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外室不好當 白糖奶兔 21721 字 3個月前

怎麼會有男人進來, 而且在這男人進來的當口就有人把門給拴上?

昭昭就算沒怎麼經過事, 也知道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昭昭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想起了話本子裡那些陷害人的手段,其中一條便是把女子和男子關在一個屋裡, 然後就能輕而易舉地毀了這女子的名聲。

這手段雖簡單,卻一擊致命, 這時最重視的便是女子的清白。

何況就算不是這手段, 這樣僻靜的小殿裡進來個男人也危險的很。

昭昭咬住唇, 她連忙推開窗想逃走, 可用足了力氣也推不開,定是有人提前動了手腳。

無奈之下,昭昭抬眼掃視了一下內間, 發現裡麵隻有一張榻,再就是一張桌子並幾個小凳, 除此外什麼都沒有了, 可以說是一目了然,連躲都沒個地方躲!

她該怎麼辦?

正好這會兒外頭的門徹底被拴住了,而槅扇外的男人也沒動了。

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可下一刻,那男人又繼續走了起來。

昭昭急的喊道:“你不許進來!”

可說話間那男人已經繞過槅扇了, 他看著裡麵的昭昭,愣住了, 這裡麵竟然還真的有人。

昭昭嚇得閉上了眼睛,完了完了, 她想起了在洛州時徐興德強迫她的那一幕, 那時候有陸封寒救她, 可這會兒還有誰來救她。

陸封弘也被這情況也給弄暈了,他把聲音放溫和,“這位姑娘,你彆怕,我不是壞人。”

“你胡說。”

昭昭可是聞到了陸封弘身上的酒氣,她們倆之間有著三步的距離呢,可饒是如此都能聞見他身上的酒味兒,可見是喝了多少酒,喝了這樣多的酒進了這屋,定是個登徒子無疑了。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

昭昭睜開眼,她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杯,“哐當”一下摔在地上,然後迅速撿起來一個瓷片放到自己的脖子旁:“你不許過來……”

要是這人再過來,她就用碎瓷片劃破脖子,如此一來這人手上也碰了人命官司了,看他敢不敢過來。

陸封弘是徹底懵了,他不得已後退了一步,離昭昭更遠了:“這位姑娘,我真不是壞人,你大可不必如此,你看看你這麼美的脖頸若是留了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說完他就意識到說錯話了,他自幼就這個性子,喜歡說些俏皮話。

可這話聽在昭昭耳朵裡則是油嘴滑舌,沒個正形,還敢說自己不是壞人,她緊緊捏著碎瓷片,生怕被這人搶去。

無奈之下,陸封弘隻得老老實實一字不漏的解釋起來,“姑娘你聽我說,我今日來宮裡是來赴宴的,因著在前頭碰上了不少好友,不自覺就喝多了,頭有些暈,這不就過來小殿想著歇會兒。”

“可誰想到我剛進了這小殿就有人把門給拴上了,我想著看看是怎麼回事,結果聽到了槅扇裡頭有動靜,就先進來了,這些都是真的,絕無一分假話。”

陸封弘見昭昭還有些不相信,就扒拉了下他的臉:“姑娘你仔細看看,我長的像壞人嗎?”

昭昭凝神看了下陸封弘,長的不錯,算是英俊,看著確實不像壞人。

其實陸封弘後來解釋了這麼多昭昭就信了,哪有壞人不做壞事在這兒講道理的,看來這人確實是誤走進這小殿了。

昭昭把放到脖頸上的碎瓷片拿下來,緊緊攥在手裡以防萬一。

陸封弘見狀就放了心,他這人有個毛病,最喜歡看美人,眼前的昭昭可以算是他平生見過最美的,他當然不希望昭昭身上留疤。

昭昭鬆了口氣,她想莊側妃和韓側妃應當是真的安排了人過來,隻不過這男子不小心走進來了,外麵的奴仆不認識人,便誤以為是原本安排的人進去了,然後便拴上了門,這會兒應該去稟告主子去了,下一步估計就是抓奸了。

其實昭昭這次還真的全猜對了。

想到這裡昭昭開始慌起來,走進來的是誰都不重要,隻要是個男的,就會誣陷她的。

昭昭抿了下唇瓣:“這位公子,我們得想個辦法。”

