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1 / 2)

外室不好當 白糖奶兔 11851 字 4個月前

就像是找到失而複得的珍寶。

裴硯緊緊地抱住昭昭, 生怕一撒手昭昭就不見了。

一旁的鶯兒和青葉齊齊驚呼出聲,方才還在這兒好好地看燈樓呢,忽然間衝出個男人來抱住她們主子, 口裡還嚷嚷著什麼哥哥終於找到你了。

簡直是胡說八道。

她們主子什麼時候有哥哥了,分明是個好色的登徒子。

鶯兒一把拉開裴硯,氣道:“你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在佛寺裡都敢輕薄人, 等會兒我便拉了你去見執法僧人, 看你還能如何狡辯?”

這會兒燈樓旁的人很少, 青葉怕這男人再行險事,就預備著跑出去喊人過來,可等鶯兒把裴硯拉開的那一刻,她看見了裴硯的臉,她驚道:“裴大人?”

青葉是見過裴硯做花車遊街的, 故而知道裴硯長什麼樣,可現在她更驚訝了, 前途無量、京城名門貴女都爭相追逐的裴大人竟然輕薄她們主子?

鶯兒一聽也瞪大了眼睛, 這就是那什麼裴大人,不會吧?

此時的昭昭還沒回過神來,等離了裴硯的懷抱,她才得以看清裴硯的臉, 和小時候如出一轍的俊秀, 是……哥哥, 她怔怔地掉下淚:“哥哥……”

聽了昭昭這聲哥哥, 鶯兒和青葉互相對視了一眼,還真的是兄妹,這是怎麼一回事?

裴硯和昭昭還處於多年未見的驚訝中,兩人有太多話要問,可近鄉情怯,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裴硯看著昭昭的眉眼,然後像小時候一樣摸了摸她的頭發:“昭昭,哥哥回來了。”

昭昭的眼淚撲簌簌而下,她想這應該是原主的感情吧。

又過了會兒,昭昭才定了心神,她擦了擦眼淚,然後吩咐鶯兒和青葉守在一旁,她和裴硯則是站在回廊下,昭昭其實還有些懵,剛剛她聽青葉叫裴硯裴大人,原來裴硯竟然如今竟然變得這樣優秀,她真替裴硯高興。

“哥哥,我沒想到你竟成了如今的裴大人,真好啊,”昭昭說。

裴硯又控製不住摸了摸昭昭的頭發,眼下他見到昭昭了,再也不怕失去她了,故而心神放鬆了很多。

兄妹倆這麼多年沒見,實在有太多話要說,裴硯說起了過去的事:“當年我被叔父賣做了小廝,好在那戶人家是個書香傳世的,我就跟在少爺身邊做了書童。”

裴硯本就聰慧,小時候跟著還沒變壞的秀才裴誌念了不少書,後來又跟著少爺念族學,一來二去竟然學的比誰都好,出口頌章。

主家自然看出來裴硯不是池中物,故而特意赦了裴硯的奴籍,將裴硯當做表少爺一般培養,果然,後來裴硯中了當地的解元,入京後點了探花,然後才是如今前途無量的裴大人。

雖然裴硯如此輕描淡寫的提起,昭昭卻知其中的艱辛,從一個小廝到如今的地步,裴硯付出了多少,旁人是不會知道的。

裴硯一看見昭昭的神情就知道她是在擔心他,他想起了過去的那些歲月,若非是想著將來出人頭地好照顧昭昭,他也不會是如今的裴硯。

說完了他過去的經曆,自然就輪到了昭昭。

裴硯雖笑著,心裡卻十分擔憂,他的妹妹有著這樣一張臉,還從千裡之遠的洛州到了京城,如今衣飾華美,還有兩個丫鬟跟著,他怕昭昭不會像他那樣幸運。

“當年哥哥一赦了奴籍後就回洛州找了你,可鎮上的人都說叔父典賣了房子帶你走了,後來哥哥也派人找遍了洛州,卻絲毫沒發現你的蹤跡……”

昭昭想了想道:“那年父親很快就把哥哥的賣身錢給賭沒了,還倒賠了許多,實在沒有可以典賣的了,父親就把房子也給賣了,然後帶著我去了洛州下麵的另一個小鎮。”

到了新地方以後,裴誌許久都沒有賭了,有時候還去賣些苦力功夫,兩個人也算是安安穩穩地生活著,原主也是時不時地替彆人漿洗衣裳貼補家用。

可沒想到後來裴誌賭癮又犯了,這次又全都賠了個精光,最後便把她也給賣進了醉月樓。

昭昭抿著唇,若是原主在的話,想必也不想讓裴硯知道她曾經被賣到醉月樓裡,故而昭昭隻撿了好的說:“後來我便進了晉王府,成了王爺的侍妾。”

聽到這裡,裴硯的心沉沉墜了下去。

“晉王他,對你……可好嗎?”

