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翼族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沢田綱吉輕聲說道。
男人定定地注視著沢田綱吉,褐發少年這話的確有些出乎男人的意料。
——「驚嚇值:2%/100%」
沢田綱吉反而更加驚訝,他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還能升個1%的驚嚇值,這絕對是沒有預料到的驚喜了。雖然目前隻有僅僅的2%的進度而已,但已經足以讓沢田綱吉感到受寵若驚了,他差點以為自己會永遠止步在1%/100%的進度了。
“雖然我在村莊裡,被視為「災星」,但村民們還是收留養育了我,也有待我很好的人,我並沒有怨恨他們。”知道男人興許是在不解他的想法,沢田綱吉趕忙解釋道。
男人冷意的眼眸注視著褐發少年。
不涉世事的,愚蠢而又可笑的善良。
“我覺得普普通通的生活挺好的,翼族的皇室什麼的……實在讓我覺得太高不可攀了?,如若這個身份暴露了,感覺會因此遇到無數麻煩吧。”沢田綱吉繼續說道,“成為皇子這件事本身,讓我覺得都是難以應付的。所以,我覺得,這樣已經挺好的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男人終於賞臉地回了少年一句話。
雖然還是冷嘲的語氣,但至少……應該算是一個誇獎吧。
沢田綱吉為這個得來不易的誇獎向男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來。
“但我,也不想一直留在這裡。”沢田綱吉繼續說道。
——“我想遠行。”
男人隻看到褐發少年臉上燦爛的笑容漸漸變成了很淡的淺笑,似乎是回憶到了過往的事情,白淨的麵容上露出了溫暖卻又不知為何暗含著悲傷的神色。
那個,和賓洛的約定……
沢田綱吉會永遠銘記著。
未曾啟航的旅程,始終都是沢田綱吉心中的遺憾,和另一種執念。
沢田綱吉想要以另一種方式達成和賓洛的約定。
“我對這片土地,並沒有很多的了解。既然這片土地有翼族……一定還有更多的不同的種族的吧。”沢田綱吉笑著說道,少年的眼瞳中閃爍著向往的微光,“這讓我很好奇,外麵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雖然我的雙眼看不見,但我還是想要成為一個不斷前行的旅人。”
“所以……”沢田綱吉遲疑地對向石鬼的方向,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開口問道。
“大哥,您能和我一起去遠行嗎?”
——「驚嚇值:3%/100%」
果然,即便是冷酷如石牆的雲雀學長,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提議給嚇到了。
“因為,我失明啊,我一個人……很難旅行吧。啊,不是,我不是說,是,要大哥您來幫我指路。我隻是覺得,大哥……”沢田綱吉開始有些慌張起來了,他覺得有些難以解釋自己的邀請。畢竟身為祭品的他,邀請一個石鬼成為旅行的同伴怎麼聽都覺得匪夷所思。
男人也隻是詫異了一下而已。
隨即目光便恢複了冷漠,波瀾不驚地注視著少年無措的神情。
褐發少年似乎是在極力思考著說服他的措辭,然而,這些理由似乎都無法說服少年自己。
最後,男人看到了少年有些自暴自棄的神情。
“我隻是覺得,您應該更自由。”沢田綱吉不再去思考什麼合適的理由來說服男人成為他的遠行的同伴,而是單純地說出了心中所想。
褐發少年沒有看見的是,男人未被石化的半臉中黑瞳驟然縮緊。
男人早已石化的心臟也因為少年口中所說的「自由」二字猛地跳動了一下。
——「驚嚇值:5%/100%」
無拘無束的浮雲,為什麼會被桎梏在一方狹窄冰冷的洞窟中呢?
“您是真的喜歡這個洞窟嗎?”沢田綱吉再次質疑地問道,又像是喃喃自語。
雖然一開始沢田綱吉有懷疑過,男人留在這個洞窟之內,是因為如同對並盛中學一般的固執,或者說偏愛。但是,沢田綱吉在相處的過程中並沒有體會到這些。
沢田綱吉覺得,男人留在這個洞窟之內似乎彆有目的。
但是,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讓這個男人不得不留在這裡,或者說——
“您,是被困在這裡了嗎?”
沢田綱吉蹙眉站了起來,一臉正色地轉身對上洞窟深處的通道。
“這個洞窟裡,到底藏了什麼?”沢田綱吉輕聲地問道。
男人抬眼,終於回答了這個少年的疑問——
“石鬼。”
沢田綱吉驚詫地轉身,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如果說洞窟裡藏身的是石鬼,那麼,同樣也在這個洞窟裡的,毫無人形可言的,渾身都被棱角鋒利的石頭所化身的男人——
“那你,又是誰?”沢田綱吉愕然地問道。
“我是,黑麒一族的異端。”男人深黑的瞳仁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少年。
沢田綱吉不知道的是——
黑麒一族,世世代代,皆為翼族皇室的家臣。
所謂尊貴的家臣,是屹立於皇族身邊最崇高的貴族。
對於男人而言卻不過是被桎梏自由的奴隸,任人擺布的棋子。
於是,男人背棄了黑麒既定的命運,成為了被流放的異端。
而後,兜兜轉轉。
這隻如雲般漂泊的黑麒,最終還是撞上了一隻流落在外的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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