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蘇夏開口問道。
“有事情想要麻煩你。”安巧最近似乎沒休息好,臉色有些憔悴。
“你說說看。”對於不確定的事情蘇夏從來不會一口答應。
“我想找到安園的身體,你能不能幫我。”
找身體,這都兩年過去了安園的身體怎麼可能還找得到,當初胡柔柔可是讓人把屍體扔海裡了,這會兒估計連渣渣都沒有了吧。
“我幫不了你。”蘇夏開口回答。
這件事真不是蘇夏不願意幫,是真幫不了。
安巧聽了蘇夏的話眼中閃過一抹失落,然後什麼也沒說就轉身走了,看著安巧的背影蘇夏嘴角抿了抿想說什麼最終闕沒說出口。
翌日,發生了一件大事情,學校的後山挖出了一具屍體,而那屍體就是當初失蹤的那個男同學,警察和校方很快封鎖了現場,下午的時候警察帶走了安巧。
蘇夏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歎息一聲,這世界上一步錯步步錯。
很快報導出來了,當初失蹤的男同學雖然不是被安巧殺死的,但是卻是安巧將屍體藏了起來,而安巧隻交代了她藏屍並沒有說到底是誰殺了那個男同學,不管警察怎麼問安巧也沒有開口,安巧因為這件事被拘留在警局配合調查,徹底消失在了京大的校園。
而蘇夏知道,那個男同學是安園殺的,而安巧為了不讓人發現所以將男同學的屍體埋在了後山,因為一段時間過去,而且這幾天下雨,屍體發出臭味被人發現了。
胡柔柔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安巧這個人,不正式安園的妹妹,當年還鬨騰過,不過幾年時間不見差點忘記了。
監獄裡,安巧縮在角落的地方,同一個牢房裡的其他犯人看到安巧這模樣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地方待久了,難免會出現一些特殊癖好的人。
而安巧此刻在那些人眼裡就是一道上等的美味,終於,有一個人朝著安巧靠近過去。
女人長得五大三粗,伸手一把抓起安巧,開口道:“妹子長得真水靈啊,姐姐看了很喜歡啊,咱們一起玩玩唄!”
安巧看著女人身後的地方,搖了搖頭,開口道:“不。”
“不,你這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你細皮嫩肉恐怕受不住我一拳,你還是乖乖聽話的好。”女人色眯眯的視線落在安巧修長的脖頸上,抬手就朝著安巧的領口探過去。
就在女人的手快要碰觸到安巧的脖頸之際,驀地一陣陰風吹過,牢房裡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欺負安巧的女人彆人都稱她為高姐,是這間的老大,打架凶狠,一般人都不敢招惹這個高姐,而這個高姐討厭硬邦邦的男人,喜歡的恰恰就是長得好看的漂亮女人。
大家覺得奇怪,這牢房裡不通風,什麼時候能刮這麼涼的風了。
就在大家狐疑的時候,突然有人發現牢房裡憑空多出了一道身影,就站在高姐的身後。
為什麼大家第一時間發現牢房裡多出一個人來,原因就很簡單了,其他人穿的衣服都是同樣的,而突然出現的這個人身上穿的卻和她們不一樣,她渾身濕漉漉的,看起來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她身上的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們看不清她的臉,她低著頭,一頭濕漉漉的長發擋住了臉,但還是有人透過發絲的縫隙隱約看到了什麼,那人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整個人臉色唰地一下白了,身子也後退了幾步,然後突然瘋狂開始搖晃鐵門。
“來人啊,來人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趕快放我出去。”那人瘋狂搖晃門,大聲喊著。
其他人都以為這個人瘋了,紛紛看向那人。
然而那個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繼續瘋狂地喊著。
其他人也感覺不對勁了,高姐卻是不耐煩了,轉頭怒吼了一句:“閉嘴!”
高姐這人很凶的,晃門的那個人身體僵硬了一下恐懼高姐的武力值,還是轉身過來了。
“喊什麼,找死嗎!”高姐凶巴巴開口一句。
“不是,高姐,她……”晃門的女人伸手指了指那個多出來的人,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然後才繼續道:“她沒有眼睛,而且……她的腳……”
眾人說著那個多出來的人看過去,安咯咯笑了兩聲,似乎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驀地抬頭。
“啊啊啊啊!!!”
“救命啊,有鬼!!”
“鬼啊!!”
安園空洞洞的眼眶黑她們一種特彆大的衝擊,這會兒反應過來的眾人看著安園懸空的腳更加安靜不下來了,安園覺得挺有趣又笑了兩聲。
這個不大的空間裡突然沸騰了起來,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聲。
這裡的異樣中午引起了獄警的注意,一個人走過來,拿手中的棍子敲了敲鐵門發出哐哐哐的聲音,然後開口嗬斥道:“都給我安靜點,吵什麼吵什麼,是不是想造反啊,都給勞資安靜!!!”
“啊,有鬼啊!”
“對對對,趕快當我們出去,這幾年有鬼!”
“快點開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獄警朝著裡麵看了幾眼,然後臉色一黑,因為她什麼都看不見。
“什麼有鬼,我看你們就是心裡有鬼,都給我老實點,彆鬨事兒否則中午都給我關禁閉去。”
“不是,真的有鬼啊。”有人激動地指著安園的方向,開口道:“這兒,就這兒!”
“有你個大頭鬼,這空蕩蕩的,哪兒來的鬼。”獄警說著拿棍子打了那人一下,然後再次開口道:“都給我老實,不許吵!”
