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京大不遠處的一所學校發生了一起車禍,受害人是一個大二的學生,十八歲的年紀,據當時目擊者說場麵很血腥,那個男生的頭和身體都分開了,頭滾出了好幾米,那血濺了一地。
易陽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食堂吃午飯,一聽說這事兒剛吃進去的食物全都吐了出來。
易陽顧不上午餐了,心神不寧地回到了宿舍,糾結了好久才終於撥打了某個電話。
“喂,易陽,你怎麼打我電話了?好長時間沒見了,你最近怎麼樣?”
“王千前幾天失蹤了,昨晚上鐘藝也出車禍死了,而且就在昨天晚上,我也差點出車禍,何軍,我覺得最近總有什麼東西盯著我,那視線無處不在,我感覺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易陽,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想多了,你也說了他們兩一個失蹤一個意外車禍,這人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意外每天都有,你彆想太多了,我這邊是晚上呢,我不和你說了,掛了啊,等有時間我回去和你聚聚。”
嘟嘟嘟——
聽著話筒裡的忙音,易陽心慌的厲害。
他的直覺告訴他,王千和鐘藝的死絕對不是意外,而且他也絕對不是想多了,真有什麼一直在暗處盯著他。
易陽心慌意亂,突然想到了蘇夏,上次蘇夏說的話,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也許她能幫他。
想到這裡易陽坐不住了,趕緊出了宿舍去找蘇夏。
木生宿舍樓下,蘇夏剛從食堂回來就看見了等在那裡的易陽,易陽看見蘇夏立馬小跑過來。
忐忑地看著蘇夏,易陽開口道:“蘇學妹,我們能不能找個地方說說話。”
曲清屏狐疑地看了易陽一眼,本來以為蘇夏不會答應,沒想到蘇夏闕同意了。
蘇夏讓曲清屏先回宿舍,然後和易陽一起離開了女生宿舍樓下。
易陽帶著蘇夏來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他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顯得非常緊張焦躁,易陽很明顯感覺到了自從蘇夏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暗處被人盯著他的那種感覺消失了。
易陽愈加肯定蘇夏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樣。
蘇夏見易陽整個人焦躁不安,便主動開口道:“易同學,你找我什麼事兒?”
易陽咬了咬牙,並沒有回答蘇夏的問題,而是四處看了看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才鬆了一口氣。
易陽終於開口了:“蘇夏,我想讓你幫幫我。”
蘇夏淡定抬眸望著易陽,紅唇微啟,開口道:“你不說什麼事兒,我怎麼知道能不能幫你?”
“我和王千還有鐘藝是同高中同學,想必你也知道了,王千前幾天失蹤了,而我昨晚差點出事兒,可鐘藝昨晚上車禍死了,我不相信這是意外,你昨晚救了我,那你應該知道些什麼,蘇夏,你幫幫我。”
易陽臉色呈現一抹蒼白,這幾天他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吃不好睡不好,他隻要一睡下就會做夢。
夢中是一個笑容甜美的女孩,夢中停留在那一年盛夏,女孩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清純美好。
這是夢的前半部分,後半部分往往會讓易陽驚醒。
在後一半的夢中那個美好的女孩突然變了,她的眼睛沒有了,隻剩下空洞洞的兩個眼眶,嘴巴被縫住了,夢中的她很痛苦,她一個勁在易陽的夢裡喊疼。
易陽很心慌,當年這件事出了之後易陽隱約猜到了什麼,但是他不敢問,當年那件事最後被警局訂位人口失蹤,沒有屍體,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易陽一直以為那件事過去了,兩年時間過去,易陽以為一切也隨著時間流逝,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如同泡沫,應該消失,被人淡忘。
