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新概念百特曼(十五)(2 / 2)

我無能狂怒地怒吼一聲,掄起拳頭一拳砸在麵前的有如實質的幻影上,恨不得一人一拳把兩個打成一團的人砸的腦袋開花,讓他們兩個都清醒一點。

但是拳頭落空的拉扯感甚至讓我忍不住踉蹌了一步,隻重重在地上留下一片驟然凹陷擴散的出蛛網裂紋的深坑,但實際上什麼作用都沒有起到。

腥臭的鮮血朝著這個凹坑彙成一汪,我雙手覆蓋了一層厚重的咒力,但是依舊無法阻攔這些從鮮血之中彙聚的咒靈球如同呼吸喝水一樣自然地回到夏油身邊,而我甚至一點空隙都找不到,更彆說回到自己的世界之中了。

“你他媽的讓我看得見摸不著,那乾嘛要讓我到這裡來啊!”

我覺得自己甚至像個瘋子一樣在歇斯底裡,一拳一拳錘在地上砸出更多凹陷的深坑,連無力的右手因此被彎折出奇怪的形狀都毫不在意。

我花費這麼多精力、花費這麼長時間、又失去記憶重生、又想方設法回到自己的世界之中,但是最後為什麼要讓我看到他們兩個自相殘殺?!

難道我曾經用於救回夏油付出的一切遠遠不夠嗎?

如果是死,那死我一個也還不夠嗎!

“草泥馬的五條悟!草泥馬的夏油傑!”

我將頭盔摘下用力朝一邊扔去,狠狠揉了揉腦袋拽住自己的頭發,用力到纏繞在手指上的頭發都因為手指痙攣地揪緊被拽斷好幾根,鬆手的時候指縫中洋洋灑灑落下了不少斷裂的發絲,連頭皮都被揪的生疼,但是這股痛楚卻依舊比不上我此時此刻恨不得把自己腦袋都打開來的痛苦。

在這一刻,我甚至寧可自己從來都沒有想起過這些回憶。

但成年人大概到底是這樣的生物,即便理智已經崩潰到恨不得甩手不乾一死了之,但是身體依舊開始兢兢業業的工作。等我從頭暈目眩的窒息感中回過神來後,我發現我已經能夠麵對這件事了。

我無法在這個時候回去。

我伏下身子埋在臂彎中聲嘶力竭的尖叫,似乎有眼淚流出來了,但是我已經不在意了。

很快流的血就要比我流的眼淚還要多了。

在我麵前放映的場景並沒有因此停頓,因此我最終能做的隻是收拾好心情,抬起因為缺氧而頭暈目眩的腦袋繼續看著麵前這場荒誕劇。

天內……是夏油用於對付五條的殺手鐧。

他有保護欲,他有想保護的東西,天內就會對他造成傷害。

甚至於天內的咒靈誕生的契機之一就是他與夏油的保護失利這件事,導致天內對他與夏油造成的傷害或者保護,遠比對無關人物高上幾個等級。

詛咒和咒靈就是這樣的東西。

我也大概知道……為什麼當初夏油從未對五條提起天內的存在了。

天內一開始就是他為五條準備的存在。或許在最初的一開始他馴服天內並非出於這個理由,但是當他對五條隱瞞下天內的存在時,他心中應該已經隱約有點想法了。

……他注定會與五條背道而馳。

所以無話不說的兩個人才終於有了第一個秘密的誕生。

我反複思考,捫心自問,如果自己還活著,還活在那個世界之中,到底能不能阻攔住夏油的行為,到底能不能在他們兩人分道揚鑣之前重新把他們兩個拉回來重歸於好——我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是現在如果不想這些,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能支撐我繼續看下去。

……大概是有可能的。

但是天內的死……終究是我們幾個不可能這麼輕易逾越的鴻溝。

我想抱著輕鬆的心態看麵前發生的一切,不管是當了老師的五條悟還是當了和尚的夏油傑其實都很值得嘲笑,畢竟他們兩個一個沒什麼師德,一個穿著袈裟假模假樣,結果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實在是太值得嘲笑一番了。但是抽動了下嘴角,我發現我實在是很難有力氣笑出來,也就乾脆不笑了。

