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兩個字讓胡柔柔瞬間變了臉色,齊家這是全家都瘋了嗎, 齊權如今是什麼鬼樣子他們一家人心裡沒點數嗎, 齊權腿沒了,還變成了啞巴, 可是齊家說什麼?齊權要和她結婚, 這齊家人是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胡柔柔被氣笑了, 開口道:“你們說什麼?齊權要和我結婚, 你們有沒有搞錯啊,就齊權如今這個樣子你們說他要和我結婚?開玩笑也不是這麼玩的,你們如果是找茬的我們胡家也就不招待了, 你們可以離開了。”
“是不是開玩笑胡柔柔你不是最清楚了, 這幾年你在國外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們齊家的錢, 而且你和我兒子在一起什麼都做了, 說一句難聽點兒的話你肚子裡現在都可能懷了我們齊家的種了, 你說我開玩笑?”齊母這會也忍不住開口了。
這幾年齊權在國外吃穿用度花了多少, 要不是知道胡柔柔是高官家的閨女他們齊家能願意養著她?
胡柔柔這幾年在國外吃好的, 穿的是名牌,用的也是頂頂好的, 說一句不誇張的話他們齊家話在胡柔柔身上的錢都能在京市買下一棟樓了。
哦,他們家齊權出事了,腿沒了,不能說話了,胡柔柔這會兒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這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胡正聽見齊家人的話臉色就更難看了,抬頭瞪了胡夫人一眼,開口道:“胡柔柔出國我是沒給她錢嗎?”
胡夫人這會兒正心虛著,看見胡正看過來的視線有點膽怯,好一會兒菜開口道:“我,我給了的,可是柔柔說國外什麼都貴,錢不夠用,你也是知道的你每個月工資就那麼多,我能怎麼辦,這事兒,我也不清楚啊。”
對於胡柔柔花齊權錢的事兒胡夫人真不知道嗎,不見得,胡夫人就生了胡柔柔這麼一個閨女就沒生了,可不是將胡柔柔當做眼珠子疼著,而胡柔柔的事兒胡夫人不可能不知道。
胡正已經不相信胡夫人的話了,開口道:“這事兒回頭再找你算賬,胡柔柔,既然齊權想要和你結婚,那你就準備準備,結婚吧!”
“爸!!”胡柔柔嗓子都尖銳了起來,喊了一聲之後察覺到自己情緒有點過於激動便調整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開口道:“爸,這事兒不能答應,我不要嫁給齊權,事情我回頭和你解釋,但是我真不能嫁給齊權。”
“不能,你當初和我們齊權睡一起的時候怎麼想的,毛爺爺可說了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都是耍流氓,你這會兒不想結婚了,早乾什麼去了,花了我們家那麼多錢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什麼都不管了,胡柔柔我告訴你,不可能!”齊夫人激動地站起身,那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一點也沒有貴婦人的作態,可是齊夫人不在意了,她兒子都已經廢了她還在乎什麼。
“我不會答應的,你們先回去吧,錢我會還給你們的。”胡柔柔冷著臉開口道。
“胡柔柔你覺得我們像是要錢的樣子,我告訴你,你結婚也得結不結也得結,這事兒我們不是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兩年前的事兒胡柔柔你不會忘記了吧?”胡夫人隱忍一笑,開口道:“當年彆墅有人不小心拍了照片,如果當初的事兒被人知道了,那麼……”
胡柔柔這會兒徹底不淡定了,兩年前的事兒,那也就隻能是安園的事了,照片?