禦花園裡。

奇花異草,假山流水,美不勝收。

亭子裡還擺了許多筆墨紙硯,許多女眷在此賞玩,今日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女眷,德妃也分出心神去應酬。

身為兒媳的薛月和韓、莊兩位側妃自然隨侍在側,忙了一個時辰,德妃有些累了,就叫宮女扶著去了一旁的小殿休息。

薛月幾人也終於輕鬆下來。

莊側妃趁此機會往一旁的回廊走了走,果然,有個嬤嬤等在這兒。

嬤嬤見了莊側妃就行了個禮:“娘娘,都辦妥了,人已經被關在裡麵了,現在就可以過去。”

莊側妃聞言眼睛都亮了起來:“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娘娘放心,”嬤嬤說。

這嬤嬤一直守在小殿外,等人進去了就悄步過去把門拴上,至於窗扇早就叫人用木條封住了,何況那進去的人是她們安排的人,隻是防昭昭逃走而已。

莊側妃的心頓時就火熱了起來,這下她一定要讓昭昭再無翻身的可能,一個失了清白的女子,彆想留在王府裡。

“勞煩嬤嬤了,”莊側妃說。

這嬤嬤是宮裡的一個管事嬤嬤,正好負責管轄那座小殿所在的小院,搭上這嬤嬤的線可不容易,憑莊側妃自己是辦不到的,莊側妃特意求了娘家才搭上這嬤嬤。

“嬤嬤放心,等事成之後我會叫人把銀錢送到你老家的。”

“那就多謝娘娘了。”

有了嬤嬤的話,韓側妃心裡也有了把握,現在可以過去捉奸了。

韓側妃回來後就急急忙忙地拉過薛月,麵色驚惶:“王妃,妾身有一事要稟報。”

“有事便說吧。”

“這裡說話不方便,還是出去再說吧。”

莊側妃也不是全然沒腦子,她是要陷害昭昭,可這算是家醜,不能叫赴宴的人都知道,否則連她們這些女眷的名聲都會被牽連到,故而隻想叫薛月和韓側妃一起過去捉奸,如此也算是有了見證人。

說起來莊側妃也不想在宮裡行事,畢竟宮裡規矩大,可昭昭從不出府,也隻有這一個機會,她隻能鋌而走險。

見莊側妃麵色複雜,似是真有事要說的樣子,何況這會兒德妃也不在,估摸著要休息半個時辰,倒有功夫出去聽一下,薛月點了點頭。

一行人到了一處僻靜所在。

莊側妃咬緊唇:“王妃,是關於昭昭妹妹的事,綠痕看見昭昭妹妹和一個男人在一處廝混。”

“她不是和郭姨娘在一處等著嗎,怎會如此?”

“王妃去看看就知道妾身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韓側妃在一旁也道:“若不然去看看,左右走這一趟也不耽誤事。”

薛月心思電轉,她想起了昭昭的那張臉,“既如此,那便聽妹妹們的,去看一下吧。”

莊側妃狂喜:“是,”然後示意了一下那嬤嬤,叫嬤嬤趁她們來之前把門栓放下,這些時間足夠辦完事了。

小殿內。

陸封弘問道:“想什麼辦法?”

“想逃出去的辦法啊!”

見陸封弘不理解,昭昭隻好跟陸封弘解釋了她剛剛的猜測,說完盯著陸封弘看。

陸封弘一下子就明白了昭昭的意思,隻不過他有些納悶,這些後宅的女子怎麼就這麼樂得給彆人下絆子呢,算了,他是個好人,就幫一下這個可憐的姑娘吧。

昭昭看了下窗扇和門:“窗扇被封上了,門也被拴上了,咱們怎麼才能出去啊?”

昭昭很急,她怕再晚點她們就領著人過來了。

陸封弘聞言去推了推門,又推了下窗扇,確實是都被封住了,昭昭皺眉道:“怎麼,沒辦法嗎?”

