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1 / 2)

而簡宿涵猜的也沒錯,皇帝果真沒回來。

翌日清早,倚竹軒翻牌子又被瑩昭容截胡的事風一樣傳遍了眾人的耳朵,簡宿涵回去的路上都能聽到有宮人竊竊私語的談論此事。

“簡貴人也真是可憐,皇上難得臨幸一次,瑩昭容又不缺恩寵,何必去爭那一晚二夜的。”

“你知道什麼,我聽聞似乎是簡貴人對瑩昭容不敬在先,二人昨日在太元殿鬨了好大個沒臉,瑩昭容是宮裡的老人,若真被一個侍寢新人壓下去,日後如何在宮中立足。”

“噓,管事來了,快彆說了……”

簡宿涵一路聽著,內心不由得思緒萬千,後宮果然沒有一個蠢女人。瑩昭容截胡在先,意在告訴自己莫要猖狂,後又將殿前無禮的事傳揚出去,抵消了與新人爭寵的惡名,這樣皇上知道了不僅不會怪罪她裝病,而且還能不動聲色的黑自己一把,實在聰明。

她陷入沉思,下意識撥了撥發間的蝴蝶釵,雖說這結果是自己一手促成,但被人擺了一道,心中著實有些不舒服。知夏估摸著簡宿涵心情怕是不大好,但該說的還是得說,

“主兒,您昨日初次侍寢,按照規矩應當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的。”

“哦……我知道。”

簡宿涵反應過來,心中陡然又有了一條明路,雖說皇帝最大,可皇後也不是擺設,如果靠得住,抱她的大腿也未嘗不可,但萬事不可輕下決斷,還是得看看再做考慮。

“上次病中得娘娘照拂,正好借此機會拜謝一二。”

雖與皇後隻有一麵之緣,但簡宿涵也能估量出她的幾分脾性,人是不壞的,但性子太過循規蹈矩,與皇上完全走了兩個極端,不受寵也在情理之中。

說起不受寵,那受寵的自然也得說道說道。景和宮婉妃,單瞧她住處與皇後的景鸞宮同帶了個“景”字,皇帝的心思便可窺探一二,因此皇後幾乎將婉妃視作終身大敵,單貴妃亦要退一射之地。

“馬上就是拜月節了,皇上的意思是把入宮已久的老人位份往上提提,也算沾點喜氣,旁的倒不足為懼,隻是婉妃……”

皇後越是深想,越是驚覺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依照皇上對婉妃的寵愛,位置自然是要往上升一階的,況且她還年輕,日後若是再生下一兒半女,豈不要越過自己去。

還有單貴妃,單貴妃如果再升一階便是皇貴妃,她與自己也是素來不睦。皇後一麵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皇上對後宮位份一向壓製得嚴,但想起單家鎮守西北近日捷報頻傳,心中一下沒了底。

子憑母貴,皇後縱然對皇帝早已死心,卻也不得不為膝下的長邑公主著想。蘇嬤嬤跟隨她已久,自然知曉皇後在愁些什麼,聲音沉沉的道,

“瑩昭容昨日又侍寢了一次,她倒也是豁出去臉麵不要,用了如此不入流的招數,幸而皇上念及往日情分沒打了她的臉。”

皇後聞言煩躁閉目,

“她哪兒是不要臉,分明是有人讓她不要臉,分宮提位在即,婉妃怕是也坐不住了,她自己不好爭就讓彆人替她吹枕頭風,反正瑩昭容慣來與她沆瀣一氣。”

婉妃是宮內所有女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瑩昭容便是她一手提拔上來的,皇後不是沒有培養過新人與之相抗,奈何都不中用,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珍常在,也折在了婉妃手裡。

蘇嬤嬤聞言正想說些什麼,外間忽然有宮女來報,

“稟皇後娘娘,簡貴人求見。”

皇後聞言一愣,隨即疲累的擺了擺手,

“本宮竟是忘了她昨日侍寢,你去打發了吧,就說本宮身子不適,讓她改日再來。”

“娘娘且慢——”

蘇嬤嬤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湊近了皇後低聲道,

“您不是正愁無人可用麼,也許這簡貴人可以……”

“嬤嬤你糊塗了。”

皇後飛快的盤著手中的翡翠念珠,“她自進宮以來便未得皇上青眼,昨日好不容易翻了牌子,竟也被瑩昭容截了去,這樣的人能有什麼恩寵。”

蘇嬤嬤總覺得簡宿涵哪怕不是個機靈人,那身皮相好好調/教一番也差不到哪裡去,

“我的好娘娘,她容貌在宮中是拔尖的,如今咱們前有單貴妃,後有婉妃,哪怕不成也得試試,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左右不缺那點子功夫。”

她是皇後的奶嬤嬤,自幼時起便一直陪伴在側,因此皇後對她信任異常,聞言心中也動搖了起來,猶豫一番最後長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