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隻小貓咪(2 / 2)

闞澤:“......”

房淵道:“......”

房經紀人禁不住心想,這小祖宗是真能作妖啊。

貓薄荷草緊繃的脊背放鬆了下來,打了盆溫水給他擦拭。當天,大洋蔥變成了洋蔥炒雞蛋,放置在了他們家的餐桌上。

為了報這個仇,司景一個人吃了大半盤。

睡前,司景拉著老攻,很認真地講述了自己的苦惱。

他不會哭。

這話不是開玩笑的,即使是在當年暗不見天日的年代裡,司景也從沒哭過。他的脊背始終是挺直的,不會低下,遑論哭泣。

貓薄荷草沉吟了一會兒,回答他:“哭過的。”

司大佬咕嚕翻起身,長腿夾著他,瞪圓眼,滿心的不服氣。

“我什麼時候哭過了?”

像他這種大佬,那都是鐵骨錚錚的真漢子!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哭?

這種有損大佬形象的詞彙怎麼會出現在他的字典裡?

小祖宗騎在身上興師問罪,闞澤縱容地伸出手護住他的腰,防止他翻下去,“真哭過。”

“什麼時候?”司景質疑。

“就——”

下一秒,司景的位置忽然移到了底下。闞澤壓著他,距離一下子被生生拉短了,胸膛與胸膛似乎是在毫無阻礙地緊貼著。司景都能聽到心臟驟然加快了的跳動聲,卻分不清這聲音究竟是自己的,還是闞澤的。

呼吸相聞,司景被這氣息弄的醺醺然,聲音恍恍惚惚,好像隔著雲,“什麼時候?”

闞澤低低笑了聲,手掌順理成章地探進去。

“這樣的時候。”

司景腿都軟了,小腿肚子微微打著顫,低聲道:“胡說......”

手卻把人的脖頸抱緊了。

闞澤把貓崽子摸了個通透,沉穩有力地回答:“是不是胡說,得實踐過才知道。”

他一把把被子拉起來了。

闞澤在這方麵的想法其實並不強烈。先前那一千多年,他連花苞都沒冒半個,照樣沒什麼問題,該怎麼活仍舊怎麼活;直到遇到司景了,體內的開關才被徹底打開了,平日裡看著仙氣十足的一個人,實際上動不動就開花,又是采蜜又是授粉,流-氓的一批。

要是讓憧憬他的粉絲知道了,妥妥要馬上脫粉的。

老流-氓輕聲細語,在床上發揮了他的十成功夫,不僅花得用上充當主力軍,莖葉也得用上當個輔助。他不怎麼喜歡花樣,卻尤其喜歡用自己的葉子把貓崽子纏起來,緊緊拷在手腕上,嘴上又是哄又是疼惜,親吻也是滿含憐愛的,偏偏開的貓薄荷花凶猛的一批,一晚上能給司景授個五六回粉,授的司景腰都快斷掉,有時甚至有自己要被揉搓碎了的錯覺。

小船兒推開波浪,推呀推的,船就翻了。

水花嘩啦啦湧上來,把小船徹底淹沒了。

實踐證明,司景還是能哭的。雖然是一邊掉眼淚一邊還軟綿綿試圖蹬腿,想著把男人踹下去,可也算是哭了。

......隻是這種哭對於司景而言,沒有半點作用。

他總不能在哭戲拍攝現場給大家表演個《我與貓薄荷花深入接觸》的第一第二第三季吧?

司景帶著沒完成的家庭作業和快要報廢的身體再去上課,把老頭子氣了個倒栽蔥。

“讓你回去學習哭戲呢,你這是回去學習腰斬了?啊?”

司景扶著自己酸痛的一把老腰,無言以對。

好在除此之外,他的進步都相當明顯,商老師罵歸罵,對這個學生還是很滿意的。他與汪源是多年好友,頗有幾分惺惺相惜的味道,汪源得了個好劇本,興衝衝來找他做藝術指導。

老頭子翻開,瞧清楚題材就是眼皮一跳。

“一隻貓?”

汪源強調:“是腿短的貓。”

短腿明白嗎?

再給你加個著重符好嗎,那是短腿!

那和平常的貓能一樣嗎?

商老師完全沒有get到其中的重點。腿短不短,這有什麼區彆?重點是,像他這種正常人類完全無法理解這個設定的意義,“好好的人不拍,為什麼要去拍貓?這世上哪兒還有比人更有意思的生物?”

