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兩個人, 顧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的就暈了。
隻是感覺在嗅到一陣香味後, 就莫名的有些困。她當時以為那是外麵路旁的花香,也沒有在意, 直到眩暈感襲來才意識到不對,但那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顧妤隻說了一個字,就倒了下去,再次醒來是在一間房子裡。
她睜開眼後看了眼四周, 並沒有看見越聆生,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周圍的布置有些熟悉, 像是來過這裡。顧妤仔細想了很久, 才想起來這是顧衍曾經住的地方。隻是,自己怎麼會在這兒?
她心底疑惑,不知道越聆生去哪兒了, 剛要起床去外麵看看,就看見了樓梯口的顧衍。
係統的警報在看見顧衍後突然被拉響,叫顧妤嚇了一跳。
而係統也在這時慢慢開口:“我想, 我找到宿主暈倒的原因了。”
“剛才經過檢驗,發現宿主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為宿主體內含有一種特殊的藥, 那種藥在遇到香味的時候就會發作,並且隻針對宿主一個人。”
他這句話,配上站在門口的顧衍,很快叫顧妤意識到了什麼。
如果這些都是顧衍做的話,那前幾天晚上在醫院時,是他動了手腳?
她抿了抿唇, 想到之前喜歡自己的人的作為,心中微微有些不好的猜測:這隻小幼崽該不會也是/黑/化了吧?
那天從醫院回來之後,因為想要疏遠他,顧妤就再也沒有見過顧衍,今天還是第一次。裝著失憶的緣故,使顧妤心底即使再有疑問,麵上卻隻能是閃過一絲詫異,冷聲問:“這裡是哪兒?”
她眼中的陌生讓顧衍頓住了腳步。即使已經告訴了自己無數遍,可看著顧妤這樣陌生的看著自己,他還是不能接受。
顧衍眸光閃了閃,笑道:“阿妤,這裡是我家,你是不是很久沒有來,所以才忘了。”
他努力裝作以往的樣子,想要上前,顧妤卻後退了一步。
“越聆生呢?”
這是她問出的第二句話,沒有一句和他有關。
顧衍掌心收緊,臉上終於沉了下去:“阿妤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他聲音有些艱澀,眸光低垂著,叫顧妤不由有些愧疚。
但想著都裝了這麼多天了,也不能這時候露餡,於是隻是抿了抿唇,神色冷淡的看著他。
越聆生其實就在房子裡。顧衍將他推到鏡子後,讓他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好像這樣就能證明什麼。
他眼神平淡地看著,隻是唇角笑意卻有些嘲諷。
已經失去的東西,本來就無法再回來了。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
這是他和顧衍打的一個賭。
如果,他真的能讓顧妤記起他,那麼,他就主動放手。
如果不能,那麼他將會被林家關起來,直到死去。
顧衍在林家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這次私自綁架顧妤和越聆生已經犯了大忌。如果這次賭注輸了,被推出來平息眾怒無可厚非。
越聆生並不擔心這個賭約自己會輸。
因為他了解顧妤,在自己曾經告知過她,顧衍過去對她有彆的感情的時候,她就不會再願意記那些事了。
即使是想起來,她也不會在現在的顧衍麵前表現出來。
因此他隻是安靜地看著,看著麵前的少年麵目再也維持不下去,漸漸陷入絕望。
顧衍從來沒有這麼痛過,隻覺得骨縫陣陣發冷。那個總是會柔和的看著他的阿妤,收回了自己的溫柔。
可是,那些溫暖的日子,他卻當真了。
不過,沒關係的。
他心底告訴自己,隻要自己一點點講給她聽,她遲早會記起來的。
顧衍再抬起頭時笑了笑,對顧妤道:“阿妤,你忘了,我講給你好不好。”
他不由分說拉起顧妤的手走向其中一間房子,那是一間畫室,顧妤之前來的時候見過。這時候卻隻能裝作疑惑的樣子。
室內裡架子上擺滿了畫,隻是都用白布蒙著,顧妤想起那時候第一次來,還有在醫院的時候都有看過顧衍畫畫,隻是最終卻始終沒有看到內容,不由有些好奇。
少年拉著她,語氣溫和,又有幾分小心翼翼:“阿妤,這些都是我這幾天畫的,還有一些之前的。”
他說著慢慢揭開了白布,露出底下的畫來。顧妤看見後微微挑了挑眉。
那些畫很多都是關於她的。
而且從上麵的服飾上,顧妤甚至可以認出是哪一天,那些細節/精/致叫她看見時微微有些驚訝,隻是到底還是將情緒壓了下去。
顧衍看著她冷淡的表情,心中有些失望。但還是勉強笑道:“阿妤,這是你五年以來第一次見我的時候。”
“你那天戴的帽子很好看。”
他拉著她一幅一幅說著,顧妤心中有些怪異,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每天的日常都被窺伺著一樣,叫人心中不安。
尤其是在知道,顧衍對她的特殊情感的時候。
在看到最後一幅畫時,顧妤終於停了下來。因為那是她躺在醫院時被顧衍親吻的畫。
有些場景她甚至沒有映像,上麵的人卻又真真切切的是她。直到看到這兒,顧妤才明白,顧衍的感情原來從很早就開始了。
她皺了皺眉,即使心底震撼,神色始終不為所動。在聽到顧衍期待的聲音後,眉眼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