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外室不好當 白糖奶兔 21721 字 3個月前

鶯兒連忙搖頭:“上次的事已經鬨得夠大了,可不能再來一次,再者說了,主子現在隻是有點不舒服,不怎麼嚴重,等會兒煎上兩劑蔣大夫開的藥就好了。”

說完了話,鶯兒就告退了。

德順則是端著湯羹進了書房,書房裡陸封寒正忙著,德順也不敢打擾,隻好把湯羹小心地放到一旁的案幾上,然後站在角落裡。

過了得有半刻鐘的時間,陸封寒才處理好一道折子,他抬眼就看見了德順和德順身旁的湯羹,怕是等了有陣時間了。

“昭昭呢?”陸封寒問。

尋常時候昭昭過來都直接請安送湯,他也就把朝務撂下了,可這回顯然是昭昭沒過來。

想了半晌,德順還是把昭昭身子不舒服的事給說了:“說是昭姨娘舊疾犯了,現下有些不舒服,就沒過來,要不王爺晚上去聽雲院看看昭姨娘?”

陸封寒繼續處理折子:“再說吧。”

其實今日皇上又交給他一個案子,正是忙的時候,是抽不開身的。

可不知怎麼,陸封寒的腦海中不時就出現昭昭的臉,還有那天她肚子疼時可憐巴巴的模樣,連折子也批不下去了。

陸封寒撂下了筆:“去聽雲院。”

德順忍不住在心裡笑了下,他就說他家王爺記掛著昭姨娘呢,有天大的事都會抽出身去看昭姨娘,隻不過是麵上不近人情而已,實則喜歡昭姨娘喜歡的很呢。

德順覺得他知道了陸封寒的一個小秘密。

鶯兒在說完後就回了聽雲院。

這趟差事她辦的很好,隻是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就連昭昭都失望了,想著陸封寒怕是不能過來了,她悶悶地坐在美人榻上。

正在這時門口的小太監忽然唱喏:“王爺到。”

昭昭眼睛一亮,然後連忙裝出不舒服的樣子,她抬手半掩著自己的肚子給陸封寒行禮:“妾身見過王爺。”

昭昭裝病裝的很像,實在是她對於肚子疼很有經驗。

而且她的皮膚本就白,之前又特意叫鶯兒幫了淺淺敷了一層粉,此時眉尖蹙著,可憐兮兮的。

陸封寒扶住昭昭:“身子不舒服就彆行禮了,坐下吧。”

“藥煎好了嗎?”陸封寒問。

正說話間青葉就端著藥過來了,托盤上一碗藥,一碟子蜜餞,一齊準備好了。

做戲就要做全套,昭昭隻好擰著鼻子把藥喝了下去,然後連忙含了兩顆蜜餞解苦,等那股子甜意泛上來,昭昭的眉尖才舒展開。

陸封寒握住昭昭的手:“這會兒也不早了,你身子不舒服,就先安置吧。”

等收拾停當,兩個人躺在了榻上。

昭昭翻來覆去的不知道怎麼開口,她是用裝病把陸封寒給騙過來了,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告狀,她直接說的話陸封寒會信她的話嗎,她可連半點證據都沒有。

再想起莊側妃得力的母家,陸封寒就算信了她的話,他能真的處罰莊側妃嗎?

越想越沒譜,昭昭的小臉就皺成了一團。

陸封寒在一旁看的分明,他和昭昭在一起也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了,不說朝夕相處也差不多了,當然知道昭昭的小心思。

先前他被她騙過去了,現在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昭昭分明是在裝病。

“現在肚子不疼了嗎?”連輕哼聲都沒有了。

昭昭想說沒那麼疼了,可聽到陸封寒這有些涼的語氣,她就知道陸封寒看出她在裝病了,都怪她剛剛想的太入神,不小心給暴露了。

昭昭輕聲道:“王爺,你生氣了嗎?”

