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 177 章(2 / 2)

乍然聽到他願意幫自己,辭卿忙保證道:“放心吧,我從今往後隻想好好陪著你。”

聽到這個承諾,海螺老人明知道是假的,但他還是有些開心。

讓辭卿魂魄恢複並不難,隻要讓她吞噬他的血肉就夠了。

海螺老人想的是,一天喂一些,等辭卿恢複了,就送她去投胎。然而一連喂了幾天後,辭卿恢複的比他想象中要慢。

他隻好每日又喂多了些,辭卿仍舊是虛弱的模樣。

一直到三月開頭,他正要繼續喂時,卻在這天睜開眼就見到辭卿正站在他的床邊。

“你早就恢複了?”辭卿這模樣,半點不像剛剛恢複的樣子。

“不裝一裝,怎麼能壓過你呢。”辭卿眼裡閃爍著凶光,“而且感謝你的血肉,我似乎找到了一個不用再忌憚你的辦法。”兩人共命,她總要顧忌很多。

海螺老頭心頭一跳,“你想做什麼。”

辭卿給他的卻是一聲冷笑以及一張血盆大口。

……

許久之後,辭卿滿意地摸了摸肚子。既然是共命,那就徹底融為一體好了。

從山洞離開,看著漫山遍野飄蕩的靈力,辭卿本想回小玉山。也就是在這時,她突然聽到西南方傳來一陣悶響。她轉身看去,隻見那處方向有大股的靈力噴薄而出。

這是……

靈脈顯現?

辭卿一喜,頓時心中傲氣橫生:老天終究是願意幫她的。

她匆忙朝著西南方飛去,結果還沒靠近,便察覺到了兩股熟悉的氣機。她立即止住了身體,利用海螺老人的氣機遮掩住了自己。

竟然是他們。

看到遠處的鐘離與傅杳,辭卿眼裡閃過一絲恨意,但最終還是沒敢過去。可讓她放棄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又不甘心。

西南山脈連接昆侖,昆侖之中有仙跡,若能得其靈脈,她不見得就不能飛升。

想了想,辭卿決定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她不信,靈脈顯現的地方隻有這一處。

……

對於辭卿的到來,傅杳和鐘離也都察覺到了。但是眼下將靈脈掩藏起來更重要,他們暫時隻能先把其他的事放在一邊。

掩埋靈脈有兩種,第一是搬山遮蓋,第二便是利用陣法掩藏氣息,杜絕精怪來搗亂。

傅杳和鐘離商量了下,選擇了第二種。

地下靈脈虛無縹緲,蹤跡難尋。這次堵住了它,下一次也不知道它會在何處冒頭。與其讓結果變得未知,還不如就順著上一世的軌跡繼續,這樣更容易在山崩的那一刻找到布陣的地方。

“還有一天。”傅杳道。今天是三月初六,上輩子山崩的日子正是明天天黑之後。

與此同時,傅侍郎預防山崩的手令已經被傳達了各方各地,同時所有縣兵府兵也都收到了命令,配合軍隊在空地上搭建帳篷,讓百姓們初七到初八一整天都待在帳篷裡。

在這種陰雨連綿的天氣裡,這些措施自然引來怨聲載道一片,就連是府官縣官都覺得上麵小題大做。

“下這麼大的雨,怎麼可能會山崩,我看會發洪水還差不多。”有人抱怨道,“住在外麵,衣服都濕了。我看山崩還沒來,我們這些人估計就要凍死了。”

“劉老二,你要這樣說,那你自己回家睡去。”

“這山崩不崩,過了初七就知道了。反正就呆一天而已。”

大家七嘴八舌的,最終大多數人還是待在空地上的帳篷裡。

初七下午這天,天奇跡的雨停了,甚至太陽都露了半張臉,雖然它很快就下了山,但還是讓人們心情變好了不少。

但是一直坐鎮在西南的傅杳對於這個太陽卻沒什麼好感。上一世她也是見到了這個太陽,再之後發生的事,便如噩夢一般纏繞了她一生。

“那七道顯露的靈脈消散了。”鐘離道,靈脈消散,接下來就該是山崩登場了。

“嗯。”傅杳一提劍,“等山崩來時我才能知道具體哪些地方需要穩固。定天陣我來施展,護法的事就交給你了。”

護法是為了阻止精怪搗亂。

他們腳下的山脈連接昆侖,眼下是難得一遇的靈脈顯露,對絕大多數精怪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機緣。

“嗯,你做你的就行。”