胡柔柔很快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怒吼道:“你們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商量,這事兒胡柔柔你考慮清楚,要不和齊權結婚,要麼你就……”齊夫人話沒說完,但是她相信胡柔柔一定能聽懂。
齊家人沒有多留就離開了,留下胡家三口坐在客廳裡麵麵相覷。
胡正板著臉,開口道:“你們是不是需要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有兩年前的什麼事,你們全部給我解釋清楚。”
胡夫人這會兒顧不上胡正生氣了,她隻知道女兒一定不能嫁進齊家,那齊權已經是個廢人了,這柔柔嫁進去不是守活寡麼,她就胡柔柔這麼一個閨女,她絕對不會同意這件事的。
“柔柔,你該不會真想嫁給齊權吧,不行,我不同意,齊家人欺人太甚了,如果真逼急了我也就吊死在他們齊家大門口,我看他們還怎麼逼你。”胡夫人眼淚不斷開口道。
胡柔柔抿了抿唇,她心裡也亂糟糟的,從剛才齊家人的態度來看,齊家人說的不是假話,那也就是說當年的事兒齊家人就留了一手,就是為了防備她胡柔柔。
枉她胡柔柔以為自己聰明,沒想到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齊家人的意思是要麼結婚,要麼她胡柔柔去監獄蹲著,兩條路二選一。
可是主動權被齊家人握在了手裡,那也就是說她除了結婚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胡夫人看胡柔柔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的想法,知女莫若母,胡夫人連連搖頭,開口道:“不,不可以,齊權都變成廢人了,你不能嫁,否則就是跳進了火坑。”
而胡柔柔卻很清楚知道,就算明知道齊家是火坑,她也不得不跳下去。
胡正最後也沒聽懂這母女兩打什麼啞謎,聽見胡柔柔同意結婚胡正還是讚成的,不管齊權變成了什麼樣子,胡柔柔已經和齊權有了那種關係還用了齊家那麼多錢,在胡正看來這時候胡柔柔就應該不離不棄陪在齊權的身邊。
第二天胡柔柔要結婚的事情就傳出來了,趙信知道消息的時候還愣了一下,畢竟之前可是寫好風聲沒聽見,而且胡柔柔要嫁的還是齊權,當年一起出國的那個男孩子。
趙信清楚記得胡柔柔回國的時候說兩人是普通朋友,不是戀人,所以這會兒為什麼兩人突然就要結婚了呢?!
蘇夏也聽到了這個消息,本來她以為胡柔柔身上沒了那樣護身符安園會立馬出手殺了胡柔柔,沒想到安園還挺沉得住氣,硬是忍了這麼長時間沒動手。
聽見胡柔柔和齊權要結婚的消息蘇夏隱約猜到了安園的心思。
與其讓胡柔柔和齊權痛快地死去,不如讓兩人多活一段日子,看著兩人「相愛相殺」也是一種樂趣。
日子一轉眼過去半個月,胡柔柔結婚的日子也到了。
至於霍某人暗戳戳要訂婚的小心思被打斷了,部隊連帶傷的霍崢都給叫回去了,這訂婚事宜以及計劃也就隻能往後挪了。
霍崢這一離開又是半個月,偶爾會打電話給蘇夏。
宿舍裡其他人看見蘇夏接電話就愈加好奇蘇夏的男朋友是哪位了,這蘇夏男朋友還真夠神秘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啊,這麼長時間她們幾個人硬是沒見到蘇大佬的男人。
胡柔柔的婚宴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行,其中大院兒裡趙信那群人都去了,蘇夏沒時間,因為她正在實驗室裡忙的昏天暗地。
“蘇夏,這組實驗數據好像不對,你找兩個人再重新做一次……”周教授話還沒說完抬頭就看見蘇夏蒼白的臉色好像不對勁,狐疑地看著蘇夏,開口問:“蘇夏,你臉色不對勁,沒事吧?”
“沒事,就是最近沒睡好,我這就找人重做實驗,然後整理數據。”蘇夏臉色確實不太好,略顯蒼白,唇色都沒以前那麼紅潤了。
蘇夏感覺下身一陣暖流,然後就有一種血流成河的憂傷,做女人就這一點不好,每月都要來這麼一回。
蘇夏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傍晚十分了,學校食堂都關門了,蘇夏到學校小賣部買了一個麵包一瓶礦泉水然後抱著兩包膨化食品就回宿舍了。
今天難得看見蘇夏這麼早就回來了,寢室裡其他人都挺驚訝的。
文明明正在折騰她那頭發,最近流行卷頭發,文明明買了卷發棒準備自己好好研究研究,看見蘇夏進門文明明頂著一頭的小卷,歪了歪頭,開口道:“你怎麼今個兒這麼早就回來了,不像是蘇夏你實驗狂魔的作風啊,平時你可是總要等到實驗樓那邊鎖門了才回宿舍的啊。”
“今天情況特殊,我家大姨媽來勢洶洶,我覺得有點hold不住所以回來躺躺。”蘇夏說完倒在了自己的床鋪上,感歎了一句:“做女人真累!”
