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正寧帝的真心話,不提也就罷了,一提起這些,他的心情就很複雜,既慶幸何殊存在,又為自己將責任與壓力都丟給對方的行為感到慚愧與自責。
何殊真心實意的回道,“父皇不要自責,能生為父皇的子女,也是兒臣的幸運,人各有所長,我們能夠互補,配合著撐起這大安的天下,或許是天意,我們都不過是順勢而為,各安天命而已。”
得了這番安慰,正寧帝才覺得心裡好受許多。
“皇兒為大安苦心經營多年,才能有大安這盛世局麵,也是時候該讓天下人知道皇兒之大才了。”
何殊的那些功績都被歸在他的身上,不管未來如何,怎麼都能讓他享有盛世明君的名號,固然讓正寧帝欣喜。
但是與此同時,他也難免會為自己占了太子的功績而感到心虛慚愧。
“父皇不要總在心裡分什麼你我,這盛世是我們爺倆齊心合作,才共同經營出的局麵,這一切功績,您都當之無愧。”
正寧帝欣慰地笑著點頭,隻是晚上回乾元宮後,他轉頭就將二人的這番對話寫在他的手劄上。
他能坦然承認自己無力承擔起大安這江山重擔,也能做到不在意那些名聲,他知道有些事他自己若不說,就算有人能猜得到,也不敢相信與確認。
所以他早在多年前,就開始將何殊以他的名義做的那些事,樁樁件件都記了下來,他希望世人能在未來的有朝一日,知道這一切真相。
何殊不知道她爹在背後的操作,會做出提前讓正寧帝退下去的決定,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餘林府的事,讓她深刻地感受這世間人與事的不可控。
經過這十多年的用心經營,她自以為已在大安編織出一張大網,可以做到及時發現任何關鍵人物的異動。
但是餘林府的事,讓她深刻地意識到,所謂山高皇帝遠,真不是說著玩的。
不過想想也是,在她前世生活的那個世界,即便天眼遍布全國各地,仍有許多駭人聽聞的惡性案件層出不窮的湧現,讓人憤恨無力。
在這個交通不便,信息傳遞效率低下的時代,會潛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陰謀都不足為奇。
雖然目前並不確定那餘林府的平靜表象下,到底潛藏著什麼,但有一點,就是那背後肯定藏著大陰謀,很有可能會牽扯到京中大人物的那種。
所以何殊有意讓正寧帝及時退下去,由她自己站到台前當目標,在吸引各方的目光注意的同時,也吸引可能會存在的一些火力。
暗衛出身的郭風遠深知皇上與太子所掌握暗衛力量,到底有多強大。
所以他從太子的話中聽出那餘林府內,可
能藏有大陰謀的消息時,深感震驚的同時,更覺意外。
在不曾出現過泥石流的區域,因一場不算大的雨,突然爆發山洪,導致幾座鄉鎮被淹掉大片的田地。
在排除掉當地官員貪墨修建水利款項,導致轄區內的河道潰堤的可能後,能讓郭風遠聯想到的隻有偷挖礦,或是有大批人生活在山中,意外挖開了什麼地下河道。
所以他回去就找老上司共商對策,不管那餘林府的山中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可以確定的是,這背後肯定存在實力背景雄厚的大人物,還有可能是京中的。
要不然,一般人絕對沒能力可讓縣府兩級的官員都為其遮掩,所以大理寺的調查行動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與此同時,為穩妥起見,他還找崔景懷借人,兵分多路對那一帶進行暗訪。
左書意是在跟著同行人員來到餘林府境內後,才知道上麵明麵上讓他們去順陽府,實則他們此行的目標是餘林府。
雖然心中充滿疑問,但他隻能選擇聽令行事,任由相貌普通的上官在他臉上塗塗抹抹,然後換上破衣爛衫,在草地上抓了幾把,讓雙手和指甲內,都沾滿草塵與灰土。
隨後幾人背上簍子、拿著鏟子,以采藥村民的裝扮進山。
再聯想到來時的路上,半道加入他們這支隊伍的上官,在途中教他們的一些常用方言,以及身份信息,左書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知道他們此行的目標,是以當地村民的身份,去山裡探查什麼。
而山裡能有什麼?在大理寺工作三年的左書意迅速聯想到私挖礦藏,還有就是豢養私兵,想到這些,他的心情瞬間激動起來。
這大機遇也伴隨著大風險,而他隻能進,不能退。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