“當然有辦法,”陸封弘說罷抬腳踢了一下窗扇,也沒見他怎麼用力,就聽見木條掉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窗戶就打開了。

這窗扇其實被封的頗牢靠,尋常男子都沒法打開,隻是陸封弘打小就練武,這點子本事還是有的。

昭昭瞪大了眼睛:“……”

原來還可以這樣,她白擔心半天了。

昭昭的臉生的清媚,可這樣瞪起眼睛的時候又顯得可愛的很,陸封弘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後脖頸:“成了,那我現在就走了,”說完就從窗戶跳了出去。

昭昭也隨著走了過去,她兩手分彆握住兩邊的窗扇,看著窗外的陸封弘,“此番多謝謝你了,好心人。”

她覺得她這運氣算是很好了,誤打誤撞來了個會武功的好心人。

陸封弘點頭:“早就說了,我不是壞人。”

“咱們下次再見,”陸封弘說,然後便轉身離開了這院落。

昭昭等陸封弘走後就關上了窗子,然後坐在了方才的椅子上,此刻危機都解決了,昭昭心裡的怒火也壓不住了。

她也沒怎麼得罪這些人,怎麼就不依不饒地非要置她於死地呢,若是這事真的成了,她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昭昭越想越氣。

正在這當口,外麵忽然響起了腳步聲,然後她就聽見了門栓被拿開的聲音。

昭昭心道這怕是要來“捉奸”了,她閉上眼睛裝睡。

外麵,莊側妃正引著薛月和韓側妃一起往小殿走,“是我的丫鬟親眼看見的,妾身想著叫丫鬟去看看郭姨娘她們倆如何,結果就撞見了那一幕,一個男人進了那屋子……”

說話間就到了門口,莊側妃眼底全是即將見到昭昭慘狀的開心,她幾乎要按捺不住了。

莊側妃一把推開門:“不知羞恥的賤人,在宮裡都想著勾搭人,真是不要臉!”

莊側妃率先往裡走,馬上就繞過了槅扇,她還要再說話,可嘴巴張張合合,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她看見昭昭在椅子上揉著眼睛,是剛剛醒來的樣子。

怎麼可能!

不是進去了嗎,她進來的時候不是該見到昭昭衣冠不整和男人苟合的樣子嗎?

不是該見到那賤人滿臉絕望的樣子嗎,怎會如此。

昭昭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她揉了揉眼睛:“王妃和兩位側妃娘娘怎麼都過來了?”

韓側妃一看就知道這計劃失敗了。

薛月也是半垂著眼睫,她何嘗不知道這裡麵有詐,而她之所以過來,心中到底也有那麼幾分看戲的意思。

莊側妃還是不肯相信,她甩了下衣袖,然後前前後後地搜這屋子,可找來找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她惡狠狠地盯著昭昭,“這不可能,分明有人看見了有男人進來,你是不是把人藏起來了?”

一副要把昭昭吃了的樣子。

見此昭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全是莊側妃的手段,說來要不是她運氣好這計謀還真就成功了。

昭昭假做害怕的樣子,“王妃,您看莊側妃這是想乾什麼呢,妾身聽不懂她的話,郭姨娘肚子疼出去了,妾妾身就在這兒等著,沒成想不小心睡著了,結果一醒來莊側妃就如此。”

美人垂淚,我見猶憐。

薛月開口道:“行了,莊側妃,你彆在這發瘋了。”

韓側妃心道莊氏果然無用,她本以為這次肯定會成事,沒想到又失敗了。

莊側妃此刻已經冷靜下來了,她壓下了心裡的怒火,然後開口解釋,“王妃,定是綠痕看錯了。”

綠痕是自由跟著莊側妃的丫鬟,此時立時就跪在了地上:“王妃,想來是奴婢眼花看錯了,都是奴婢的錯,勞了各位主子來此,是奴婢該死。”

說著,綠痕就自己扇自己的嘴巴。

薛月蹙了眉:“都停下,這會兒還在宮裡呢,若叫人瞧出來什麼端倪就不好了。”

莊側妃也不是個傻的,她連忙道:“王妃說的對,眼下是母妃的壽宴,萬不能出錯,否則會被旁人嘲笑的。”

