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4章
回去的路上,夜還不深。
安歌靠著車窗邊, 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路燈, 竟有些凝噎。
她是被灌了**湯,被祖宗迷了心竅, 才會鬼使神差地同意傅斯珩的要求。
花了好幾天準備,手機備忘錄上記了那麼多項目,結果什麼也沒現實……獨獨奔著她沒記下的項目實現去了……
車窗上倒影著傅斯珩的影子。
他隻手搭在方向盤上,襯衫袖子被折起半折,露出腕上黑色的機械手表, 薄唇稍抿著。
福特gt被他開得飛快,幾乎是壓在限速的邊緣。
路燈一個接一個地被甩遠。
越靠近景和公館, 路上人流越稀少, 車速也越快。
安歌愈發凝噎。
所以,她計劃那麼多到底有什麼用呢?
許文馨可能還真是個“當代魯迅”。
地下車庫。
車熄了火, 安歌跟著傅斯珩下了車,慢吞吞地走出了車庫。
初秋的天氣最不穩定,時冷時熱的, 這不一到了晚上便有降溫的趨勢, 哪還有下午的溫熱。
涼風陣陣,路燈光昏暗又冷。
照明範圍不大,隻巴掌大的一塊地, 路燈與路燈之間相隔較遠,一段光影夾著一段陰影的。四周的矮坡上種滿了枇杷,最裡麵則是大片大片的翠竹。
傅斯珩立在燈下, 牽著她。
安歌側目打量著。
男人精瘦,但看上去絲毫不羸弱,背如竹節,一寸一寸地透著傲氣與貴氣。
沒有平時穿正裝時的矜冷,碎發下的黑色耳釘打眼。
她可太喜歡這個男人了。
再往前十幾米就是亮著燈的家。
心裡像有隻貓爪子在撓,總想乾點什麼。
“傅傅。”安歌故意停下步子,留在原地。
“怎麼?”傅斯珩偏頭看了一眼。
“轉過身。”
安歌彎了彎眼睛,看著傅斯珩,踩著高跟鞋慢慢往後退了幾步。
傅斯珩停在原地,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中,看著安歌退到陰影中停下。
小女人踩著高跟鞋能跑能跳,傅斯珩看著安歌助跑,跑過了陰影,踏著寥落的星光,向他而來,在離他差不多一步遠的地方突然起跳。
跟著,雙tui.到了他腰上。
“咕山壓珩寶!”
安歌雙手環上了傅斯珩的脖頸,勾住。
傅斯珩輕輕鬆鬆地接住了安歌,雙手勾.住她大.腿,身形連晃都不晃一下,輕笑了一聲。【木得任何脖子以下qwq】
人嬌嬌軟軟的。
很瘦,幾乎沒什麼重量。
發尾被她撓著,傅斯珩聞到了清甜的水蜜桃香。
安歌和樹袋熊一樣,整個人掛在傅斯珩身前,指尖撓著他短短的發茬。
勾著傅斯珩脖頸晃了晃,安歌盯著頭頂的路燈看了會,最終無聲地在心底歎了口氣,下巴抵在傅斯珩肩上,喊:“傅傅。”
“嗯?”
傅斯珩不急,耐心十足地停在原地,陪著安歌。
“傅傅。”
“嗯。”
安歌一連喊了幾聲,傅斯珩應著。
電影看完,安歌心裡酸酸脹脹的,打了一肚子草稿,發現真到了這個節點上,她依舊什麼都說不出口。
其實她下午在計劃約會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部冷到不能再冷的電影,因為名字比較引人注目,好奇地搜了之後,才知道這部電影是為了向那些為國家和平與發展而作出默默貢獻的人民致敬的。
電影**迭起,有起有伏,劇情大開大合,感人又不失熱血,曆經苦難,但總歸結局是好的。然而,現實中呢?
她曾經看過一個報道,在我國緝毒警察的平均壽命隻有41歲,比我國人均壽命低32.5歲,幾乎每一天都會有一名緝毒警察犧牲,其中最小的18歲。
這些隱在黑暗的緝毒警察們哪怕結了婚,上有父母下有妻女,怕任務失敗遭到毒販的報複也不敢與家人有過於的接觸。
有的犧牲以後連碑都不敢立,隻在烈士陵園立了一個衣冠塚,隻因案子沒破,毒販依舊在找他,他的孩子不能跟著他姓,父親那一欄是空的。
他們以血作誓,以命作抵,隻身黑暗,撐起光明。
傅斯珩父母的事,她一直想說又不知道說什麼,本想借電影引幾句,但看完想了一路,她發現其實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說什麼。
因為不是他。
因為承受孤獨的不是自己,而是傅斯珩。
漂亮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但人家真的就差你那一句漂亮話嗎?