可是他夢見了她,不止一次。
“當年我們是高中同學,一起玩的還有一個男生,他叫齊權,四權是我們當中家庭條件最好的,而且聽說他家哪個親戚還是當官的,齊權家裡的具體情況我們都不知道,而且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齊權就出國了,我們聯係不多。”
“哪件事?”蘇夏開口問道。
“那事兒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發生在兩年前,我們高二升高三的那年,齊權那段時間交往了一個女朋友名叫安園,安園長得挺漂亮,原來一直是學校的尖子生,自從和齊權交往之後學習就一落千丈,老師當時找安園溝通幾次卻沒有什麼用,要安園特彆喜歡齊權,可是齊權對安園的態度很奇怪,一會冷一會熱。”
易陽說著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開口道:“有一次放假,齊權請客讓我們幾個都去海邊玩,我也去了,到了海邊的第一個晚上在房間裡聽見了隔壁齊權和安園吵架的聲音,然後我似乎聽見安園生氣跑出去了。”
“第二天安園沒有回來,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我們從海邊度假回去我都沒再見過安園,後來安園的家人報警說安園失蹤了,警察調查了一段時間一直沒找到安園,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安園。”
蘇夏聽了易陽的話基本可以確定那個女鬼十有八九是安園了,那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安園又去了哪裡,為什麼失蹤一直沒有找到屍體,也沒有任何線索。
蘇夏看著易陽,對女鬼的心理有幾分猜測,當年安園肯定是出事了,而那次出去的幾個人死了兩個,易陽與這件事沒有直接的關係,所以安園對易陽沒有下手,可是安園怨氣太重,始終不是好事兒。
“事情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安家說安園是被齊權害了,齊權不承認,安家也沒有證據,這件事當時安家鬨得挺大,蘇夏,我最近總是覺得不安,我感覺暗處時時刻刻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最烈幾天少一個人單獨走夜路,出門也最好找人陪你一起。”蘇夏伸手拉過易陽的手,繼續開口道:“手心打開。”
易陽手心打開,然後看著蘇夏指尖在他手心畫了幾筆,易陽看不太懂,待蘇夏鬆開他的手便開口問道:“蘇學妹,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你不用管,如果你遇見了臟東西可以攤開手心,這個會讓你不被那玩意兒近身,學長如果沒事我回宿舍去了。”
“等等,那這個會不會被洗掉?”易陽心慌,這手心的東西萬一被洗掉了,那怎麼辦?
“洗不掉,你放心好了,就這樣,再見。”
易陽看著蘇夏離開的背影,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好像什麼也沒有的樣子,可是剛才蘇夏指尖劃過的時候他隱隱看見一抹金光,易陽將自己的手掌翻過來翻過去看了好幾遍仍舊不見方才的金光。
這個,應該是真的吧。
易陽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抬腳邁步朝著男生宿舍走去,十幾分鐘後易陽回到宿舍,打開宿舍門的一瞬間一陣風襲來,易陽感覺自己突然好想被什麼碰了一下,那種感覺很輕很輕,可是又不像是風吹的。
“易陽,你去哪兒了,剛才有人說去找大一的蘇學妹了,真的假的?而且還有人看見蘇學妹和你一起離開了,你和蘇學妹這是什麼情況啊?”舍友看見易陽進門,開口八卦道。
“你彆胡說,我找蘇學妹有點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和蘇學妹認識嗎,你們能有什麼事兒?”
