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腳下的飛劍停下, 轉頭看他。
玄影和小烏龜也同時扭頭看過來。
蘇硯星的臉色仍然十分慘白,踉蹌著上前, 說道:“多謝前輩和姑娘的救命之恩, 在下還不知道兩位恩人的名字, 他日定會湧泉相報。”
楚灼看他一眼, 說道:“這不是什麼大事, 他們是邪修, 人人得而誅之,既然遇到,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蘇硯星雖然慘遭劇變,情緒有些激動,一時間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言行, 但哪裡沒聽出她的言下之意,不由得苦笑一聲,朝他們長揖一禮,說道:“剛才是在下衝動了, 還望兩位恩人莫要見怪。如今在下正逢被滅門,一時間不知去何處,兩位是在下的救命恩人, 如若不嫌棄……”
“我嫌棄。”楚灼說。
蘇硯星苦笑一聲, 倒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既是如此, 還望兩位恩人告知在下名字, 在下也好報答一二。”
“不必了, 他日若是有緣,自會再見。”
說罷,楚灼腳下的飛劍咻的一聲朝前而去,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狹窄的山道之中。
離開亂石林立的峽穀之地後,楚灼和玄影一路前行。
又過了幾日,他們終於抵達血靈城。
遠遠的,便能看到一片佇立在平地上的紅色的血岩,它高出地麵數十丈,宛若一個漂浮在綠色海洋上的血色巨島,血靈城便建立在紅岩上,城牆皆是由紅色的方塊巨石砌成,透著一股血腥凶煞的氣息,以此得名。
楚灼隨著其他修煉者一起在血靈城的紅岩前停下,接著踩著紅岩階梯朝城門走去。
城門高大巍峨,由十個星靈境修煉者守著,每一個進城的修煉者皆收取一千塊靈石作為入城費。
這個價格在大荒界的其他修煉城中已經頗高,但血靈城威名赫赫,縱使修煉者心裡頗有微詞,也不敢指名道姓地說出來,進城的修煉者大多數乖乖地交入城費。
楚灼交完進城費後,得到兩塊血色的令牌,猩紅色的底上龍飛鳳舞地印著一個黑色的“靈”字。
這是外來修煉者可以在血靈城自由活動的身份令牌之一,離開時需要將之還回給血靈城。
血靈城行事頗為霸道,所有進城的修煉者皆需要看血靈令行事,隻有持有血靈令,方才允許在城中住宿、購物或者尋人辦事。極少有人知道,這血靈令其實也是一種監控之物,是血靈城特地用來監控城中所有修煉者。
楚灼心裡清楚,不過她也沒有試著將它屏蔽或毀滅,直接掛在腰上。
進城後,他們先去城裡一條較為熱鬨的街道上,尋了一間客棧入住,接著楚灼方才去打聽七星觀的事情。
楚灼對血靈城也算是熟門熟路,很快就找到專門打探消息之地。
人事堂。
她先在人事堂的櫃台前交了一萬塊靈石,得到一張玉簡。
楚灼一邊聽著旁邊的管事解釋一邊往玉簡裡輸入自己想要查的事情,然後將玉簡交給管事,便帶著玄影到一間休息室裡等候。
玄影看起來十分的安靜乖巧,一張少年模樣的嫩臉讓他看起來又乖又憨,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危險性。嗯,皮糙肉厚,打架喜歡用本體砸也算是一種危險的話。
“主人,他們收費好貴。”玄影小聲地和楚灼說。
一萬塊靈石,能買好多好吃的東西。
楚灼朝他安撫地笑了下,沒有說什麼,正巧這時,一個星靈境的小童子端著靈茶進來,小心地看了一眼玄影,顯然剛才聽到玄影的話。
人事堂的收費確實是出了名的貴,但這裡的消息不僅又快又準,很多青臨域不為所知的事情都能探聽得出來,隻要付得起人事堂要的代價,他們能給你最準確的消息。
人事堂能在混亂的血靈城屹立不倒,可見幕後的背景十分龐大,無人敢惹,尋常人若是沒有點門路,根本無法找到人事堂。上輩子也是碧尋珠和火鱗花費一番功夫,才找到人事堂有關的消息。來這裡打探消息十分方便,能省很多功夫。
人事堂的管事回來得很快。
他手裡拿著一張玉簡,朝楚灼道:“這位客人,您要的消息我們這裡有,一百萬下品靈石。”
楚灼眼睛也不眨地丟出一枚儲納戒,裡麵正好是一百萬下品靈石。
管事靈識掃過,將儲納戒收起,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的和煦,笑道:“一個月前,七星觀被不知名的勢力滅門,滿門被屠,隻有七星觀觀主之子蘇硯星幸運逃脫,如今尚不知生死。”
他頓了下,又道:“看在客人第一次來,而且沒有討價還價的份上,我們人事堂便送給姑娘一個消息,滅七星觀滿門的勢力,在此之前,已經接連滅了好幾個實力和七星觀差不多的小門派。”
楚灼拿著他遞過來的玉簡,靈識掃向玉簡。
裡麵記載了七星觀的消息,確實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勢力,在青臨域名聲不顯。門中實力最強的是觀主,恰好是聖帝境初期。七星觀的觀主的天賦其實並不怎麼樣,他滯留在聖帝境已經無數年,再過個幾百年,若是再不晉階,將會耗儘壽元。
然而他卻與道侶幸運地孕育了一個天賦極佳的兒子,年紀輕輕的,便已經修煉到星靈境後期,七星觀上下對蘇硯星的期望非常大,希望他將來發揚光大七星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