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會?
顧妤看到信後皺了皺眉, 小天使阿細見狀,低頭解釋道:“漠北王除了王府外,在城東廟街處還有一處私宅,漠北王的意思, 應該是約太後去私宅一敘。”
顧家雖不及皇家暗衛耳聰目明,但平日裡那些大臣的私事倒也收集了不少。阿細作為顧家專門培養出來伺候太後的人,自然也知道一些。
在聽了她的話後, 顧妤眉頭微鬆下來, 隻是還是有些疑惑。
這漠北王約見自己乾什麼?而且有什麼事不能在宮裡說,反倒要去宮外私宅。
她左思右想,還是有些疑惑。
離自己目前最近的一個劇情點,就是在女主出獄後, 皇帝為了給她出氣, 差人以借口懲罰阿細時, 她大發雷霆罰了傅今明。
漠北王約她出門這個劇情, 原著裡根本沒有。
想到這兒顧妤心中微微頓了頓,但她好歹已經經曆了兩個世界,這時候已經能做到沒有那麼容易失態了。
她心裡和係統商量著, 還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出去看看, 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再做打算不遲。
於是在阿細躬身後,顧妤神色微微淡了些,示意阿細去拿筆來。
她在那張紙條背麵隻寫了一句話, 風骨颯然的字體力透紙背,顧妤收了手,將紙條綁在信鴿腿上,這才開口:“拿到窗邊吧。”
太後聲音平靜,阿細雖有些好奇上麵寫了什麼,但還是捧起信鴿放在了窗邊。
外麵天氣陰沉,那抹白色身影很快不見了蹤跡。顧妤收回目光來,不在關注它。
那邊,謝梟正準備沐浴,就看見信鴿重新返了回來,撲棱著翅膀聽在了窗柩上。
他指尖頓了頓,將外衫放在一旁,伸手解下上麵的紙條。正麵依舊是他的邀請,謝梟有些啞然,翻到背後才看見了一句話。
“如君所願。”
簡單的四個字,倒也是顧妤的風格。
他之前從未見過太後字跡,這還是第一次。微微有些意料之外。顧妤的字並非尋常女子的簪花小楷,而是極為工整冷肅的字體,叫人望著,初時還以為是男子所書。
他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那字跡,又慢慢收回手來。
在侍衛進來添冷水之時,才將紙條折起放在衣物裡。
“王爺,已經好了。”侍衛躬身道。
這幾日王爺總是以冷水沐浴,在這樣的天氣看著著實有些奇怪。即使下人們心中好奇,但大家也都不敢問,隻能一個個裝聾作啞。
那浴桶裡還放了幾塊寒冰。
謝梟將東西放好後抿了抿唇,沉聲道:“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看著他沒有其他吩咐,侍衛們行了一禮後伏身退下。
謝梟眸光頓了頓,在關上門時,褪下裡衣,坐進了冰桶中。
顧妤並不知道謝梟每日在忍受著什麼,宮中的日子看著享受,但因為娛樂項目過少,有時也很無聊。
顧妤一天很早就睡了,作息規律堪比公園阿姨們。
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阿細拉上簾帳後,她很快就睡了過去。這一覺直接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顧妤想到和謝梟的約定,還是掙紮著爬了起來。
阿細早已經恭候在門外,看見顧妤麵色蒼白,打開門後不由微微皺了皺眉,直到梳完裝才有些小心地問:“太後這幾日似乎格外嗜睡,要不明日讓太醫來看看?”
顧妤也發現自己最近睡的時間有點多,而且還總睡不醒似的,但一睡睡一天這種事,她之前本來就有過記錄,也不算特彆叫人驚訝。
聽見阿細的話後她也沒多想,隻是單純覺得可能是最近陰雨天多,人總是不自覺犯困而已。
阿細見太後微微搖了搖頭,知道她一向不喜那些藥味,於是隻能將心底的疑惑壓下,沒有再提請太醫的事。
外麵天氣陰沉,隻是梳妝的這一小會兒,就已經下起了細雨。
春雨多溫柔,顧妤有些懷念那時候當鵝的日子,可以自由自在的淋雨。但這些想法也就是想一想就掩了下去。
因為要出宮,被人瞧見後總難免多生事端,阿細將那支芙蓉玉簪取了下來,又拿了幾支新的遞給顧妤,顧妤收回目光看了眼,淡淡開口:“那支木蘭的吧。”
阿細應了聲,彎腰將發簪彆到雲鬢之上。
她眉眼倦怠,卻帶了幾分森然幽冷,這樣的打扮倒也是彆有滋味。
顧妤出宮時已經是傍晚,之前早就吩咐好的馬車停在一旁,為了掩人耳目,她沒有帶阿細,隻帶了幾個侍衛,裝作尋常命婦的樣子從宮中側門出去。
阿細俯身看著馬場離開,不知為何,今日竟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搖了搖頭,暗道是自己多想了,將這件事也放到了一邊。
馬車在離開時雨還未歇,顧妤撩開窗簾看了眼,看著鬨市即使是昏暗也依舊擁擠的人群微微有些感慨。
“看起來很熱鬨的樣子。”她在心底和係統道。
係統先生笑了笑:“您如果願意,在回來的時間可以去逛一逛。”
他嗓音不知何時有些寵溺。
顧妤卻有些懷疑,係統這次也太好說話了吧,高嶺之花逛廟會什麼的,他竟然都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