天暗下來後,空地上的百姓們都聚在一起閒聊,大多數的話題都還是圍繞著今晚是不是真會山崩。

隨著天色越來越晚,周圍仍舊一點動靜都沒。有些人漸漸沒了耐性,再加上三月的天還透著冷意,不少人已經開始埋怨起來。想偷溜回去睡,護衛不肯,場中鬨成一片。

有些好事者也想趁機弄出點動靜來,話裡話外都是在指責上頭當官的什麼話都信雲雲。總而言之,若是今夜沒有山崩,做出這個決定的傅令言必然會受到牽連。

下麵的這些聲音,自然會有人傳到傅侍郎的耳裡。甚至連身邊的幕僚都在道:“大人,這情況不太妙。”

他們私下裡也覺得大人太過糊塗,堂堂封疆大吏,竟然聽信江湖術士的鬼話。但他們到底是依附於人的,此時也隻能是在心裡禱告,祈禱真有一場山崩發生,這樣當前的危機便能全都迎刃而解。

天越來越暗,不滿的人也越來越多。就在躁動開始時,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前方的山……塌了。

……

“轟”的一聲,前方裂開的山體似乎就是這場山崩的前奏,腳下無數山川次第崩壞,傅杳原本布下的陣法無法繼續隱匿靈脈的氣息。

好在她與鐘離已經分工,鐘離持劍而立,坐鎮上空,傅杳則順著塌陷的山體飛快的尋找著可以布陣的地方。

此時此刻,每一個呼吸的時間都關係著無數人的性命。

和傅杳所預料的一樣,山崩一開始,就吸引來了不少覬覦的精怪。那些精怪見到鐘離,先是在周圍徘徊了一下。但隨著前來的精怪越來越多,人多勢眾之下,它們的忌憚逐漸減少,眼裡眼底全是躍躍欲試。

“你們還等什麼,快上啊!”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接著一道身影衝向暴露的靈脈。有人當了第一個勇士,後麵爭先恐後往前衝的精怪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對於這些精怪,鐘離一點不曾手軟。手起劍落,僅憑著他一人,硬生生將所有精怪逼得無法踏進腳下的靈山半步。

精怪後方,辭卿咬牙切齒,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待前麵的精怪被鐘離屠了個滿山時,精怪們的衝動被鮮血摁下去了不少。這時有些老妖站出來勸道:“鐘離大人,此次山崩是我們的機緣,天意如此,你又何必橫加乾預。”

“鐘離大人難道你們要與天道為敵?”

“逆天而行,三千因果加身,到時候隻怕你們都無法善了。鐘離大人,還請三思。”

鐘離單手拭血,雙目微垂。他沒有多餘的言語,但這姿態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老妖們見勸說不動,隻好咬牙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隻有聯手了。”

老妖們都是修煉千百年的老妖,他們聯手,一般人都要避讓三分。但鐘離卻沒有避讓,他的身後就是在布陣的傅杳。

此時傅杳也不太輕鬆。這場山崩是天意,她逆天而行,就是在與天道對抗。當她尋到最適合施展定天陣的地方,將第一把神兵插進山脈時,西南的上空便有雷雲聚集。

這一次的雷雲與從前警示她的不同,烏雲之中,重重威壓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

知道不能拖下去,她心一橫,催動體內所有靈力加速布陣。

第二柄、第三柄……神兵每嵌入山脈一次,腳下的山崩便弱上一分,而頭頂的雷雲也濃上一分。

在第九柄神兵入土時,雷雲中紫光閃現,仿佛下一刻便會砸在傅杳身上。

看了看雷雲,傅杳知道一把把來時間怕是來不及了,乾脆這一回是三把神兵同時朝著山脈俯衝而去,隻要它們沒入山脈,定天陣便能陣成。

在劍尖觸碰到地麵的泥土時,它們的速度不約而同慢了下來。仿佛下方是銅鐵灌注的大地,無法再進半分。

感受到這阻力,傅杳狠心一咬舌尖,噴出三滴精血在神兵上,“天地無極,速!”

精血一失,傅杳整個人都有些萎靡。好在神兵們有些許的動靜,瞬間沒入了大半個器身。

在傅杳艱難地將神兵一寸寸推進山脈時,頭頂雷雲已成。電閃雷鳴間,似乎下一刻雷柱就要劈下。

看了看天上的雷柱,傅杳心裡很清楚,這雷柱一旦砸下,現在的她雖然能承受住,但也會被重傷。重傷她倒是無所謂,隻擔心定天陣不成,一切前功儘棄。

瞥見剩下的三柄神兵裡,其中一柄是殘魂所用夏雷所重鑄的古劍,傅杳決定冒險一試。

“鐘離,陣快成了。”傅杳故意對遠處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鐘離說了這麼一句,然後迅速改變之前三劍並行的策略,隻留古劍未動,先將另外兩柄神兵奮力推入山脈之中。

待那兩柄神兵成功入陣,西南上空紫光大現,鐘離此時似乎被打亂了節奏,讓了一個身位,原本的嚴防死守露出了一絲破綻。精怪們本就擔心陣成之後,它們無法進入靈脈,現在一見到有空可鑽,當即奮不顧身衝向了最後古劍所在之處。