“今天的事都是綠痕這個丫頭嘴碎亂說話,好在隻是誤會一場,什麼事都沒發生,昭昭妹妹也沒受到傷害,待回了府妾身就罰綠痕半年的月奉,叫她給昭昭妹妹賠罪,”莊側妃又說。

昭昭聽了這話氣的夠嗆,誰不知道莊側妃是在和稀泥,不過是罰半年月奉而已,要知道莊側妃原來打得可是置她於死地的主意。

薛月思量了片刻,說到底昭昭也沒受到什麼傷害,而且這還是在宮裡,鬨大了也不好,“行了,那就如此處置吧,時辰也不早了,都到前頭去赴宴吧。”

莊側妃跟著出了門,她也放了心,雖然這把沒能成事,但也沒栽到裡麵,任是昭昭說破天也找不到她頭上。

等薛月等人出去後,昭昭氣的眼眶都紅了,她再是性子好也受不了有人三番兩次變著法兒的害她。

薛月等人回去後不著痕跡的參了宴,畢竟沒走多長時間,也沒什麼人注意到。

等回了王府,莊側妃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她走前特意囑咐了那嬤嬤把封住窗扇的木條都給撤下來,到那時一切證據都沒了,昭昭再想伸冤也沒用了,她本找了個貪色的侍衛打算陷害昭昭,可不知道怎麼那侍衛竟然沒來。

莊側妃回來後特意遣了人去問那侍衛,原來那侍衛在今晨進宮的路上被馬撞斷了腿,這才沒過來。

隻不過那嬤嬤一口咬定確實是有人進去了,可莊側妃確實沒看見有人。

不過無論進沒進去人,這事都算是定下了,她沒陷害昭昭成功,但也不會被牽扯到。

莊側妃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她本安排的天衣無縫,特意在入宮前給郭姨娘下了劑量輕的瀉藥,一切都沒出差錯,可就壞在了這侍衛上!

綠痕給莊側妃端了碗茶:“今兒雖事沒成,但娘娘您也全都摘出來了,安然無恙。”

莊側妃接過了茶:“你的臉可還疼,等會兒子拿藥膏抹上。”

綠痕捂了捂臉:“早不疼了。”

莊側妃握住了茶碗,她看著茶碗裡嫋嫋升起的茶霧:“這次不成,還得再找機會,下次一定要弄死昭昭。”

輕描淡寫的語氣,卻透著極度的恨意。

聽雲院。

昭昭剛剛洗沐完,青葉伺候人一向細致,就幫昭昭絞頭發。

鶯兒則是在一旁氣的眼淚直掉:“莊側妃實在是太壞了,這樣欺負主子,王妃也是,這都明擺著的事,也不懲罰莊側妃,隻罰了綠痕的月奉了事,真是看主子你好欺負。”

青葉在王府久了,想的也明白些,她一邊輕輕地幫昭昭絞頭發一邊道:“說來這事王妃袖手旁觀也沒錯,一則是這事沒做成,二則是找不到證據,自然懲治不了莊側妃。”

“何況莊側妃出身世家,其父是當朝三品大員……”

鶯兒聽了更覺無望了,“難道就叫她以後還尋機會欺負咱們主子嗎?”

昭昭閉了閉眼睛,她也咽不下這口氣。

她得想個法子。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這會兒陸封寒已經回來了,正在書房忙著未處理完的朝務。

鶯兒正走在去書房的路上,眼見著就要到了書房,她停下來又背了背腹稿,才往院裡走。

德順知道昭昭在陸封寒的心上,就格外關照聽雲院的人,一見到鶯兒就連忙接過鶯兒手裡的湯羹,“今兒昭姨娘怎麼沒過來?”

先前都是昭昭親自過來送湯羹的,今天卻隻來了鶯兒一人。

鶯兒沉吟道:“我們家主子有些事妨住了,就沒過來。”

見鶯兒如此,德順就著急了:“你快說昭姨娘怎麼了?”要是他沒來得及告訴王爺有關昭姨娘的事,那王爺說不定會把他的皮給剝了。

“還不是老毛病,主子的肚子又開始疼起來了,”鶯兒說。

德順在心裡算了一下日子,確實快到了昭姨娘來葵水的時候了,“要不我先去請蔣大夫過來,給昭姨娘診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