陸封寒閉著眼沒回答。

昭昭覺得陸封寒可能是真的生氣了,他不會以為她是那種假裝生病邀寵的人吧。

昭昭伸出手,然後拽了拽陸封寒的衣袖:“王爺……”聲音又輕又軟。

這招不成,昭昭又想出了個主意。

她從裡側一點點往外挪,一步一步蹭到了陸封寒的懷裡,然後抬手抱住了他的腰:“王爺,你彆生氣了。”

可照舊是毫無動靜。

昭昭見此越發覺得委屈,她被莊側妃欺負成那樣,莊側妃卻安然無恙,她咽不下這口氣才裝病讓陸封寒過來,可現在他又生氣了。

她在這後宅裡過的實在是太委屈了,她也受夠了這樣被人陷害的日子。

她隻想過安安靜靜的日子而已,怎麼就這麼難。

昭昭心灰意冷,她鬆開了手要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可陸封寒卻反手抱住了她,還抱得很緊。

陸封寒睜開眼,結果就見懷裡的昭昭正無聲無息的流淚。

女人有許多哭法,可無聲無息地哭是最招人疼的,像是委屈極了的樣子。

“怎麼哭了?”他的聲音中難得的帶了一絲無措。

被陸封寒發現了。

昭昭覺得好丟臉,她隻是越想越覺得委屈而已,不知道怎麼就哭成這樣。

“妾身沒事兒,”可聲音都是帶著哭腔的。

借著月光,陸封寒將昭昭看的分外清晰。

她哭的時候也很美,眼淚像珍珠似的落在麵頰上,此時眼尾都哭紅了,像是染過的桃花瓣一般,昭昭的一雙眼澄澈如泉水,此時泛起了漣漪。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昭昭這模樣,陸封寒的心忽然有一絲不舒服,他說不清那感覺,也就沒細究。

陸封寒抬手擦了擦昭昭的眼淚:“到底怎麼回事?”

他從沒有有安慰過人,也說不出什麼安慰人的話來,隻是一直給昭昭擦眼淚,。

陸封寒這麼一弄,昭昭哭的越發厲害,也越來越委屈,她憑什麼在這兒受罪啊。

昭昭一邊哭一邊想,她繼續這麼忍讓下去有什麼用啊,莊側妃還不是會繼續欺負她,她也不管陸封寒會不會為她出頭了,也不想再把什麼都悶在心裡了。

“王爺,莊側妃一直欺負我,我委屈,”她連妾身都忘說了。

現下昭昭哭的連鼻子都紅了,陸封寒卻覺得昭昭更加可愛,他抱住了昭昭,然後將下巴抵在了昭昭的發上:“好,我知道了。”

昭昭愣住了,“王爺,妾身還沒說是什麼事呢?”

“你說的我都信。”

陸封寒話音落下後,昭昭驚得連哭都忘了,這不是陸封寒在哄她吧。

陸封寒揉了揉昭昭的頭發:“行了,這回彆哭了,晚上哭多了第二天會頭疼。”

昭昭被陸封寒那話給弄暈了,此刻也聽進去了陸封寒的話,乖乖地躺在他懷裡,一邊思索著他剛剛是不是在說胡話。

陸封寒一下一下地給昭昭順著背,舒服的很,昭昭一向很容易睡著,結果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昭昭睡著,陸封寒把昭昭放平,又給她蓋上被子,然後起身出去在書案上寫了封信,叫德順連夜送到程紀那裡,這些查探的事交給他辦最妥當。

一切都忙完後,陸封寒才躺下,他伸手抱住了昭昭。

他從不說假話,他信昭昭的話。

所以,也不會讓昭昭受委屈。

昭昭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陸封寒已經上朝去了。

她起來後按了按額頭,許是昨晚哭的太厲害了,現在頭的很。

想到這裡,昭昭忽然驚呼出聲,她想起了昨晚上的事。

她和陸封寒哭訴說委屈,還哭個不停,抽抽噎噎的,實在是太丟臉了!