在精怪們撲到古劍處時,紫色雷柱正好轟隆而至,一把砸在古劍上。無數慘叫紛紛響起,運氣好一些的精怪還有一口氣,運氣不好的,全都被雷劈成飛灰。

等到雷光閃去,大家定睛一看,那古劍所在的山體已經被劈開。精怪們損失慘重,但古劍卻無影無蹤。

“成了!”傅杳癱坐在地上。

地麵的山崩已經逐漸停止,崩毀的山脈上空有靈氣再重新流轉。這代表著定天陣已成。

這陣法穩固住了整個西南山脈,就算靈脈再次顯現,靈氣也不會外散,導致山體不穩的情況出現。這也就是說,當初的那件事不會再重新了。

其他精怪沒想到雷柱威力那麼強大,心裡發怵之餘,見大陣已成,也都萌生了退意。先不說他們想再從這裡進入靈脈必須破陣,地下靈脈虛無縹緲,能不能尋到全看機緣。這次靈脈潰散,同樣的地方不見得能再次尋到。

總而言之,機緣已儘。再強求,多半是無用功。

“走吧。”沒有好處,大多數精怪都慢慢撤了,還有小部分還在等著看是不是還有機緣。

在眾精怪撤離時,辭卿也隻能是不甘的跟著離開。然而她一動,下一刻就發現這自己被一道柳枝纏住,下一刻,她便被甩到了鐘離麵前。

“果然是你。”昨天他們就察覺到了辭卿的氣息,今天那第一聲慫恿也是辭卿喊的。現在危機已經解除,鐘離並不打算放過她。

傅杳也走了過來,她在辭卿神色感知到了海螺老人的氣息,“鐘離你等等。”她說著,伸出手指在辭卿額頭一點,接著辭卿的臉漸漸變成了海螺老人的臉。見到這一幕,傅杳胃裡不由一陣翻湧,“你竟然將他吃了?”

海螺老人似乎還有殘存的意識。

他看向傅杳的眼神中帶著絲絲愧疚。

見到這愧疚,傅杳瞬間就明了。隻怕是他想救辭卿,才會被辭卿反客為主,落得如此下場。

“你明知道這女人心思陰狠、自私自利,卻不磨一磨她的性子再救。”傅杳現在對這個糊塗蛋一點都同情不起來,甚至被氣得有些想笑,“我總算明白泰山府君為什麼要除你仙骨,將你打為凡人了。”這種是非不分的性子,實力有多強,危害就有多大。

被提及主人,海螺老人眼神掙紮了一番,似乎想辯解什麼,最後卻又無話可說。他的臉漸漸隱匿下去,最後被辭卿再次占了主導位。

一恢複神智的辭卿二話不說,立即朝著傅杳攻去。她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過了,就算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在傅杳還沒做出回擊之前,鐘離已將她攬在身後,手中劍花一閃,正要將辭卿絞殺。哪知辭卿隻是虛晃一招,借著這個機會飛快遁走了。

“不能放過她!”傅杳不喜歡留有後患,而且以辭卿的性子,今天若是讓她跑了,將來她勢必會來複仇。與其未來擔憂,不如現在就除了這個禍害。

顯然鐘離也是如此想的。雖然現在他身上帶傷,但辭卿想從他手裡逃脫還是有些困難。

在辭卿逃到岐山時,鐘離已經追了上來。兩人隻纏鬥了幾個回合,辭卿便被擊成重傷。無計可施之下,辭卿也變得癲狂,“鐘離止,你彆逼我!”

鐘離壓根不理會她,眨眼間,已經將切下她的雙掌。

察覺死亡逼近,辭卿已逃無可逃,她乾脆往下方城中躥去,再看她麵目猙獰,血筋暴起,竟是要自爆的征兆。

“我就算死,你們也彆想好過!”她獰笑著,如利刃墜落城池。

岐山城中,少說幾十萬百姓。此時又正在深夜,她若是在城中自爆,不說城池全毀,至少也會有數千百姓遭殃。

“畜生!”後麵跟來的傅杳察覺到她的意圖,心頭火起,手中紙張紛飛,一條紙鏈飛快拴住了辭卿的身體,此時鐘離已到,兩人合力,強行讓辭卿改了軌跡,將之甩向了白雪皚皚的祁山。

“嘭”的一聲,遠方傳來一陣悶響,地都顫了三顫。

就在傅杳想去看看辭卿有沒有死透時,此時天上雷雲再次翻滾,電光火石之間,竟然連續兩道紫色雷柱劈向了祁山。

雷柱落下,雷雲緩緩消散,可大地卻開始顫抖。

這一幕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傅杳此時才明白,原來那雷雲之中竟然藏著三道天雷。這雷柱擊在祁山上,借著辭卿的自爆,瞬間毀了祁山靈脈。祁山一垮,連帶著整個昆侖山都受到牽連。

