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妙又無語了。
燕危已然轉身。
吧台上放著好些早餐,應該是乘務員放的,燕危沒有去拿,而是選了一處空的餐桌旁坐下。晏明光坐在他的身邊,林情也跟著坐下。
林情問他:“要去問乘務員嗎?”
燕危搖頭:“如果是他留的,他不會告訴我們。如果不是他留的,他也沒辦法給我們有用的信息。如果是本來就會告訴我們的信息點,乘務員來放早餐的時候就應該留下,等我們都來了,再告訴我們。”
這明顯是要他們自己猜——甚至是用命猜。
“這個數字代表著什麼,可能性很多。可能是一個彆有深意的數字,隻是剛好和我床號重合了。也可能這就是一個死亡名單,就是指我的床號,用來代指這個臥鋪的乘客。但是……”
他們上車的時候,是沒有特定的票的。甚至於上了車,乘務員給他們的,也是每間臥鋪間都能用的門卡。到了夜晚,他們徹底睡下的時候,床位才算是定下。
而昨晚,1109這個床位睡著的,並不隻有燕危一個人。
燕危看了一眼晏明光。
晏明光也眉頭微皺地搖了搖頭:“我也沒有感覺。”
燕危:“奇怪。被鬼怪盯上,我們或多或少還是能有點被暗中注視的感覺,我也並沒有太大的危機感,隻有一點毛毛的,但這個從上車起就有了。”
林情說:“也有可能是指今晚不能睡這張床,是警示。”
“那為什麼第一夜沒有?”燕危反駁,“這不合理。如果每個晚上都會有一個固定的床位是禁忌,第一晚不應當幸免。”
燕危可還記得昨天雷鳴中一閃而過的斷頭鬼,以及他在玻璃窗上瞧見的森森鬼臉,還有車廂中從臥鋪底下伸出來的蒼白鬼手……
這節車廂裡的臟東西,可不是什麼有耐心玩弄獵物的臟東西。
“不用擔心,”晏明光驟然說,“昨晚我也睡了。”
“那我更應該擔心才對。”
“……”
“還有時間,先沉住氣找找信息,我們一定是哪裡沒有留心到問題。晚上我們兩個換一張臥鋪,熬過十二點,有什麼危險我就能頂上。”燕危起身,“我先去一下衛生間。”
衛生間在每兩節車廂當中。
燕危走過餐車,走到客廂,卻聽見裡頭傳來動靜,門縫透出燈光,門也鎖著,似乎是哪個玩家在用。
他看了一眼門口,走到了下一間衛生間前。
衛生間的門把手和臥鋪間拉門上的一樣,都是磨砂質感的金屬表層,不會反光出人影,至少看上去是安全的。
這一個衛生間裡頭昏暗無光,門不僅沒有關,反而微微地虛掩著,仿佛在告訴任何一個來到這個衛生間前的人,這裡沒有人。
燕危剛抬手握上門把,動作便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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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用餐的車廂上就隻剩下晏明光和林情了。
這節車廂就是他們上車的車廂,昨天就不知道被看過了幾次,隻有餐具和廚具,唯一引人注目一點的東西就是現在寫著燕危床號的小黑板。道路兩側的餐桌都十分乾淨,著實找不出什麼東西。
這個列車還大的很,其他玩家自然抓緊時間去其他車廂看看去了。
林情和晏明光卻沒走。
林情站在小黑板前,正盯著底下架子裡那個小黑板擦。
數字是粉筆寫下的,黑板擦自然能輕鬆擦掉。玩家能擦嗎?能在這個小黑板上寫字嗎?
他如果把這個數字擦掉了,1109床位受到的任何影響還會存在嗎?
林情想著,後方幾節車廂之外驟然傳來極大的呼救聲。
——是燕危的聲音。
他神情一頓,轉身便要敢去,肩膀卻驟然被極大的力氣死死壓住。
晏明光牢牢地按著林情,眸光微斂,神情淡然道:“你對他處事方式的了解,僅僅隻來源於一個副本。”
那個副本甚至還是針鋒相對的關係。
林情一怔。
呼救聲更大更急了。
晏明光卻走到了方才那個曹群抽煙的角落,點了根煙,煙霧散開,他挺直地站在那裡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