“嗯,下輩子我要做男人。”曲清屏搭了一句話。
“噗,做男人乾什麼,渾身硬邦邦的臭哄哄的,還是女人好,香香軟軟的,還可以穿漂亮的新裙子。”文明明臭美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卷發。
“女人很累啊,我下輩子也想做男人。”嶽音小聲說了一句。
“對了,蘇夏,你男朋友今天應該打電話來了吧?!”宋佳一臉猥瑣地朝著蘇夏擠眉弄眼。
嗬嗬,她們幾個可是發現了,蘇夏這個男朋友打電話還是挑時間的,每隔三天打一個電話過來,準時準點九點,就像打報告似的,忒有趣了點兒。
搞得蘇夏是領導似的,哈哈。
“叮鈴鈴……”宋佳話才剛說完蘇夏的手機就響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而且她們發現今天電話提早了。
“蘇領導,你家男人來電了。”文明明調侃了一句。
其他三人聽了文明明的調侃都紛紛笑出聲來。
蘇夏擺擺手,朝著幾人翻了個白眼,開口道:“去去去,都彆打擾我們家男人向我彙報情況。”
“切!”四個人紛紛嗤了一聲。
嘚瑟什麼,欺負她們沒男人麼?
好吧,確實沒有,她們都沒有。
就連文明明也又分了,所以她們四個單身狗錯了麼?!
不,少數服從多數,她們沒錯。
她們單身狗,她們光榮!
蘇夏捧著電話走到一邊去了,不打算理會那幾個戲精。
這邊兩人甜甜蜜蜜打電話另一邊可就不這麼美好了,今天是胡柔柔和齊權的新婚之夜,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
新房裡卻完全沒有一點喜悅的氣氛,兩個人一個躺在床上另一個站在床邊。
胡柔柔看著齊權躺在床上,眼中閃過一抹嫌棄,然後視線落在了齊權空蕩蕩的下半截褲腿上,嗤笑一聲,眼中的鄙夷不要更明顯了。
而胡柔柔這一聲笑顯然刺激到了躺著不能動彈的齊權,齊權瞪大了眼睛,盯著胡柔柔,那眼神恨不得將胡柔柔撕碎,但是很可惜他的腿連路都走不了。
胡柔柔顯然對今天的事兒也諸多怨氣,覺得這樣刺激齊權還不夠,便開口道:“齊權,你說你們家這是何必呢,娶了我進門你又能怎麼樣你甚至連個男人都做不了了,而且咱兩畢竟好了一場好聚好散不好嗎,偏偏要弄成如今這樣,不是都說喜歡一個人就是希望她幸福,你為什麼不願意放手成全我的幸福呢?”
齊權聽了胡柔柔的話眼中閃過一抹陰鷙,他齊權不是什麼好人,彆說什麼成全不成全,他出車禍是因為兩年前安元的事兒,而安園那件事完全就是胡柔柔一手做下的,他車禍之後胡柔柔立馬收拾東西回國了,這算什麼?
齊權此刻想的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憑什麼他沒了腿變成了啞巴,胡柔柔這個始作俑者卻可以逍遙法外。
齊權和胡柔柔在一起也有幾年時間,胡柔柔什麼心思齊權也能猜到,不就是想踢了他然後找下一個?