說完這話獄警就背著手離開了,留下一群人擠成一團縮在一個角落裡。
安園來到高姐的身上,驀地靠近,她那張恐怖的臉和高姐麵對麵,這距離就是近在咫尺啊。
高姐看著那兩個空洞的眼眶,下身一陣熱流,然後淅瀝瀝的聲響過後淡黃色液體順著褲管流了出來,一股騷味傳開。
看見高姐這沒出息的樣子安園立馬嫌棄地退開,然後來到了安巧的身邊。
這會兒就算是她們再傻也能看出來這個新來的和這個突然出現的女鬼有關係,而且看女鬼和新來的犯人關係肯定不簡單。
從那天之後再也沒人敢欺負安巧,就連獄警也覺得奇怪安巧看起來白白淨淨,怎麼那些凶惡的犯人卻不敢動安巧一下。
安巧並沒有在裡麵待多長時間,判決下來了,安巧被接了出去。
在裡麵關了兩個月,就算是出來了她也肯定不能回京大教書了,安巧帶著母親再次搬家了。
齊家——
胡柔柔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見了頭頂那白色的天花板,她頭有些疼,正想抬手揉一揉額頭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被綁住了,不僅僅是手,腳也綁住了。
“哢噠!”一聲,胡柔柔轉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進來,走到胡柔柔的麵前,然後取下臉上的口罩,露出他那張臉。
胡柔柔看見男人那張臉的時候心裡閃過一抹慌亂,這個男人是當年幫她眼睛做手術的那個醫生,而且現在這一幕給胡柔柔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同的是,當年躺在這個手術台上的是安園,而如今躺在這裡的是她胡柔柔。
一陣輕微的聲響,齊權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進來,齊權睜著一雙眼睛盯著胡柔柔,目光中有一種解脫。
齊權目光灼灼盯著躺在手術台上的胡柔柔,心裡有一種迫切感,隻要把安園的眼睛還回去他就看著擺脫安園了。
而胡柔柔看見齊權卻是顧不上什麼形象了,朝著齊權破口大罵。
“齊權,你想乾什麼,你這樣做時犯法的,我家裡人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現在立刻馬上放了我,不然我家人知道了肯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候還有心情到狠話,齊權喉嚨裡溢出一陣難聽的咯咯聲似乎在被胡柔柔的話逗笑了,臉上露出一抹笑顏。
或許如果是當年沒有胡柔柔的那件事齊權還真不敢做這種事情,畢竟對於他來說觸犯法律的事兒他也真沒想過要去做,可是當年是胡柔柔教了他。
當年胡柔柔是這麼說的:“隻要收尾做好了,誰能知道你做了壞事,這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有證據警察也奈何不了。”
多虧了胡柔柔這個好老師不然也沒有齊權今天這個好學生。
胡柔柔看齊算不為所動,心裡徹底慌亂了,她不想回到當初那段什麼都看不見的日子,當年她的眼睛出現問題之後她感覺自己就像個廢人,她不想重新變成廢人。
“齊權,我錯了,你放了我吧,畢竟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你就忍心這麼對我,我現在是你的妻子,我求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吧,就算你把我的眼睛挖出來你也不能還給安園了,安園已經死了。”
現在齊權旁邊的安園這時候也不得不稱讚胡柔柔一句能屈能伸,這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嘖嘖嘖,這哭得也是真好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小模樣真讓男人看了不忍心。
齊權此刻卻是鐵石心腸,他對於胡柔柔的哀求仿佛一句也聽不進去。
醫生戴上了手術手套,給胡柔柔打了麻醉針。
看著胡柔柔不甘心地閉上眼安園心裡暢快無比。
胡柔柔再次醒來她已經看不見了,胡柔柔醒過來之後開始尖叫,她想引起彆人的注意,她要將齊權做的事情公之於眾讓齊家身敗名裂。
可是眼睛看不見的胡柔柔不知道,她如今已經不在京市了,在手術的第二天齊權就帶著胡柔柔出國了,而且是在離開之後才通知了胡柔柔的家裡人。
胡夫人聽見這個消息還想鬨騰卻被胡正嗬斥住了,胡正查到了兩年前的事情,對於胡柔柔所做的一切他非常失望,自從查出了胡柔柔做的那些事情胡正就當自己沒生過那個女兒。
“胡正,你是不是男人,柔柔是你閨女你就這麼不聞不問,你有沒有一點點良心啊,我當初看上你真是瞎了眼,我要和你離婚!”胡夫人整個人歇斯底裡,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朝著胡正砸過去。
胡正不閃不避,杯子砸在胸口傳來一陣疼痛感,可是想到胡柔柔做的那些事胡正心就硬了起來,開口吼道:“離婚!”
聽到胡正喊出「離婚」兩個字胡夫人愣住了,一臉懵逼地看著胡正,好一會兒才顫著聲兒問:“胡正,你說什麼?你要和我離婚?”
“對,離婚,慈母多敗兒,如果你不是慣胡柔柔她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離婚,這日子活不下去了!”
“離婚,胡正你想得美,我為什麼要離婚,你要是敢和我離婚我就到你部隊去鬨……”
胡正不耐煩打斷了胡夫人的話,沒好氣開口道:“你不用鬨,我已經申請退伍了,明天我就回老家去!”
扔下這句話胡正大步離開了這個家,第二天,胡正拉著胡夫人去辦了離婚。
兩天後胡正離開了京市,而胡夫人不甘心,也追了去。
蘇夏看著眼前的安園,此刻的安園不再是當初那副恐怖的模樣,而是變回了她生前的樣子,一個漂亮的女生,可惜,她的人生已經結束了。
安園望著蘇夏,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嘴角有一個淺淺的酒窩。
“蘇夏,謝謝你。”
隨著這一句道謝,安園的身影緩緩模糊,然後消散不見。
怨氣已散,而安園也消失了。
安園沒有輪回轉世的機會,她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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