撥了撥傅斯珩耳邊的碎發,安歌側著頭親了親傅斯珩帶著黑色耳釘的左耳。
“傅傅好帥。”
傅斯珩抿著唇,抱著樹袋熊安歌朝前走。
她大概還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撩.撥了一次又一次。
安歌隻手撐在傅斯珩的頸後,後仰了頭,鼻尖貼上傅斯珩的鼻尖輕蹭,另一隻手的食指虛壓在傅斯珩的唇上,笑。
“傅傅,接吻嗎?”
走過一段路燈光,倆人陷進一段陰影中。
傅斯珩垂眼,看安歌,明知故問:“什麼味的?”
“水蜜桃味兒的。”話沒說完,剩下的音被吞沒。
陰影中,有細細微微的聲音。
傅斯珩放開了一隻手,去扣安歌的腰:“圈緊了。”
水蜜桃味兒的唇釉被揭去了大半,安歌唇上一痛,又被咬了。
傅斯珩吻的不深,一直在安歌唇上流連,偶爾掃過她的唇隙。【木得脖子以下qwq】
家中客廳亮著燈。
傅斯珩抱著安歌上了台階,步子非常穩,動作根本沒停。
安歌自己做了個大死,傅斯珩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怕掉下去,雙腿圈.得愈發的緊。
傅斯珩踏完最後一層台階,安歌後背抵到了門上,發出輕微一聲響。
門口的聲控燈應聲亮起。
安歌嚇了一跳,睫毛輕顫,眼底裡滿是驚恐。
傅斯珩見狀,低低地笑出聲,說:“你怕什麼?”
湊近了,傅斯珩貼著安歌的耳廓,低語:“開門。”
“我騰不開手。”
聲線發沉,嗓音沙啞。
安歌一哽。
你還挺理直氣壯的。
艱難地半轉過身子,安歌反手在密碼鎖上摁著數字,剛摁下沒兩個數字,指尖一酥。
啊啊啊啊!
二狗子肯定偷偷補過課,都是九年義務教育,他不但補過課還明顯跳過級!
“你——”
傅斯珩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偏著頭,輕.吮.著安歌的側頸。
緩了會,安歌才把密碼輸完整,中間錯了好幾次。
“叮”的一聲,門開了。
安歌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傅斯珩帶了進去。
門擦著自己的耳邊,帶起了一陣風。
“砰”的一聲,門被傅斯珩一腳踢上。
咕咕腿沒能落地,安歌被傅斯珩反身壓到了門上。
他的動作又快又凶。
怕安歌的後腦勺撞到門板上,傅斯珩的手掌撐到了後麵,再次咬上了她的唇瓣,一會,撐著她腦後的手移到她的耳側,撐在門板上。
安歌一手撐在傅斯珩臉頰上,仰著脖頸,偶爾齒間溢出一兩聲:“傅傅。”
“珩寶。”
不遠處,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倆人看得目瞪口呆。
倆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女人沒見過這種事,嘴張了又張,又慢慢抿上,甚至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是不是走錯門了。一再確認沒錯後,她的目光移到了彆處,看著落地窗。
一旁的男人縱使見過再多的大場麵,顯然也從來沒想過再見麵會是這樣的場景,他挺直了脊梁,唇角抽了又抽。
一吻結束。
傅斯珩的唇還虛虛地貼在安歌唇邊,看她。
安歌眼尾挑開了喊:“老公。”
“你想掉下去?”傅斯珩問。
話音一落,安歌當真往下滑了一點兒,慌得她又立馬化身樹袋熊,緊quan著傅斯珩的腰。
傅斯珩輕嘲,食指抵著安歌的下巴讓她仰高了脖子,另一手的手指繞到她腦後,解開了挽著長發的細帶。
瞬間,帶著香的發絲如瀑布一般披散下來。
“繼續。”
落地窗反光,隱約能看見個模糊的影子。
形式越來越不對。
女人生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急忙輕咳了一聲。
聲音不大,驚得幾米遠外的安歌瞬間僵住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