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眼眶一酸,竟然哭了。
德妃隨即意識到她有些太情緒外露了,她連忙轉過頭,假裝道:“喲,這屋裡是哪來的沙子,竟然迷了我的眼。”
德妃借著這個空檔兒擦眼淚。
昭昭也愣了,她沒想到德妃這麼開心,竟然開心到掉眼淚了。
她實在沒想到德妃竟然如此喜歡小寶。
等擦過眼淚後,德妃轉過身來,她躍躍欲試道:“小寶認不認生,我抱抱他試試?”
昭昭也不知道小寶認不認生,實在是小寶一直就跟著她和陸封寒,也沒見過什麼外人啊,她隻好道:“應當是不認生,母妃您抱抱試試。”
德妃是做過娘的人,當然知道怎麼抱孩子,她接過小寶抱在懷裡。
德妃掂了掂小寶,嗯,這孩子挺沉的,養的不錯。
等了一會兒,小寶不僅沒有哭,還在那兒咯咯笑著,原來是他捏住了德妃的步搖垂下的珠鏈。
德妃開心的不得了:“真是個可人疼的小寶。”
這孩子第一次見她,不哭也不鬨就算了,還咯咯笑起來,尤其生的還這麼好,德妃的心登時就化了,她有孫兒了,還是個這麼招人稀罕的孫兒。
一旁的宮女都嚇壞了,誰不知道德妃很愛惜這些首飾,可此刻被小寶攥著不僅沒有生氣,還滿臉開心。
昭昭也是鬆了一口氣,她心道小寶這孩子還真是挺給她麵子的,半點兒沒有認生。
德妃抱起小寶就不鬆手了:“小寶餓不餓啊?”
她說著轉頭看了眼昭昭:“小寶六個多月了,能吃些果泥了吧。”
昭昭點頭:“可以了。”
德妃連忙吩咐宮女去做果泥來,忙活個夠嗆。
等果泥送來,德妃更是不厭其煩地親自喂小寶。
小寶吃的開心的很,他現在最喜歡吃果泥了,一邊吃一邊笑,隻不過小孩子好動,到處搗亂,弄得德妃衣服上都是果泥。
可饒是如此德妃也不生氣,還道:“咱們小寶真有勁兒,來,再吃一口。”在一旁看著的昭昭:“……”
原本德妃是個多嚴厲的人啊,這會兒竟然這麼慈愛,昭昭覺得她怕不是看錯了。
等喂過小寶後,德妃又換了衣裳,她繼續抱著小寶。
然後問昭昭:“你身子沒事了吧?”
德妃這才想起來昭昭進來這麼久了她還沒問過昭昭呢,全忙活小寶去了。
昭昭點頭:“回母妃,妾身的身子都好全了。”
德妃歎了口氣:“都好了就好。”
“對了,封寒怎麼還沒過來呢?”
德妃話音剛落,陸封寒就過來了,他向德妃見禮:“兒子見過母妃。”
好幾個月沒見陸封寒了,德妃也是想的很,她讓陸封寒坐下:“怎麼,可和你父皇商量好了嗎?”
昭昭聞言也抬起了頭,她知道德妃是在問如何處置薛月的事。
陸封寒點頭:“都商量好了,父皇決定把薛月送到西山的尼姑庵。”
德妃沉吟了片刻:“這樣也好。”
她最是清楚皇上的性子,皇上定會顧忌著安國公的麵子,可西山的尼姑庵也不是個好去處,這懲罰也夠了。
昭昭來大齊這麼久了,也知道西山的尼姑庵。
這懲罰確實是夠了。
又說了會兒話,陸封寒和昭昭就打算回府了,他才從徐州回來,是該早些回府處理雜事了,尤其還要把薛月的事也給處理了。
陸封寒想要接過小寶:“母妃,那我們就先走了。”
德妃低頭看著懷裡可愛的小寶,心一酸,她這才見到她孫兒,這麼快就要抱走?
德妃抱住小寶,抱得緊緊的:“要不這樣吧,你們回去也有好些事要處理,還不如把孩子先放在這兒,等明後天忙的差不多了再把小寶接回去。”
陸封寒知道德妃這是舍不得小寶了,他看向昭昭。
昭昭笑道:“那就勞煩母妃照顧小寶兩天了。”
她知道德妃暫時舍不得小寶,索性就把小寶留下幾天,到時候再接回去就是了。
德妃聞言心花怒放:“好,那你們快走吧。”
一副要趕他們走的樣子,滿心裡隻有小寶了。
陸封寒也是頭一次見到他母妃如此,他心道果然老人都喜歡小孩子。
陸封寒和昭昭向德妃行禮後就走了。
…
王府裡。
正屋。薛月來回踱步,心焦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抓住戴嬤嬤的手:“嬤嬤,你確實沒打聽錯,王爺是和一個女人、一個小孩進的宮?”