昭昭捂住了自己的臉。

可現在事情也過去了,她再後悔也沒用了。

昭昭隻好肅了臉色,然後去洗漱。

等坐到了奩台前,昭昭才發現她的眼睛都哭的有些腫了,她用指腹輕輕地按了下,以後可再不能這樣哭了。

昭昭的眼睛用了兩天才消腫。

這兩天陸封寒像是又去忙朝裡的案子去了,都沒回府。

昭昭猜陸封寒估計是把這事給忘到腦後去了,果真不靠譜,不能信他的話的。

這會兒昭昭正在挑去正院要穿的衣裳,還是要選些低調素雅的才是。

今天原不是初一十五,隻不過宮裡德妃賞賜了東西,她們都要過去謝恩。

昭昭可不敢再遲了,她準時到了正院。

給薛月見禮後,薛月身邊的戴嬤嬤叫了幾個小丫鬟把德妃賞賜的禮物都放在了托盤上。

“這是母妃賞賜給咱們姐妹的,是母妃的一片心意,各位姐妹都要仔細收好才是,”薛月說。

一行人接過禮物後又謝了恩才算了事,又說了些不鹹不淡的話就散開了。

昭昭沒打算去園子裡賞景散心,就徑直回了聽雲院,隻是聽雲院和莊側妃的晚香院是在一個方向,很容易碰到莊側妃。

眼見著就要到岔路口可以回去了,到底還是碰上了莊側妃。

昭昭不得已給莊側妃行了個禮,然後就往左側的小路走,可莊側妃卻出口叫住了她:“這些日子王爺正忙著父皇交予他的案子,正是忙的時候,可我卻聽聞妹妹你的丫鬟從書房把王爺給請走了?”

“妹妹你可知道王爺日理萬機,忙得很,這種時候妹妹可不好打擾王爺,”莊側妃說。

句句諷刺,明眼人都能聽出來莊側妃這是又嫉妒昭昭了,嫉妒陸封寒去了昭昭院裡,可這話又不好說出口,便拐了彎兒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

昭昭不樂意和莊側妃說話,就點了頭表示知道。

莊側妃見了卻怒火高漲:“你一個小小侍妾在本側妃麵前竟這樣趾高氣揚,真是不懂規矩,我看是要從宮裡請幾個積年的老嬤嬤好好教教你規矩才是呢。”

昭昭聽了想笑,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

前不久剛剛施了毒計想要毀她清白,現在事情過了,就又仗著側妃的身份在她麵前頤指氣使,隨便找了理由借口想要懲治她,昭昭想問莊側妃午夜夢回時難道不會覺得她做錯了嗎?

現在昭昭已經把整件事情都想的通透明白,依著莊側妃這性子,還有莊側妃對她幾乎毫不掩飾的恨意,就算她對莊側妃卑躬屈膝求饒也沒用。

既如此,何必要再委屈自己。

昭昭第一次大了膽子,“莊側妃,你以為那日在宮裡的事我不知道嗎,你使了那般狠毒的計策想要毀我清白,若不是我運氣好,怕是此時早就中了你的圈套。”

莊側妃冷笑:“你在渾說些什麼,我聽不懂。”

“莊側妃,你真的聽不懂嗎,你不怕我告訴王爺嗎,把整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訴王爺,到那時你且看如何。”

莊側妃終於慌了神了:“你敢。”

莊側妃說完就冷靜下來了,她上前一步,勾起唇:“就算是我做的如何,我倒是想你真的被毀了清白,我日日夜夜都想呢。”

“就算你告訴王爺又如何,你說什麼王爺便信什麼嗎,我告訴你,宮裡的證據早就被銷毀了,現在什麼也查不到。”

這裡四下無人,莊側妃也是把積攢在心裡許久的話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她接著說:“再退一步,就算王爺信了又怎麼樣,這事也沒成功,何況我父親乃是朝中三品官員,你父親又是哪個鄉下的泥腿子,頂多是王爺再罰我幾個月的月奉和禁足罷了,僅此而已。”

莊側妃冷冷地看著昭昭:“你要記得,你隻是一個小小侍妾,而我卻是這晉王府的側妃。”

昭昭還要聽莊側妃會說出些什麼,可接著她卻發現莊側妃的臉色一下就白了。

莊側妃的腦子裡空白一片,她看著不遠處垂柳下的陸封寒,王爺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回頭看了下綠痕等一眾丫鬟,可丫鬟們都不敢動彈,她們的麵色更白,幾乎是煞白。