做夢,他不好過胡柔柔也彆想過好日子。
似乎看懂了齊權的意思,胡柔柔伸手掀開了齊權的褲腿,露出空蕩蕩的一截:“嘖嘖嘖,你看看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還和我結婚,就算結婚了又怎麼樣,齊權你該不會以為結了婚我就會為你守身如玉吧,還有你爸媽手裡的那些證據,如果你們把我告進去了你們也脫不了乾係,你彆忘了那彆墅是誰家的,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那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要死,那大家一起死好了。”
這件事胡柔柔絕對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結這個婚的,如果她不同意結婚,齊家兒子變成了廢人,看齊家夫婦那樣,難保齊家不會為了這個兒子有那麼一絲絲玉石俱焚的想法。
胡柔柔自私自利發揮到了極致,她什麼都考慮到了,不就是結婚,結果還有離婚的,就算是不離婚她進了齊家的門那就是齊家的人,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翻了船可就大家一起死了。
兒子結婚了齊家應該不會那麼想不開吧,好歹還指望她給他們齊家生個孫子呢,不過可惜了,齊家夫婦貌似還不知道齊權搶了子孫根,已經根本不算男人了,就算她胡柔柔將來懷了,那麼十成十也不會是齊家的孫子。
齊權自從扯過過後最忌諱的就是彆人說他的腿,看見胡柔柔用一種這麼嘲諷的口吻來說他,齊權忍不住拽起床上的枕頭就朝著胡柔柔砸過去,胡柔柔看見齊權一有動作就立馬躲開了。
然後就更是不遺餘力地嘲笑這個男人:“齊權,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你連打我都打不到,你還能做什麼,兩年前的照片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啊,因為一不小心你就有可能讓你們齊家給我陪葬,你要想清楚了,我胡柔柔是一個人而你們齊家可是一家子,我能嫁給你你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今晚我睡客房,看見你我就嫌惡心。”胡柔柔扔下這句話就出去了,留下一齊權臉色鐵青地坐在床上。
“怎麼樣,是不是很生氣,胡柔柔就是這麼一個心腸惡毒的女人,你當初為了她挖了我的眼睛,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瞎了眼,我當時特彆疼,好疼好疼,你明明就站在旁邊,你就在手術室裡你卻不幫我,當時我感覺有人生生挖出了我的眼睛可是我沒辦法動彈,那種感覺你知道嗎?”
安園漂浮在床邊,看著齊權麻木的眼神心裡覺得特彆痛快,安園覺得齊權變成現在這樣比讓他痛快死了更讓她覺得解氣,而且她還成全了胡柔柔和齊權在一起,他們兩不是真愛麽,那她就成全他們好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讓我和胡柔柔結婚,我已經按照你說的辦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纏著我了。”齊權看見安園那張臉還是忍不住恐懼,那空洞洞的眼眶,縫上的嘴更是讓齊權打心底裡覺得害怕?
是個人都不想起,有道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可能有些人把死掛在嘴邊上,真到了要死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舍得,對於未知的恐懼是人天生的,死到臨頭自然會產生一種求生欲。
縱使齊權變成這樣這個樣子他也不想死,所以安園讓她和胡柔柔結婚的時候他同意了,和命比起來,他已經變成了這樣,和誰結婚有什麼區彆嗎?
安園冷笑一聲,道:“我是說不殺你,可是你覺得我有這麼容易放過你嗎?當初你們拿了我什麼東西,難道不應該還給我?”
眼睛。
齊權想到了那一雙眼睛,可是眼睛現在在胡柔的身上,他要怎麼剛還給她?
安園似乎看透了齊權的心思:“當初怎麼拿走的那就怎麼還回來啊,你什麼時候把我的眼睛還給我我就什麼時候放過你。”
齊權心裡很慌亂,安園的意思就是讓他用同樣的方法也挖了胡柔柔的眼睛。
齊權心裡很糾結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聽安園的話,如果他挖了胡柔柔的眼睛還給安園,那麼安園真的會放過他?
安園似乎覺得挺有趣,看著齊權臉上的神情不斷變化。
狗咬狗一嘴毛,當初兩人口口聲聲的愛,如今又是多麼諷刺。
——————
蘇夏看見安巧來找她的時候有點詫異,安巧最近一段時間似乎都沒來學校,聽學生說是因為家裡的事情請了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