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武院,即便是沈卓,之前也隻是略有聽聞,並不了解具體情況。
現在聽到出身於京城那等繁華之地的何殊說得這麼肯定,兩人本都有些忐忑的心,也隨之踏實不少。
因此前乘坐的騾車壞在半路,兄弟二人跟著車夫一起想辦法,雖然沒能解決問題,也在日頭下曬了近一個時辰,此刻確實又累又渴。
謝過何殊二人為他們兄弟準備的茶水,直接一飲而儘後,兩人的身心狀態都得到極大改善,對幫助他們的這些人更加感激之餘,防備之心也去了大半。
“商兄似乎對武院的情況較為了解?實不相瞞,我們兄弟家境清貧,是因聽說能在武院習得一技之長,表弟又生性活潑,對習武較為感興趣,才想去試試。”
何殊點點頭,“嗯,因為有長輩在其它武院任教,所以聽說過一些比較可靠的消息,武院會在入學第二年,為經濟困難的學生提供借貸業務,若提前與武院簽訂畢業後會進入軍營至少五年的合同,還能直接免費。”
這些是所有進入武院的學生,都會知道的規則,頭一年就撐不下去的學生,也就沒了繼續培養的價值。
不需要付出就能得到的東西,得到的人往往不會珍惜。
而武院為培養出身強體壯的學生,在配套的訓練場地、武器、醫藥健康、以及飲食營養方麵,都頗下功夫,這些方麵的開支投入遠在書院之上。
所以武院才會開出相對較為高昂的學費,以較高的門檻過濾掉一些心誌不堅的人。
聽到何殊的話,柳平立刻驚喜不已的看向他表哥。
“太好了,我畢業後肯定會進入軍營,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當將軍,卓哥,我們隻要付第一年的學費就好了。”
沈卓也是這才知道武院竟然還有這些優惠政策,由衷的致謝道。
“多謝商兄的提前告知,看來家裡不用再為表弟以後上學的費用擔憂了。”
為了能夠拿出頭一年的費用,家裡已是不遺餘力,沈卓甚至還打算在這次回書院後,去做些抄寫類的工作賺錢,隻為能給柳平攢以後的學費。
雖然進入武院學習的事,得到家中所有人的認可與全力支持,同時也讓柳平感到壓力頗大。
“卓哥,等我們到府城後,就寫信告訴叔爺他們這個好消息。”
此刻壓力大減後,柳平也隨之恢複自己活潑開朗的性格,說完,他好奇的問何殊與邱顏。
“謝謝商哥,商哥和邱顏大哥都是京城人,你們見過皇帝老爺和太子殿下嗎?”
正當邱顏為這個問題感到為難時,就見何殊難掩得意之色的回道。
“見過,去歲元宵燈節,皇帝陛下帶著太子殿下登上宮城牆,親自放天燈與民同樂時,我們許多人都曾見過,可惜當時相隔甚遠,看得不清楚。”
見她那毫不掩飾的向往與感慨,表現得極其自然,邱顏十分配合的點頭。
“主要還是因為當時天色太晚,還好我們當時正好在那附近,正好趕上了。”
與往屆皇帝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哪舉行祭祀,或是去秋狩、避暑不同,正寧帝登基上位九年來,基本沒怎麼出宮過。
對外說法是不願興師動眾,耗費錢財,實際上更多的是為安全考慮。
再加上他親自乾出用女兒充兒子,還讓這個女兒當太子的舉動,讓他在麵對天地與皇家列祖列宗時,都難免有些底氣不足。
柳平無比向往的感歎道,“你們真幸運,也不知道我這輩子有沒有機會能見到他們,不過我表哥肯定能,他讀書特彆厲害,是我們縣……。”
人前表現得再怎麼沉穩,沈卓目前終究還隻是一個沒經曆過什麼曆練的小少年。
此刻聽到表弟這毫不謙虛的吹捧自己,頓時羞窘不已,打斷對方的未儘之言道。
“平弟,休得胡言!讓二位兄台見笑了,我們小戶人家見識有限,他這是將彆人的戲言當真了。”
何殊知道州府一級的書院招生,最低門檻就是秀才功名。
眼前這位少年看上去最多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至少是在一年前就已考取秀才功名,足以證明他的優秀。
“沈兄太自謙了,你我年齡相當,你已是青山書院的學子,在下卻還是一介白身,這次能有機會去青山書院借讀,還是靠著長輩餘蔭。”
何殊對此很有自知之明,讓她去參加科舉的話,她這輩子都不一定能考取秀才。
畢竟本該負責教她經史典籍的太傅、少傅等人,都被她給派了其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