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森鷗外的私人診所,川原愛臭著一張臉。白大褂男人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始終保持一個人的距離。
川原愛能感受到森鷗外的目光,那目光不灼熱,帶著異樣的冷感,川原愛打了個激靈,他停下腳步。
“不去交檢查報告嗎?”川原愛轉身道:“小心老混蛋找你麻煩。”
“現在是信息時代。”森鷗外拿出手機晃了晃。
“狗狗很聽話嘛。”川原愛陰陽怪氣。
“愛君真失禮。”森鷗外向前一步,“好孩子不能隨便說彆人是狗喲。”
川原愛哼了一聲。
“我隻是一個無辜的家庭醫生,不想摻和病人的家庭戰爭。”
“有本事你當場辭職。”川原愛貼心的給出建議:“辭職了馬上可以甩開我這個失禮的家夥。”
“謝謝愛君的好意,我不是那種病人沒有痊愈就選擇半途而廢的無良醫生呢。”
森鷗外向川原愛伸手。
川原愛今天在外套裡麵穿了一件暗紅色的連帽衛衣,現在衛衣帽子成為了森鷗外鉗製自己的工具。
白大褂男人拎著少年背後的帽子邁開步子。
“喂!你這個舉動才叫失禮吧!”
被迫往前走的川原愛哇哇大叫。剛開始他沒有反應過來,還順著男人的力道轉了個圈。帽子上傳來的拉扯感讓川原愛有些不適,他隻能跟上男人的速度。
“你放開我!”
森鷗外不為所動。
“混蛋!你要帶我去哪裡?”
川原愛用力掰男人的手。
少年的手白皙纖瘦,還帶著年輕人的柔軟稚嫩。男人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勁瘦。兩人碰到一起時,川原愛能感受到那隻的手的力量,他居然無法撼動森鷗外分毫。
氣急的川原愛偏過頭張嘴就咬。
“咬人不是乖孩子。”
森鷗外反應很快,在川原愛的牙齒即將碰上手臂的瞬間,立即放開對少年的鉗製。他改為抓住少年的手腕,另一隻手固定少年的下巴。
“愛君不是貓咪,被咬了我不能去打狂犬疫苗呀。”
男人手心的溫度偏涼,川原愛卻覺得手腕和下巴一片滾燙。
川原愛恨恨的瞪了森鷗外一眼。
“愛君聽話一點,我就放開你。”
森鷗外氣定神閒的和少年講條件。
川原愛很想拒絕。他試圖踢白大褂男人,出腳時用上最快的速度和全部的力氣,結果被對方輕巧的躲開了。
我最近和老男人犯衝嗎?
川原·劍術天才·愛產生了深切的懷疑。
實在不想和麵前的家夥以現在的姿勢在大街上對峙,川原愛識時務的表示同意。
“這才乖啊。”
森鷗外說著誇獎的話,神情卻絲毫沒有變化。
“神經病。”
男人篤定的態度讓川原愛非常不適,然而打不贏的情況下他隻能憤憤的罵出聲。
“好孩子不能罵人。”
森鷗外一直在笑,川原愛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森鷗外。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庭醫生相貌俊秀,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細長的眉毛和削瘦的下巴給男人增添了古典的華美感,暗色的眼睛深邃迷人,笑起來時總讓川原愛感到危險。
“森醫生,你能放開我的手嗎?”
川原愛縮縮脖子,他使用了敬稱。
“不能。”森鷗外語氣溫和的拒絕。
川原愛手腕上的力度一如既往。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川原愛蔫頭耷腦的跟在一旁。
森鷗外指了指不遠處的建築物。
“現在時間還早,前麵就是百貨大樓,我們一起逛一逛。”
川原愛掀開眼皮斜睨白大褂男人。
“拉著病人逛街,森醫生真是好興致。”
“就算是病人也需要適量的運動,有利於病情康複。”
“我謝謝你啊,醫生。”
川原愛咬牙切齒的刺了對方一句。
“愛君不用客氣,這是我該做的。”
這個家夥居然把自己的話當做感謝!
川原愛為白大褂男人的厚臉皮感到不可思議。
是我輸了!
終於意識到自己和老男人差了不止一個段位的川原愛徹底老實了。他任由森鷗外拉著自己走進百貨大樓。
三十歲的成年男人和十幾歲的少年一起走在童裝區,前者完全不在意路人異樣的眼光,十分認真的逛著每一家店。後者被前者扣著手腕,他牙疼的看著花花綠綠的小裙子,很想一直躲在男人背後。
“醫生,你的愛好真的很hentai。”
川原愛一臉嫌棄,他被森鷗外拉進一家洛麗塔風格的服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