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單身青年住的小院中,突然多出十來口人,突然變得熱鬨非凡起來,空置的房子都被住滿人,仍有一部分住在客棧中,每頓吃飯都得分兩桌。
時隔兩年後,再次與這些家人團聚,哪怕算不得大團圓,也讓何昌逸和左書意十分高興。
隨著何昌逸帶回他父親的報平安的親筆書信,相繼傳閱信中內容的兩家人更覺高興不已。
“這麼說,等到你父親他們的事情辦完後,是不是就能抽時間回來探親了?”
聽到五表嫂劉氏難掩欣喜地詢問,也就是左書意親嫂子的詢問,何昌逸的笑容不禁一滯,左書意和奉國公夫人李氏的笑容也都淡了一些。
“五表嫂,他們的事情,可能一時半會兒的辦不完,等到他們那邊徹底穩定下來後,舅母和表嫂們都可以考慮過去和舅舅、表哥們團聚。”
因為事關重大,風險也大,結局卻難料,女眷中除了瑞王妃和李氏知詳情,其他人隻知道自家丈夫是跟著長輩奉命出去辦事。
劉氏不太明白這話中的意思,皺眉道,“我們好不容易在合城站穩腳跟,又有搬家嗎?他們去了哪裡?”
能接到這麼一份報平安的家書,足以證明他父親那邊的事情已經基本成了定局,何昌逸也就沒再隱瞞。
“父親他們去了海外一個島國,那邊此前戰亂不斷,父親他們現已掌控大局,再過不久,應該就能有確切的消息傳回,隻是這個消息短時間內不宜對外透露。”
朱秀雅驚訝地說道,“昌逸,父親竟然帶著你大哥他們出海去了?那多凶險啊?”
何昌逸有些慚愧的點頭道,“父親他們去年離開合城後,一直在定海水師那邊接受各種訓練,我與書意去陪了他們一段時間,雖然辛苦,但是父親他們都適應得很好,年後才正式出海。”
想了想,他又低聲道。
“宮裡雖然沒有下發明旨,卻已恢複我們各家的爵位,賜還父親他們的印鑒與冠服。”
這是除左書意外,在場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消息,讓眾人都大驚失色。
李氏更是激動到忍不住流下眼淚,卻是一邊拿帕子抹眼淚,一邊感慨道。
“能恢複家裡的爵位,你大舅他們此行就算死在海外,也無怨無悔。”
同樣激動得熱淚盈眶的洛氏拍拍她大嫂胳膊,笑著嗔怪道。
“大嫂說的什麼胡話?呸、呸,王爺和國公帶著宣濤他們都好好的,以後還有大把的好日子等著我們呢。”
眾人都紛紛附和,左書意看著他娘,發出靈魂拷問。
“所以娘也打算出海去找爹,將我一個人留下嗎?”
聽到這話,正激動不已的眾人逐漸冷靜下來,被打擾情緒的洛氏沒好氣地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你緊張什麼,等老娘幫你將親事搞定,你才不顧不上在意爹娘在哪呢。”
左書意十分羞窘地抗議,“娘,我就是覺得,你們要是都去海外了,不就隻剩下我和表哥在大安了,姑父和大伯他們已經商量好了,讓我和表哥要好留在大安好好當官。”
回應他的是他娘一把揪住他耳朵,“咱們兩家好不容易出了你們兩個官身,還都是憑本事自己考上的,當然要好好珍惜,敢打辭官出海的主意,看老娘打不死你個渾小子。”
將門出身的洛氏從小喜歡舞槍弄棒,性格也比較潑辣,被發配邊關,後來又在邊關生活這麼多年,早已徹底放飛天性,為左家、何家能在合城立足一事,做出巨大貢獻。
左書意趕緊求饒道,“娘,您放心,兒子保證沒想過要辭官
出海,兒子就是有些舍不得你們。”
洛氏這才鬆開手,恢複人前的端莊模樣。
“這就對了,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耽於兒女情長?隻要大家都好好的,分隔再遠都不要緊。”
何昌逸趕緊提醒道,“父王他們去的那座島,名為幕浮島,我們大安組建水師前,有許多來大安沿海搶掠的海盜,都是出自那裡,除了隔著海有些不方便,距離其實還沒合城離上京遠,順風的話,一個月的時間,都夠來回往返一趟還不止了。”
有了這個認知,因不久後將要到來的離彆而感到傷感的眾人,頓時徹底恢複情緒。
洛氏用凶厲的模樣掩飾自己對兒子的不舍,現在才知道這個不舍似乎有些太早,甚至可能還有些多餘,難免感到有些尷尬。
“哈哈,昌逸這孩子可真能藏得住話,這麼重要的事,都不知道早點說,常聽人說相隔天涯、再聚無期,我還以為咱們也將是這種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