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1 / 2)

燕危眨了眨眼, 捧著果汁杯的手微微收緊,雙眸斂下一瞬間的疑惑。

他不露聲色地笑了聲,也好似完全不知道一切前因一般, 拽著晏明光走進來,給林情和晏明光互相介紹了一下。林情從始至終都是第一次見的表現,興許是因為晏明光在明麵上掩護了燕危三個副本, 比起周甜和高明, 林情還多了些難得的友善。

至於晏明光, 這人還是那麼一副淡然無謂的模樣, 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燕危放下手中的東西,靠上前,看似無意實則有意地湊到了晏明光的耳邊輕聲道:“死冰塊, 你昨天不是說不來?”

晏明光本來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在這一刻偏離,那雙純黑的眸子難得閃過一絲看不清的情緒。

不過片刻,晏明光再度恢複了方才淡漠的樣子, 沒有說話。

燕危先前覺得逗晏明光這樣的人沒有什麼意思,永遠都是沒有什麼波瀾。可現在, 他不知怎麼的,卻覺得晏明光並不是沒有反應, 隻是這人太過自製, 永遠能在瞬間把反應藏起來罷了。

還挺好玩的。

燕危輕笑一聲,這才轉身坐回了沙發上。

周甜和高明早就安靜地在一邊坐好,林情瞥了一眼門口還罰站的林縝,沒有說話, 林縝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興高采烈地拿下了放在頭頂的蘋果, 拉著魚飛舟湊了過來。

他剛一坐下, 就拋了拋手中的蘋果,“嗤”了一聲道:“哥,要不要我給你削個蘋果?我好多天沒洗頭了。”

魚飛舟:“……要不我們還是開始吧,燕危準備了一桌的餐點呢。”

林情麵色不變,抬手,再度掀開了那蛋糕盒子的蓋子。

下一刻,和林情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頭蛋糕出現在的眾人眼前,蛋糕還是個七竅流血的林情,逼真得過分。

高明下意識就“啊”了一聲。

林情繼續板著一張臉,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慢條斯理地對著自己那七竅流血的“臉”,切下了一塊蛋糕。

——然後吃了起來。

林縝手中動作一滯,蘋果沒被接住,“咚”的一聲掉落在地。

晏明光坐在燕危身邊默然不語,周甜和高明則是完全不敢說話——林情的名字哪個樓內玩家沒有聽過?他們剛知道林縝和林情的關係,看林縝這樣倒是不奇怪,但是讓他們把林情當作普通玩家也不可能,隻能在旁邊端端正正地坐著,一句話也沒說。

林情就這樣一口一口地吃完了這塊蛋糕,隨後放下盤子,說:“味道還不錯。”

他緩緩起身,看了一眼燕危,方才的嚴肅與淩厲頓時不經意間消散。

“我們信息麵板加個好友,”他說,“關於競技副本的事情,等你做決定了,我們再聯係。”

燕危心下明了。

他雖然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但和林情之間有天然的熟悉氣場,並沒有任何不自在的感覺。可對於其他人而言,就算是大大咧咧的林縝,大家表麵不說,心裡也肯定是戰戰兢兢的。林情留在這,他們這聚會也差不多等於沒有了。

該說的也都說了,既然燕危還想以不變應萬變,表麵掩飾得什麼都不知道,那林情也沒有什麼留下的必要。

他們二人加了個好友,林情也就走了——走之前還蓋上了蛋糕盒子,把這個人頭蛋糕帶走了。

林縝:“……我哥腦子不正常。”

燕危:“嗯,你也差不多。”

林縝:“……”

林情走後,那種戰戰兢兢的氛圍自然也沒了,他們幾人也算是在副本裡生死與共過的對有關係,不過片刻就聊了起來。

副本裡的時間雖然沒有在樓內世界的時間長,但副本裡每一刻都需要緊繃著一根弦,每一分每一秒都過的十分漫長,更顯的樓內世界稍微平靜的時間的珍貴。

就連燕危,此刻也不是很想思考太多。他從長廊酒店的副本開始,就一路仿佛被追著趕著一般一個副本接著一個副本,喘息的功夫都沒有。雖然現在也還是有著巨大的未知壓在他的身上,他總有種不踏實的被窺探感,可現在有晏明光在身邊,又有林情出現,起碼讓他覺得自己並不算一個人。

燕危想著,驟然覺得身體有些疲倦。他揉了揉眉心,隨後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對方感受到了他的視線,也側過頭來看向他。

他輕笑一聲,收回視線。

不過片刻,他們就開了好些酒。

“乾了!”高明舉起酒瓶便一飲而儘,喝完了擦擦嘴角。

他身體指數在這裡最低,對酒精的抵抗力也最低,此刻語氣已經有些微醉道,“我和你們差太多了,上個副本應該是我和大家一起的最後一個副本了。接下來……我不拖你們後腿了,但如果有需要我的……”

高明同燕危碰了一杯,說:“燕危,你儘管找我!”

燕危笑了笑:“好。”

周甜拿出了幾個骰子,又隨意從桌上拿了一個乾淨的碗,笑道:“光喝有什麼勁,我們來比大小!”

林縝吹了聲口哨:“行啊,那這樣,我和魚飛舟還有小寵物一組——”

“停!”燕危抬手,“誰和你這個神經病一組啊,又不是非要分兩組,六個人分三組也行啊。我和我們晏老師一組。”

“切,行,那你們先。”

燕危抬起手肘,輕撞了晏明光一下:“來,冰塊,你先。”

他身側的男人似乎僵了一下。片刻,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晏明光清冷的嗓音帶著些許的困惑響起:“比大小……是什麼?”

燕危喝酒的動作一頓。

他驟然想起了先前在副本裡,晏明光對校園霸淩的一無所知。

這人從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刻,就孤僻得和當時第一層副本那些玩家格格不入,偏偏周身泛著清冷純粹的氣質,強大而乾淨。

燕危一向清晰的思緒這一刻繞成了一團亂麻。他頓了頓,無聲地勾了勾嘴角,拿起骰子便隨意道:“裝什麼不懂啊,我先就我先唄。先說好啊,輸的人對瓶吹!”

“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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