昆侖山脈橫跨西北,旁支無數,主脈或許還能穩住,可旁支卻無法支撐。而依附於山體生存的人族,正是住在旁支之上。

“山崩了!”腳下,睡夢中的百姓們被驚醒。

確實是山崩了,而且範圍比之前更廣更大。從河西走廊開始,南至雲貴大地,山體所及之處,皆在抖動。

看著腳下驚慌失措的人們,傅杳心裡生出一絲荒謬。

是不是天注定的,無論怎麼攔都攔不住?就和父親上輩子來了西南,這一世仍舊逃不過一樣。

施展方術強行穩住山崩,這一次,傅杳感受到了濃濃的因果之力。

讓應該死於災難的人沒死成,這本就是逆天而行。大道至下,數萬道因果加身,哪怕傅杳方術大成,此時也無法與天道對抗,肉身節節崩壞。

見到此情此景,在周圍對山下靈脈虎視眈眈的精怪們反而按捺住了衝動。看這架勢,這女人肯定會抵抗不住天道,化為一灘泥水。既然如此,它們又何必冒著被這倆魔頭絞殺的風險去奪靈脈,還不如等他們徹底沒了反抗之力再出手。

眼見著傅杳雙掌化為白骨,鐘離掌風一拍,與她共同承擔起大道的壓製。

“你彆摻和進來,這是針對我來的。”傅杳算是明白了。

若是其他人麵對這些,或許天道還不會這麼極端。但是她,三缺五弊之身,理應錢命權皆無,鰥寡孤獨殘俱全。她而今沾上鐘離,犯了界限,要麼她死要麼鐘離亡。鐘離有仙緣,天道不會動他,但她卻正好能借機抹除。

“我們倆共命,你死了我也不會得到好。”鐘離卻道。

“合命符還有最後一道符文沒煉化,我們還不算共命。”傅杳道。

“所以你承認你是故意不煉那最後一道的了?”鐘離質問道。

傅杳無言以對,她確實不想拖鐘離下水,“這麼幾年,從你手裡拿了那麼多錢,我就沒有必要再去害你的命了。”話說完,她見鐘離久不作聲,想了想,再次道,“沒有什麼比命更重要。”

“是嗎?可已經來不及了。我好像忘了告訴你,合命符當靈力懸殊時,另外一方也能強行煉化。”鐘離說著,心念一動,他與傅杳兩人之間的合命符出現在他們之間。

金光大漲之下,那最後一筆黯淡的符文被漸漸點亮。

“你瘋了!”傅杳哪想到他還會有所保留。可她想阻止這些,但她一動,山崩又會繼續,隻能任由他動作。

“我很清醒。”鐘離冷酷道。

不過小片刻中的功夫,合命符已成。

紫金色光芒籠罩在兩人身上,傅杳隻感神魂一震,仿佛萬道解鎖瞬間被砸開,她不再為命運所支配。

“好了。”鐘離看向傅杳,“同生共死,你想反悔都不成了。”

“誰要和你同生共死。”事已成定局,傅杳心中情緒翻騰,連聲音都無法維持鎮定,“你根本沒必要做這種無謂的犧牲。”

倘若之前的十二把神兵還在,她還能試試看用定天陣能不能穩住這場山崩。可是神兵已經用了,眼下她沒有彆的東西,隻能用紙布陣。紙糊的東西能頂一時,不能頂一世。她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在她徹底被天道絞殺之前,儘量拖延時間,讓能跑的人都跑掉。

“你又如何得知我這是無謂的犧牲。”鐘離反問,“雷雲已散,因果已經被我們倆背了,應該不會再有下一場山崩。既然無論怎麼都會死,那就乾脆好事做到底。”

傅杳警覺,“你想做什麼。”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阻止這場天災。”

傅杳不答,她能預感這不是什麼能令她感到愉悅的辦法。

“我有仙緣,屍骨恰好還在,可以化為神兵來用。”他化了神兵,千萬因果都會壓在傅杳身上,“你要答應我,不要功虧一簣。”

傅杳本想說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可她心裡十分清楚,眼下的情況,這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非要你來?我就不行?”她也有肉身。

“你肉身又不是你的。”事不宜遲,鐘離將體內所有靈力渡給她,完後,他又彎腰碰了碰她的額頭,彆有深意道:“我去了,你要記住我的話。不論是剛才說的,還是從前說的,都要記得。”

傅杳望著他踏空而去,壓下了所有情緒,深吸一口氣,趁著他吸引外麵所有目光之餘在周圍飛快地布著陣。

這個陣法,沒有其他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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