戴嬤嬤滿臉苦澀:“是,娘娘,老奴指定沒打聽錯。”
陸封寒回宮是個大事,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何況還要進宮門,那麼多守衛看著呢,所以指定不會有錯的。
薛月的心墜了下去:“完了,這下全完了,昭昭竟然回來了,還生下了個孩子!”薛月還以為昭昭早死了呢,誰能想到她竟然會回來,還是帶著孩子回來的。
薛月咬著牙,她渾身顫抖:“嬤嬤,這下該怎麼辦?”
戴嬤嬤的手被薛月抓的生疼,可她不敢吭聲,她安慰薛月:“娘娘,就算裴側妃回來了,您也還是王妃,您要穩住才是。”
薛月沒吭聲,她的嘴唇都要被她自己咬出血來。
戴嬤嬤見狀又道:“娘娘,羅寒清羅大人做那事時是極妥當的,他根本沒露麵,就算王爺他們找到了千金閣去,也不會知道是羅寒清大人做的,也就牽扯不到您身上。”
薛月聽了這話心才放下來,是了,羅寒清根本沒露麵,陸封寒不會查到的。
隻要沒查到,她就還是王妃。
正在這時,一直伺候薛月的小太監推門回來了,薛月急道:“怎麼樣,羅寒清怎麼說?”
今天上午陸封寒他們就回來了,隨即就傳開了昭昭回來的消息,薛月知道後立馬就遣了人去找羅寒清,她得確定羅寒清那邊不露餡兒。
所以她立時就遣了小太監去問羅寒清有沒有被發現。
小太監跪下來:“回王妃,奴才去了羅大人府上,他不在府裡啊,奴才問了府裡的下人,他們也不知道羅大人去哪兒了。”
薛月豁然站起身:“戴嬤嬤,壞了,他怎麼不在府裡?”
戴嬤嬤讓小太監下去,然後道:“娘娘,您彆自己嚇唬自己了,羅大人是朝廷命官,說不定去哪裡忙去了,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薛月心道也是,戴嬤嬤說的有道理,她不能自己先慌了。
正在這時候外麵熱鬨起來,聽這動靜是陸封寒回來了。
戴嬤嬤道:“娘娘,咱們趕快出去吧,”這個時候她們娘娘是該去門口迎接王爺的。
薛月點點頭,她們往前院去。
薛月到的時候韓側妃和郭姨娘已經到了,她們一齊候著。
隻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到陸封寒和昭昭,倒是等來了一個太監,這太監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她們心知這是有聖旨了,俱都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薛氏女罪孽深重,謀害皇嗣,不堪為皇子正妃,自即日起,賜薛氏女休書一封,押入西山尼姑庵受刑。”
薛月懵了,其他人更是愣了。
那太監接著又說了薛月和羅寒清勾結謀害皇嗣的事,字字分明。
末了,他半笑不笑:“薛氏女,接旨吧。”
薛月一動也沒動,在聽到太監的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全完了,陸封寒怎麼會調查的那麼清楚,剛回來第一天就要休妻,還要讓她去尼姑庵受刑。
薛月可是知道那尼姑庵裡都關押著什麼人的。
她血紅著眼睛,瘋了一般道:“我不去,我不接旨。”
她才不要去呢,她去了她的後半輩子就毀了,不,她是晉王妃,她永遠都是晉王妃。
薛月叫嚷道:“我要見王爺,不,我要見我父親,他不會這樣見死不救的。”
太監笑道:“薛氏女,這旨你是不接也得接,抗旨不尊是何後果,薛氏女你不會不知道吧?”他心道就這還是安國公拚命求來的呢。
薛月一下就癱倒在了地上,抗旨不尊……當斬。
太監冷冷道:“來人啊,把她給我押起來。”
薛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堵了嘴,然後捆入了馬車,戴嬤嬤也一道被捆了起來。
馬車一路顛簸,薛月渾身都是塵土,她怔怔地掉眼淚,不,她一定要見她父親一麵,她不能就這樣去尼姑庵。
她瘋了一樣的掙紮,可是根本掙不開。
很快就到了西山的尼姑庵,侍衛把她和戴嬤嬤往裡一推:“這是才犯下錯的薛氏女。”
尼姑庵的師傅見狀就道:“貧尼知曉了,日後一定叫薛氏女悔過。”
把人送到後太監和侍衛們就走了。
薛月身上的繩子也被解開了,她拿掉嘴裡的布團:“不,我要回去,我是晉王妃。”
她才不要在這鬼地方待著呢,她知道這裡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每日都要做活、念經清修,一刻也不得喘息,她可是尊貴的王妃啊,她怎麼會淪落至此呢。
師傅笑了一下:“這裡哪有什麼晉王妃,你如今是犯了錯的薛氏女,日後都要好好悔過才是。”
“薛氏女,既你進來了,那便出不去了。”
薛月打了個寒顫,她知道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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