這個方案失敗後,我開始思考彆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終於讓我回想起在剛才的交流之中值得挖掘的信息了。

米花町的事情姑且不說,讓一個幾乎和我們的世界完全融合並且本身已經非常穩定的縫隙被封印,還是由五條悟去封印的,代表著那個裂縫肯定出現了變數,結合他們兩人的交談,這個變數多半就是有著“非自然死亡”這個咒術的柯南。

而夏油似乎早就已經接觸過了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那就代表這個世界也絕對有裂縫的存在……對啊,這個世界也他媽的有裂縫,我也不一定需要聖杯或者book這類萬能許願機才能回去啊!

想到這一點,我頓時爆發一陣驚喜,但是卻又冷靜了下來。

即便是有裂縫的存在,我也不可能現在就回去,因此這個消息也就顯得雞肋起來了。

但至少是個可行性比聖杯還有book更高的計劃。

這些被他用來和咒靈融合的妖怪……

我再一次仔細感受了一下血液之中包含的一些微弱詛咒氣息,卻依舊不清楚夏油這麼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對咒靈來說,擁有實體並不是一件好事——當然也算不上什麼壞事,畢竟咒靈本身並沒有這個概念。他這麼做的目的肯定是因為增強自己的實力,但是從交手的狀況來看,我也並沒有感覺被改造之後他們有多強。

但是看了眼打的整個學校前廣場都要裂開來的夏油和五條,想到他之前的發言,我覺得現在猜測他的想法並不是一件有用的事。

我活動了下手掌,剛才僵硬的根本鬆不開咒具的手這時候終於能夠稍稍活動起來。我一腳踩住咒具,將自己還有些輕微發抖的手從咒具上拔下來,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口袋中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我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莫德雷德。

“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莫德雷德在電話那頭問我,他那邊聲音非常嘈雜,顯而易見他大概是救了不少人出來。

“你的情緒剛才快要崩潰了的樣子……”他頓了頓,問:“你現在需要我嗎,杏?”

我望著麵前的幻影,合上了眼皮:“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好了,莫德雷德。”

“我不會有事的,你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不用來管我。”

我抬起肩膀夾住電話,伸手把剛才在發泄之中折斷了的右手重新接了回去,臉上緊繃的厲害。

重新流下來的眼淚潤濕了已經乾涸的淚痕,繃的我的臉幾乎撕裂,但是我也懶得騰出手擦一下滿臉狼藉。

手上還有血……隻會變得更糟糕。

我看著天內,看著她原本打算刺穿五條的手被看不見的保護阻擋在外,殘存的情緒攥緊我的淚腺,讓我根本控製不住眼淚。

我掛掉電話,不堪重負地閉上了眼。

為什麼我還活著。

自從重生之後,我開始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

我的“活”能改變什麼嗎?

如果什麼都改變不了,我當初為什麼要選擇活下來?

還不如就這樣死了呢。

至少死了就不用看見這些了。

“擅自過來抱歉了。”突然響起的聲音一時間讓我覺得相當陌生,但是落在頭頂上的溫度又溫暖到讓我熟悉。

“剛才禮節性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姑且就當我通知過你了吧。”身上還帶著血腥味的叛逆騎士在自己的禦主身邊蹲了下來:“你的情緒波動成這個樣子,就算你說要一個人待著,我也不可能真的讓你一個人待著。放任陷入危險之中的女士不管,這可不是騎士所為。”

“……你管這叫危機?”

我看了眼周圍的屍體,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我覺得這樣的環境也稱不上是危機。

“心靈上的危機也是危機。”莫德雷德說的一本正經,又伸手擦了下我的眼淚拍了拍我的腦袋。

“況且你現在這樣,等下肯定集中不了注意力調動力量,還是得我帶你回去。我現在過來,就不需要再另外通知我一次了。”

莫德雷德在我身邊坐下,看了一眼我麵對的幻影,想了想調整了一下姿勢,背對著影像麵對著我,撐著臉問:“要濕巾嗎?”

我沉默了許久,才低聲說:“要。”

能擦一點是一點……就算有血,糟糕就糟糕吧。

至少活下來的那個人,不能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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