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也有加強對他的安保工作,確保任何人都無法通過任何途徑害其性命,畢竟這位腦子裡存著很故事的一代權臣。
郭風遠知道太子的意思,所以他要親自來逼對方開口吐出那些內容,也算是讓對方實現一下自己僅剩的價值。
“聽說宋太師咬死了不願承認你的那些惡行?”
宋太師瞪大一雙老眼,死死盯著對方那張與宋進明的長相分外相似的五官相貌,心中充斥著無儘的懊惱與後悔。
隻是事到如今,他也不確定自己該懊惱什麼,後悔什麼。
因為這個嫡長子,其實是他最滿意,也最喜愛的兒子,因為知道僅喪妻,還帶著個嫡長子,任他百般謀劃,也難成事,他才連兒子一起下狠手。
這也是後來每每提及原配妻兒,表現得傷心都特彆情真意切,成功取信於所有人的原因。
因為他是真心為失去這個兒子感到痛苦,後來接連生了三個庶子,無論是相貌人品,都遠不及這個長子,讓他想起這個長子,更加的傷心與遺憾。
直到繼妻生下五子宋進明,發現這個嫡子的長相竟與其長兄極為相似後,出於某種不能言說的心理,他對這個小兒子可謂是百般嬌寵,十分喜愛。
直到看見小兒子長大成人後,沉溺於風花雪月,喜好玩樂,不思進取,他才意識到最喜愛的小兒子已經被自己寵成草包的事實。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想要竭儘全力的為小兒子鋪就一條榮華路,派人為其保駕護航,靠著弄虛作假等手段,讓其在仕途的步步高升。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以為已經身死,轉死投胎的長子,竟然還活得好好的,一直隱在暗地等著伺機向他尋仇。
而他自己與宋家,卻被他百般寵愛著長大的小兒子給害得身陷囹圄。
這段時間以來,每每想起這些,宋太師就感到痛心疾首,深覺自己命運給捉弄。
不過不管心裡怎麼想,自打從那日的震驚與刺激中反應過來後,宋太師就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做過那些事。
“鋒兒,為父不知道先帝跟你說了些什麼,但這其中肯定存在誤會,老夫絕對沒有做那些,才會在見到你與你母親時,有些失態。”
見他在這種時候,還試圖否認,郭風遠冷笑著抬手扶上額角的那道能止小兒夜哭的深疤。
“本官的父親早在當年死於那場大火中了,宋太師算計周全,若非我們母子僥幸逃生,肯定沒人知道你在那天晚上去過彆莊,還給我與母親帶去吃食的事,要不是我那天因胃口不好,吃得少,及時醒來,也沒有機會呼救。”
聽到郭風遠的話,宋太師一臉誠懇地回道。
“鋒兒,你要相信爹,爹最喜歡你,怎麼也不可能願意傷害你,你母親本就是因生病而住到彆莊上休養,會睡得沉,實屬正常,爹是因為擔心跟人解釋不清,才會隱瞞自己去過彆莊看望你們母子的事。”
看著至今還在試圖糊弄他的人,郭風遠從懷中掏出幾份文書。
“宋太師可能忘了,先帝既然要防你,怎麼可能不做好周全準備,這裡不僅有太醫為我與母親診治過後,證明我與母親先是被人下藥,致使身體變得虛弱,出現類似肺癆的症狀,後又被下迷藥的診斷,還有你在私下裡親自購買那些藥材的證詞。”
得知先帝竟防備他到如此地步,宋太師下意識握緊拳頭,心中充滿悲憤,他這輩子唯一沒負過先帝,為其做下無數不為人知的事。
卻沒料到自己到頭來晚節不保,竟然栽在先帝準備著用來對付他的後手中。
“鋒兒,你要相信,你才是爹最疼愛的兒子,爹最不願傷害的就是你。”
沒有他的幫助,就能得當今的重用,坐到太理寺卿的位置上,可見他這個長子有多出色。
聽到對方口口聲聲地以他爹的身份自居,郭風遠不悅地皺眉道。
“你我之間的父子緣分,早被你自己用一把火燒乾淨,我郭風遠早與你無關,而且為了不讓你的血脈由我傳承下去,我雖已成親,卻服了絕子藥,所以你我已經沒有任何乾係,我今天過來,隻是想要告訴你,否認沒用,早點坦白你知道的,興許還能為你宋家其他人減輕些處罰。”
聽到郭風遠竟能做出給他自己下絕子藥的選擇,宋太師才不得不認清事實,就是他這個兒子恨他已經恨到,恨不能連自己身上傳自父係的血脈都剝離的地步。
想到他將小兒子當做大兒子重新投胎到他膝下的補償心理,連宋運林自己都覺得的這輩子活得可笑又可悲。
他拋卻連良心在內的一切,苦心算計鑽營了一輩子,才好不容易創下的偌大家業,都敗在小兒子手裡,唯一真正出息的大兒子不僅改了姓,而且不願給宋家留下半點血脈。
而他如今還將落在這個大兒子手中,接受對方的審訊與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