“王爺他待我挺好的,哥哥你不用擔心,妹妹現在過得真的很好,”昭昭說。

其實陸封寒除了莫名其妙的生氣以外,待她確實還不錯,隻是她要受些韓側妃等人的氣而已,可是人的日子哪有十全十美的,這樣的日子比起從前已經好了許多了。

裴硯半垂了眼睫,他想起了陸封寒。

他也算是和陸封寒同朝為官,多少知道些陸封寒,能力手腕都有,在大齊一眾皇子王爺中算是極其優秀的,隻是他聽聞陸封寒為人冷漠。

何況昭昭定是報喜不報憂,想也知道,昭昭一個毫無家世的女子在王府後院裡都會遭遇些什麼。

他看著昭昭:“以後哥哥在你身邊,你再也不會受委屈了。”

這些年來他不要命一樣的打拚,就是為了能找到昭昭,然後讓昭昭過上好日子,隻是現在的他還不夠強大,否則他直接便把昭昭給接出來了。

裴硯沉吟片刻:“待改日哥哥便抽空去一趟晉王府,如今你也算是有娘家的人了,”他好歹是當朝探花郎,眼下又得聖心,想來有了這樣一個哥哥,昭昭在後院裡便不會被欺負了吧。

他迫不及待地想儘他全部能力給昭昭撐腰。

昭昭也很開心,這樣以後她也算是有個可以走動的娘家人,她剛要答應,然後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不行,你不能去,哥哥。”

“怎麼?”裴硯問。

昭昭咬著唇,她才想起來她被賣到過醉月樓,雖然後來贖身了,可她曾入過賤籍,一個探花郎有個入過賤籍的妹妹,昭昭幾乎可以想見裴硯將來會被多少同僚恥笑,甚至於會阻礙他的官途,她不想破壞裴硯光明的未來。

見昭昭不吭聲,裴硯又追問昭昭,還說如果昭昭不說的話,他明日就去晉王府。

昭昭無可奈何,吞吞吐吐道:“我曾入過賤籍,若是叫旁人知道的話,哥哥你將來的仕途都會受到阻礙的,”她隻好把醉月樓和陸封寒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當時她入晉王府時,陸封寒隻說她是路上隨意收的貧家女子,故而薛月和韓側妃她們都不知道她曾被賣進青樓,可若是裴硯去王府認親就不同了。

裴硯雖說如今風光無兩,可一想也知道肯定會有朝上的政敵,對於那些入朝為官的人來說,她這點底細還不是很快就會被查清楚,說不定還會被那些人拿來做文章。

聽完昭昭的話,裴硯全身的血液幾乎倒流,他就知道裴誌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昭昭的,好在昭昭沒經受磋磨。

良久,他才道:“你放心,哥哥暫時不去王府了,”等他把一切困難都解決後,再光明正大地替昭昭撐腰。

昭昭鬆了口氣,裴硯不去才是最好的,她不想耽擱了他。

一時不察,兩人說了得有半個時辰的話了,青葉有些著急:“主子,現在天色實在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回禪房吧,若不然……”叫王妃她們看見可就不好了。

昭昭點點頭,左右也不急在這一時:“哥哥,我還要在寺廟待幾天,咱們明日再見。”

裴硯點了頭,“好,你先回吧。”

等昭昭走後,裴硯陷入了沉思,他倒不是怕昭昭會給他帶來阻礙,而是在擔心昭昭曾入過賤籍這回事,雖然現在已經贖了身,可對她日後來說也是個隱患,有這樣一個隱患在,昭昭永遠隻能當一個侍妾。

看來他得去一趟洛州,把昭昭曾入過賤籍的痕跡給抹去。

正好他近日有個去徐州的差事,徐州和洛州離得近,在路上便能把這事辦了,隻是這樣一來便要耽擱一兩個月才能再見昭昭了。

明日還要上朝,裴硯便離了普寧寺。

在臨行前,他看了眼夜幕下的普寧寺,想起昭昭所遭遇的一切,他的心就像是被針刺一樣,雖不明顯,卻是連綿不絕的刺痛。

如果昭昭沒有嫁人就好了。

昭昭回去後還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她實在沒想到竟然會再遇到裴硯。

之前她之所以沒抱希望能再見到裴硯,是因為書中沒有提及過裴硯的名字,可現在裴硯這般出眾,怎麼可能會不在書裡出現呢。

昭昭想不通,索性便不再去想,她想難道是書裡其實寫過裴硯,隻是她給忘了?

不過無論如何,能再遇見一個親人實在是太好了,她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鶯兒和青葉很是開心,她倆也算是聽了一嘴,眼下主子有了這樣一個哥哥,身份也提了上去,怕是可以升為側妃了,隻是還沒等她們高興多久,昭昭就說不能相認,然後把原因給說了一下。

鶯兒和青葉算是她的心腹丫鬟,何況她倆也看到了剛剛那一幕,想瞞也瞞不住,還不如都說出來。

鶯兒和青葉愣住了,可眼下確實也是無計可施,隻能盼著裴大人有辦法了。

直到躺下睡覺時,昭昭還有些不敢相信,磨蹭了好久才睡著。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鶯兒和青葉服侍著昭昭梳洗,過會兒還要去小佛堂念經祈福,萬不能遲到,剛收拾完出禪房的時候,忽然來了個隻有幾歲的小沙彌。

原來小沙彌是受了裴硯的囑托過來送信兒的,“裴施主說他近日要去徐州辦差,約莫一兩個月以後才能回來,叫女施主知曉一聲,彆擔心。”

昭昭點點頭,裴硯在朝上肯定很忙,她當然理解,然後道:“我知曉了,多謝小師傅。”

等說完了這通話才去小佛堂,照舊是念經祝禱,忙活了一上午才完事,下午昭昭和郭姨娘照舊回了禪房,薛月和韓側妃則是留下抄寫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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