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邊的白大褂男人舉手打招呼。
“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大腦混亂的川原愛從床上彈起來。
“我、我、我可是救了川原少爺一命。”
白大褂男人饒有興致的學著川原愛的語調回答。
“我不是讓你走嗎?”
成功回憶起昏迷前的最後一幕畫麵,川原愛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捂著臉,不想承認放完狠話就摔暈了的人是自己。
“真抱歉。作為醫生,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病人發燒致死。”
森鷗外趁著川原愛逃避現實的時間,拿出溫度計,貼了貼少年的額頭。
嘀的一聲響起。
“36.8℃。”
森鷗外很滿意看見的溫度。
“要是退燒貼沒有用,我就準備打針了。”
等等,打針?
“沒錯,就是注射器的那種打法。雖然是我是一個醫生,但不用麵對病人的......”
“混蛋咳咳咳.....”
聽出白大褂男人後麵要說什麼,川原愛漲紅了臉,他一把扯下額頭上的退燒貼摔在男人身上,製止了接下來的話。
“那你直接把我送醫院啊!或者幫忙叫一下救護車不就好了?”
“讓我把麵前的病人拱手相讓我做不到喲。”
白大褂男人眯了眯眼睛。
“畢竟我現在是你的家庭醫生呢。”
“我沒答應。”
川原愛惡狠狠的反駁。
“川原少爺。”
儘管男人的聲音依然如大提琴醇厚,但不知怎地,川原愛似乎聽見了若隱若現的水琴聲。
“我說過吧,賭氣拒絕醫生這種事隻有小孩子才做得出來,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
白大褂男人摸了摸下巴。
“我隻是個普通的醫生,因為那一位付給我豐厚的酬勞才會出現在你麵前。就算沒有我,還會有其他人來。畢竟川原少爺的健康排在第一位。”
男人的眸底閃過光亮。
“作為一個有道德有底線的醫生,我可是百分百站在病人這邊。”
他露出一個誠懇的笑容。
“嗬嗬。”
川原愛回以不屑一顧的姿態。
“我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呀!醫生,你是說你做的事都是為我好嗎?”
“當然。”
森鷗外毫不心虛的點頭
“為了川原少爺的健康,我幫你把冰箱裡的冰淇淋都扔了呢。”
“你!”
想到自己才買了不久的限量口味冰淇淋,川原愛指著森鷗外的手抖啊抖。
“這次感冒的因素有很多,最直接的一點就是食用冰淇淋過度。”森鷗外繼續推斷:“還有室內的空調。最近天氣多變,室內溫度卻一直很低,加上睡前忘記關窗戶,川原少爺病得不冤。”
這個家夥是在諷刺自己吧?這種包容小孩子的語氣,是諷刺沒錯吧?
“為了川原少爺早日康複。”
森鷗外從桌子上拿過一杯衝好的藥。
“也為了川原少爺早日擺脫我這個討人嫌的家庭醫生。”
他把那杯溫度適宜的藥遞給還在生氣的病人。
“暫時聽我的話比較好喲。”
“等我病好了你就能馬上滾蛋?”
川原愛板著一張臉和白大褂男人對視。
“最起碼可以擺脫醫生的指手畫腳。”
森鷗外的用詞非常有自知之明。
“在目前看來,留下我這個家庭醫生是最優解哦。”
“森醫生,請不要叫我少爺。”
對視良久,川原愛冒出這麼一句話。
“好的,愛君。”
森鷗外從善如流的改變了稱呼。
川原愛簡直對森鷗外的厚臉皮歎為觀止。
但他說得對,自己沒必拿身體健康開玩笑。麵前的這個家夥並非無能的混蛋。
想起那輪血月,川原愛幸災樂禍。
老混蛋總覺得自己帷幄運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名為森鷗外的男人一副話裡有話的樣子,真不像老混蛋派來的家庭醫生啊。無論老混蛋想要通過這個男人做些什麼,都不可能如願以償。
川原愛一口喝完杯中的藥劑。
呸呸呸!什麼玩意兒?
川原愛苦著一張臉。
這個藥怎麼這麼苦?感冒衝劑有這麼難喝嗎?
川原愛把玻璃杯摔向森鷗外,後者輕輕鬆鬆的接到了被投擲物。
“庸醫!你是故意的吧!”
川原愛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