著這位風雲人物的風姿,淩彥山卻帶著她腳步一岔,走近了右邊一處花圃,高興地衝著蹲在花圃邊上除草的花農喊了一聲:梅叔!
花農摘下草帽,應聲看了過來,笑著站起了身:彥山,你來了?
一眼看到淩彥山旁邊的安雅,花農止住了還要說的話,含笑打量了她一眼。
安雅急忙低頭一躬:梅叔,早上好。
淩彥山臉色微紅,難得地現出一絲忸怩:梅叔,這是我女朋友,安雅,今年剛進京都大學藥學院讀書。
梅文釗輕輕拍了拍手上沾的泥,眸中含笑:不錯,年輕人就是要上進,要多讀書,女孩子更是要爭氣些才好。
京大是個好學堂,藥學,要學好了,也是一個利國利民的好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