“和你解釋不清楚。”易陽說完走到自己的床鋪邊,脫了鞋上床,然後躺在自己的床上,再次攤開自己的手心,端詳了起來。
易陽沒發現的是就在他攤開手心的一瞬間,宿舍門旁邊的一道黑影瞬間慘叫一聲消失了。
就在剛才易陽進門的時候安園立刻朝著易陽撲了過去,安園本來以為這次能讓易陽沾染她身上的陰氣,卻沒想到易陽卻什麼事兒沒有,就這麼穿過了她幻化出來的身體。
而易陽手心攤開的一瞬間安園渾身刺痛,飛快逃走了。
M國。
一個男生穿著一套名牌休閒運動裝,快步走進一所公寓裡。
男生進屋之後,一道綿軟的女性嗓音傳來。
“親愛的,你今天沒課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女孩躺在沙發上,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望著進門的男生立馬從沙發上起身,僅穿著性感吊帶睡裙的身體暴露在男生的視線中,胸前白嫩的弧度清純中帶著一抹性感。
男生此刻卻沒有心思觀賞女人那美麗的身體,他抹了一把臉,任由女人那白皙的手臂勾在他的脖子上,緊皺的眉頭顯示了他不太美好的心情。
女人看見男生這樣,抬手摸了摸他的眉,柔聲開口道:“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王千和鐘藝他們兩個死了,易陽也差點出了車禍,柔柔,我這心裡有點不舒服。”
“王千還有鐘藝是誰啊?”女孩嬌氣地問了一句。
“兩年前參加那件事的兩個人,他們都死了,就這幾天,我這心裡特彆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提到兩年前的事兒女人臉色變了,收回勾在男人脖頸的手臂,眼眸微閃,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親愛的,你最近太累了,想太多了,我們不會有事兒,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這件事和我們沒關係,而且……”語氣略微停頓了兩秒她繼續開口說道:“就算真有什麼事兒也和我們沒關係,我們不會出事兒的,親愛的我送你的禮物千萬可彆取下來,它能保你平安無事,但是你千萬千萬記住了,不要輕易取下來。”
“你說這個?”齊權手指勾出掛在脖子上的一條黑色繩子,繩子的另一端墜著木頭雕刻的嬰兒,齊權當時收到這個禮物的時候並不是太喜歡,不過是女朋友送的他才一直帶在身上。
“對,這個,帶著你就會平安無事,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胡柔柔說著靠近齊權,兩人的鼻尖相抵,四目相對。
看著眼前這一雙近在咫尺的眼眸,很漂亮,齊權記憶中這一雙眼睛總是盛滿了對他的愛意,這雙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微彎,看著這一雙眼睛齊權越看越覺得心慌,突然,齊權看見那雙眼睛充滿了幽怨。
齊權幾乎是反射性一把將貼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開,然後隻聽見一聲嬌呼,女人摔在了地上。
“你乾什麼啊,摔疼我了。”女人不高興地開口質問。
齊權不敢對上女人的眼睛,心裡慌亂到不行,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開口回道:“那個,我突然記起我還有點事沒處理,我出去一趟。”
不等女人開口齊權就已經摔門離開了。
齊權不敢看女人那一雙眼睛,因為他很清楚,那一雙眼睛不屬於她,而是屬於另外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名叫安園。
——————
午夜時分,蘇夏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額頭泛起一層細密的汗水。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夢也有學問,小時候蘇夏曾經聽老人說過,上半夜的夢是反的,下半夜的夢和現實是相符合的。
就在剛才蘇夏夢到了霍崢,夢裡她看見霍崢受傷了,那鮮紅的血從他的胸口流出來。
蘇夏心口泛起一抹疼,她頭一回希望這隻是夢,而不是什麼預兆。
蘇夏睡不著了,坐在床上,盯著窗外的夜色。
一夜過去,天邊逐漸放亮,蘇夏洗漱之後就一個人出門去了。
來到學校田徑場,蘇夏一圈又一圈圍繞著操場跑著,直到汗水弄濕了衣裳,這才回了宿舍。
宋佳看見蘇夏從外麵回來,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開口:“這麼早你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還在睡呢。”
“睡不著,去晨跑了。”蘇夏回了一句翻出一套衣服就下樓去澡堂子了。
接下來的一天蘇夏都心神不寧,胸口悶得慌。
就連神經最粗的文明明也發現了蘇夏的異常,幾個人麵麵相覷,還是曲清屏開口了:“蘇夏,你怎麼了,看你一天都不對勁。”
“我心裡不舒服。”蘇夏回了一句,伸手揉了揉心臟的位置。
“心裡不舒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曲清屏也問道。
“不是,就昨晚做了個夢,沒事兒,可能是我想多了。”蘇夏勉強擠出一抹笑,然後又開始愣神兒了。
其他幾人看著蘇夏這樣擔心得不行,可彆真出什麼事兒。
霍家——
霍念華工作時間突然回家了,曲英看見霍念華回來還覺得奇怪。
“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霍念華聽曲英這麼問身體僵硬了一瞬,沉默幾秒才開口回答道:“沒事,我回來拿點東西,馬上就要出去。”
“哦,這樣,老霍,我從起床這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我這心裡總覺得有事發生。”
“你想多了,能有什麼事兒,我上樓拿東西去了。”霍念華說完大步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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