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放下玻璃杯。
“那是普通的感冒衝劑。”
“騙人!”
川原愛五官皺在一起,難以忍受的苦味殘留在舌根。
“感冒衝劑明明是甜的。”
“苦一點的效果更好。”
白大褂男人老神在在的解釋。
“你之前喝的衝劑效果一般。”
這個例子真是該死的真實。
川原愛縮回被子裡,拒絕和某人交流。
“時間不早了。”
森鷗外不想逼得太緊,他見好就收。
“愛君休息吧,明天我們一起去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隻是感冒而已,為什麼還得去醫院,你真的不是庸醫嗎?”
聽見森鷗外的安排,川原愛掀開被子坐在床上。
“我對自己的醫術還算自信。”
森鷗外雙手插兜,笑得意味深長。
“我們需要一份正規的檢查報告。”
老混蛋要求的?
川原愛更不想配合了。
“我不去。”
黑色的後腦勺對著白大褂男人。
“不去的話隻能繼續喝苦兮兮的衝劑。”
這種威脅太好笑了吧?
森鷗外俯身,雙手搭上川原愛的肩膀。川原愛能感受到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修長的手指帶著微涼。白大褂男人的呼吸打在川原愛的脖頸,氣息是熱的,周圍的皮膚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川原愛抖了抖肩,想甩開男人的控製。
“檢查完才能對症下藥。”
川原愛挪到距離森鷗外最遠的床邊上,他扯過被子把自己埋起來。
“我知道了。”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
“你可以滾了。”
“友情提示,感冒病人最好不要堵住嘴鼻睡覺,睡著後容易呼吸困難。”
一雙棕色的眼睛探出被子。
“我就在你右邊的房間,有問題可以叫我。”
說罷,森鷗外準備離開了。
“你不準睡那裡!”
反應過來森鷗外說的是哪間房,川原愛立即出聲阻止。
“為什麼?”
森鷗外停下腳步,好奇的看向著急到披著被子站起來的棕眼少年。
“總之,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川原愛不停搖頭。
“是為了其他人特彆準備的房間?”
川原愛不說話。
森鷗外恍然大悟,他勾出一抹興味的笑。
“愛君真是長情,不想讓我破壞房間裡的布局呢。”
男人的笑聲很可惡,自己完全被對方看穿了。
“那我就住在對麵好了。”
森鷗外相當識趣。
“那裡也不準!”
川原愛磨牙,他很討厭對方這種成年人的篤定。
棕眼少年不顧自己仍然虛弱的身體,他拉著白大褂往外走,森鷗外順從的跟在他身邊。
“你住這裡。”
啪嗒一聲,房間裡的燈被打開了。
森鷗外挑眉。
這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客房,該有的家具應有儘有。
然而這個房間距離少年的臥室最遠。
看來川原愛真的很討厭自己。
森鷗外向裡麵走。
嘭!
川原愛在白大褂男人踏進房間的第一時間就甩上門離開。
他噠噠噠的跑回去。
走廊裡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自己一不小心拉滿了目標人物的敵意值,真不妙呀。
森鷗外脫下白大褂,他隨手掛在牆上,接著從容的解開領結。
十二歲以上的家夥很不可愛。愛麗絲醬不在身邊的日子太難熬了。
想到這裡,三十歲的成年男人頹唐的倒在床上。
另一邊,回到房間的川原愛把自己裹成蠶寶寶,他側著身子,盯著牆麵。
家裡來了個莫名其妙的人。
白大褂男人暗色的眼睛從川原愛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不是所有的成年人都像老師那樣溫柔可靠。
川原愛總覺得家庭醫生的到來會讓自己的生活發生未知的變化。
真討厭。
川原愛拱了拱身體,藥劑裡的安眠成分開始產生效用,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川原愛漸漸沉入夢鄉,夢裡始終有一輪紅月高掛天邊。
第二天。
“日安,愛君。”
川原愛走下樓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
大提琴般低沉的問好聲從餐桌處傳來。
“你搞什麼?”
川原愛抬頭看去,白大褂男人舉起手裡的酒杯朝自己示意,酒杯裡的酒紅色液體隨著男人的動作微微晃蕩。
“你哪裡來的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