他晃晃劇本,嗤之以鼻,連連搖頭。

“更彆說是這種抗戰的貓了——這太荒唐了。你還真打算找隻真貓來演不成?上哪兒去找?哪怕你真找著了,光給它上培訓課,都夠你喝一壺的了。”

他顯然是極不看好,“我看這部電影根本沒法開工。真拍了也不會有觀眾。”

汪源很詫異。這怎麼就不會有觀眾了?

“人的故事尚且沒講完,怎麼講貓的?”商老師仍然搖頭,“這不現實,不現實。”

可縱使如此,衝著老朋友的麵子,他還是答應了到時候去劇組幫幫忙。隻是說起來就仿佛天方夜譚,“你現在都忙著找藝術指導了?你主要演員找了嗎?”

汪源點點頭,理所應當說:“找了呀。”

找了的,量身定做的角色呢,可合身了。

連劇本都是他們工作室老板親手寫的!

*

袁方接到了有史以來最奇怪的一份通告。通告上寫了倆名字,都被邀請拍攝汪源的新電影,能和汪源再合作,袁方心裡頭自然樂意,可看著那倆名字,怎麼看怎麼不明白,“這個小花......是誰?”

他們工作室裡有這號人??

還是寫的時候不小心寫錯了?

圈裡其他人也沒有叫小花的了啊......

袁經紀人一頭霧水,問了一圈都沒問到這個小花是誰,乾脆打電話與汪源聯係,詢問是否不小心弄出了差錯。那頭的大導演氣沉丹田,“沒記錯,就是司景家貓啊,司景家的貓啊!”

“......”

啥?

“我看過照片,”汪源記憶裡相當好,想起他曾看過司景的貓的照片,“那雙短腿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正好它的形象與劇作者為我描繪的形象如出一轍,這更讓我覺得難得。我真心誠意希望它能參與拍攝,成為這部片子裡最寶貴的男主角。”

袁方:“......”

一隻貓當男主角。

瘋了嗎?

這群人都瘋了嗎??

司景也收到了消息,登時天崩地裂。

啥?

都要演戲,那豈不是是原型的我和如今的我都得出場?

他猶豫了會兒,隱約覺得這事有些荒唐。袁方此刻就在他身旁,不由得吐槽:“也不知闞哥是怎麼想的,自己嘗試著寫劇本,這會兒演員都不一定能到齊——司景,怎麼?”

身畔的年輕人忽然站起來了,司景立的直直的,反問:“是闞澤寫的?”

“對啊,”袁方也一頭霧水,“你不知道?”、

他可早就從房淵道那兒聽說了。

“......”

司景瞪著手機上傳過來的一小部分劇本,忽然像是懂了什麼,眼睫都開始顫抖。他不認為,闞澤有閒心有閒情到去追求這些,那便隻剩了唯一一個原因——

為了他。

為了他的天罰。

所以這些日子忙的腳不沾地,沒日沒夜,忙的就是這個吧?

小心地不讓他知道,與導演製片反複見麵,為的也是這個吧?

闞澤得付出了多少心血?

他的眼眶不知為何微微有些熱了,好像前幾天的洋蔥這會兒又慢吞吞主動剝開了自己的皮,莫名便辣辣的。司景伸手按了按眼眶,定定地瞧著劇本最開始的這幾段,忽然間抿了抿唇。

“我演。”

“就是嘛,你——哎?”

袁方悚然一驚。

怎麼就演了?

“不止我演,”司景慢慢道,“我的貓,也必須在影片裡有姓名。”

“......”

司景要求:“但什麼的都可以,不能叫小花!”

他都快對這個名字產生心理陰影了。

袁方立馬又去與如今還沒完全組建起來的劇組聯係,委婉地表達希望能給司景換個角色名的想法。汪源倒也好說話,尤其是這會兒就等著司景家那隻短腿貓用它齊短無比的腿撐起劇組的票房呢,改個名字什麼的,並不是難事。

他當天晚上就把修改後的劇本傳給袁方。袁方打開一看——

好家夥。

名字的確是改了,也不是小花了。

人家起了個更有鄉土氣息的名字,“翠花兒。”

喊起全名也可有氣勢了,“張翠花,張翠花!”

司景:“......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