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合說這句話的時候背對著顧妤, 顧妤並沒有看清他的表情。隻是聽到他的問題想了想,在意嗎?
再怎麼說也是原主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 當然是在意的。
於是,在林景合轉過身來前,她微微抿了抿唇,還是應了聲。
她這樣並不願意多提起的態度叫林景合動作頓了頓。
是因為在意,所以也不願意對彆人講嗎?包括他這個替身。他心底自嘲,慢慢垂下眼來,遮住眸底情緒。
再次轉過身來時,那些心思被一點點壓下去, 慢慢恢複了之前溫和的模樣。
“阿妤, 酒好了。”
林景合笑了笑,將手中的酒杯遞給顧妤。
顧妤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伸手接過來道了聲謝。
酒店高層的風景很好, 林景合拉開了窗簾,從裡麵能看清不遠處的山景, 顧妤看了眼, 突然想起剛才進來時的疑惑。
“你怎麼想起住在這裡?”
她的意思是這個酒店很偏僻, 雖然環境不錯,但是距離市區還是太遠,林景合身上有傷,怎麼跑到這兒來住著。
外麵天色大亮著,微光透過落地窗照到顧妤身上,顯得肌膚更加雪白, 幾乎要成透明。這樣的景色,林景合曾經也見過,那時隻是覺得這樣蒼白的顏色,讓她整個人更加冷漠了些。可現在卻覺得,這些雪色如果沾染上了其他東西,或許才更加好看。
尤其是,她淡淡抬著下頜,眼眸清冷的時候。
顧前輩本來就是這樣高傲的,為什麼要對彆人好呢?
他這樣想著,慢慢垂下眼笑道:“因為這家酒店是我的,所以就想著來這裡養傷。”
林景合麵容溫雋一如既往,眼神也柔和,顧妤想到係統曾說過他要回家繼承家產的事,對於他剛才的話,也就沒有在意。隻微微點了點頭,輕抿了口酒。
作為鵝的時候,顧妤沒怎麼喝過酒。現在變成人也沒有多長時間,當然也沒有什麼好的鑒賞能力。
喝下去就跟喝水似的,除了有些暈而已。
林景合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她喝著,眼底溫和的神色始終不變。直到顧妤忍不住撫了撫額頭。
即使是醉了,她也依舊麵色冷淡,除了眼尾微微有些泛紅,幾乎看不出任何跡象。也是,除了那個人,誰能叫她失態呢。
這樣想著,林景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麵上狀似關心問:“阿妤,你沒事吧?”
顧妤剛想說她沒事,就感覺一陣頭暈。
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整個人也有些站立不穩。
雖然不會品酒,但顧妤知道自己酒量並沒有那麼差。她渾身發燙,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這種情況比當初藥物過敏還要難受。
顧妤心底詢問係統這是怎麼回事,有些懷疑林景合給她喝的酒是不是又過期了,所以才會這樣。
到這時,她也依舊沒有懷疑過男主,隻覺得可能是自己又觸發了什麼奇怪的過敏症狀。
“阿妤。”
她聽見林景合又叫了聲她的名字,有些關心地走了過來。
顧妤不得不坐在椅子上才穩住身體,她咬了咬唇,勉強道:“沒事,可能是我喝醉了。”
林景合眸光頓了頓,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顧妤頭暈的要命,正想著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就聽見了係統的話。在顧妤感覺到不對後,係統就檢測了酒裡的成分。
現在不得不遺憾的告訴她:“宿主,這次不是什麼過敏,很遺憾,您被下藥了。”
顧妤甚至這時已經分析不出這句話的意思,過了很久才明白過來。那陣眩暈感過後,就是濃濃的睡意,幾乎叫她抵擋不住。
顧妤勉強握住掌心,叫自己清醒一些:“你下了藥?”
她到這時才終於察覺。
心裡卻是疑惑的成分居多,自己又沒有做什麼,男主為什麼要給她下藥,他是瘋了嗎?
看清她眼底神色,林景合放下了杯子,慢慢道:“阿妤,我沒有瘋。”
“這是我最清醒的一次了。”
他麵上溫和神情褪去,變得麵無表情,顧妤指尖頓了頓,心裡既不解又氣憤。可她這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眼前的人影變的模糊,林景合靜靜地看著她,聲音平靜道:“阿妤,如果困了的話,就睡吧,睡著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他聲音緩慢,像是誘哄一樣,顧妤握緊椅子,卻終究還是沒有抵擋住藥效,在林景合起身時慢慢閉上了眼。
空曠的房間裡徹底安靜了下來。
林景合看了她很久,從眉眼到紅唇。
那裡因為強行忍受著困意,已經被咬出了血,在柔軟的唇瓣上分外顯眼。
他看著顧妤,許久,才低頭親了親那唇瓣。起初隻是.舔.舐.掉血跡,溫柔的不含一絲/欲/望。可後來,那吻就變了味道。
她就那樣安靜地躺著,眉頭微皺,林景合眼中的暗色卻越來越深。
讓他幾乎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這樣,她眼裡就隻能看見他一個人了。
過了很久,林景合麵容平靜,終於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