方才場間說的正熱鬨,誰都沒有分出心神來,也沒人發現陸封寒過來了。

莊側妃此刻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陸封寒是什麼時候過來的,聽了多久了,是不是聽到了所有的對話。

莊側妃身子發軟,全身都是冷汗,心都在打顫兒,她跪了下來:“王爺,妾身方才的話都是胡謅的。”

若非是有丫鬟扶著,莊側妃早就癱在地上了。

昭昭此刻才知道是陸封寒過來了,她有些納悶,他不是兩日沒有回府了嗎,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兒,此刻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昭昭也向陸封寒行禮。

陸封寒緩緩走了過來,然後把昭昭扶起來。

場間一時寂靜的很,沒有人敢開口。

莊側妃繼續張嘴求饒,眼淚都下來了:“王爺,是妾身說了胡話,都是妾身的錯兒。”

陸封寒隻靜靜站著,眉毛都沒抬,卻嚇人的很,周身都是一股子嗜血殺戮的氣息。

綠痕等丫鬟都跪了下來,大氣不敢喘。

就連昭昭都有些害怕,陸封寒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莊側妃擦了擦眼淚,她心道沒事的,她父親是朝中三品大員,得皇上的青眼,可昭昭卻是身份低微之人,大齊最重視世家規矩,王爺權衡利弊之後會饒過她的,就算是為著她父親的麵子也會把這事遮掩過去的。

這麼想著,她的心裡就有底了,不過是禁足,她以後一定老老實實地待在晚香院裡。

可接下來,她就聽陸封寒說,“你不是說昭昭隻是一個小小侍妾嗎,既如此,從現在起,你也是一個小小侍妾了。”

陸封寒的聲音沒有溫度:“從今日起,貶莊氏為侍妾,一年不得出晚香院。”

所有人都驚了,禁足一年也就算了,可是貶為侍妾實在是太嚴重了,這幾乎是叫莊側妃再無起複的可能,從此後晚香院就是一座冷宮,莊側妃就囚禁於此。

莊側妃愣住了,半晌才尖叫道:“王爺,王爺你不能啊,妾身的父親如今可還在朝為官呢,就算您是王爺也不能如此啊。”

莊側妃覺得她一定是聽錯了,晉王陸封寒一向謹慎權衡,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低微的女子貶了她的位分。

三品大員的嫡女貶為侍妾,這簡直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莊側妃哭的淒厲,眼淚糊了滿臉:“王爺,妾身不信,您一定是被昭昭這個賤人蒙蔽了……”

陸封寒眉頭微皺,聲音低沉:“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德順立時就反應過來了,他也肅了臉色:“還不快莊侍妾拉下去。”

一旁的侍衛馬上就把莊侍妾拉了下去,連帶著那些丫鬟也都帶走了,和剛剛的又哭又喊一比,現在簡直安靜極了。

就連鶯兒和青葉等昭昭的丫鬟也嚇得不敢出聲,麵色雪白。

見昭昭麵色怔鬆,陸封寒又捏了捏她的手心,“害怕了?”

昭昭誠實地點了點頭,說實話,她還沒見過陸封寒這麼狠厲的樣子,昭昭不自覺就想起了書中後期陸封寒登上皇位後的一係列殺伐決斷的事跡,她當然會有些害怕。

可是,除了害怕,更多的是舒爽。

莊側妃終於得到懲罰了,昭昭很開心。

陸封寒當然察覺出了昭昭眼底的開心,開心就好。

他說過他信昭昭的話,他從不說謊。

此刻鶯兒和青葉等丫鬟也緩過神兒來了,麵上全是喜色,眉梢都挑了起來,這次王爺可是為了她們主子才處罰的莊側妃!

如果說上次罰跪莊側妃是因為莊側妃毀壞了德妃賞賜的發釵,那麼這次卻隻是為了昭昭。

陸封寒光明正大地替昭昭撐了一回腰。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