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即便堅定了目前不能貿然考慮上場比賽的決心,但貓又育史的一番話還是讓霜月星頗有些心神蕩漾。

要知道,因為急著回國轉學,他已經有大概半個月沒碰過排球一下了,整理球框幫忙撿球的那種不算。

而且,無論上不上場,他都需要一個保持手感的地方,既然暫時不能在社員麵前暴露自己的排球水平,就隻好像之前在國外那樣,找一個俱樂部,或者可供外部人員練習的排球場館了。

於是第二天周末,身著黑色運動服,手裡拎著同色係運動包的少年便站在了距家步行十五分鐘路程的排球場館外。

這家場館在軟件上沒有留下館內的聯係方式,所以霜月星也不知道這裡是否接待想要使用場地的外部人員,隻能是來碰碰運氣。

沒辦法,搜到的其他場館不是太遠,就是明確指出不接待外部人員,他的選擇唯此一處,如果這裡不行,他就隻能退而求其次,去那些露天的了。

清晨,場館的大門雖然沒有被鎖住,但仍是一副緊閉的樣子,考慮到場館內可能會有比賽或者培訓,霜月星走到一旁的接待室,禮貌地敲了敲窗戶。

屋內很快傳來響動,不一會兒,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推開窗戶,似乎還沒完全睡醒,連眼睛都沒睜開,迷迷糊糊地詢問道:“有什麼事嗎?”

“您好,請問這裡排球場地對外開放嗎?”霜月星微微俯身,隔著窗戶詢問道。

男人摸了把後腦勺,打了個哈欠,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開口:“你是……高中生?要自主訓練?”

“是的。”

“哪個高中的?”

“音駒高校。”

“音駒的學生啊!”男人立刻恍然大悟地感歎道,一改方才的不耐煩,露出了一個懷念的笑容,“我聽說貓又教練結束病休了,怎麼樣,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嗎?”

“精神矍鑠呢!”霜月星也同樣笑著回答。

“哈哈,那很不錯。”說著,男人指向了院子裡的一個方向,“那邊的場館是對外開放的,直接過去就會有人接應你。”

“好好訓練,偷偷學會新技術可是很值得跟隊友炫耀的!”

男人顯然是把霜月星當做為了磨煉技術,周末也不忘加練的排球隊隊員了。不過霜月星也無意反駁,隻是道了聲謝,就推開院門,向著男人指出的方向走去。

男人目送少年的身影離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嘀咕道:“今天的場館可真夠熱鬨的……”

——

這家排球場館附近的學校並不多,所以霜月星已經做好了場地裡沒幾個同齡人的準備。

反正他今天沒打算進行什麼比賽,隻是想練練發球保持下手感,況且在國外的時候,他也是在俱樂部訓練,周圍的人群中男女老少都有,他早就習慣複雜的練習環境了。

然而當他在接待處登記完畢,推開場館的大門後,著實因為裡麵熱鬨的場景吃了一驚。

明明是周末的清晨,場館裡卻聚集了十來個人,而且看樣貌,大多數是與他一樣的高中生,而且從行動上來看,應該是一個隊的。

而且……多少還有點兒眼熟。霜月星忍不住向人群中多看了幾眼,片刻後才從記憶中扒拉出了眼熟感的來源。

如果他沒有記錯,麵前的隊伍應當是宮城縣的第二強隊,常年與擁有三大攻手之一牛島若利的白鳥澤在決賽中一爭高下的青葉城西的排球隊伍。

而在人群中正認真地與隊友們討論著什麼的,正是青葉城西的首發二傳——及川徹,在看過為數不多的錄像後,順帶一提,及川徹也是霜月星心目中頂級二傳之一。

不過宮城縣的隊伍出現在這裡多少有些奇怪,青葉城西像這樣在異地整整齊齊的出現,一般來說是為了訓練賽,但如果隻是打訓練賽的話,怎麼會大清早地出現在這裡呢?

雖然疑惑,但霜月星並不是多事的人,回憶起來後,就收回了視線,一個人走到目前還很空蕩的另一個球場一側,開始做簡單的熱身。

一般在參與俱樂部比賽的時候,霜月星會儘量精簡熱身運動,把重心放在防止受傷和找球感上,不過既然今天是自主練習,他就會儘量把熱身運動做好,也是對身體的一種鍛煉。

在他熱身的時候,一旁聚集討論了大概有十多分鐘的青葉城西也重新開始了訓練,3V3,每打夠三個球就會讓兩方同位置的兩個人互換,看樣子是在進行磨合。

正如霜月星曾經在錄像裡看到的那樣,青葉城西的比賽給人一種行雲流水之感,與音駒一樣,配合密切、基礎牢靠,但兩支隊伍仍然在風格上有著差彆。

音駒排球隊的比賽風格與他們的隊旗如出一轍——“維係”,隊員們各自占據著屬於自己的位置,有意無意地始終維持著隊伍的運作,最終串連成隱蔽、靈活而堅韌的絲線,逐漸勒緊對手的脖頸。

而青葉城西雖然也是明顯的團隊大於個人的隊伍,但個人的特質依然非常明顯,因為二傳及川徹給了隊友足夠的信心,讓他們全然信任自己的成長與失誤都能被二傳接納,也相信自家二傳手給自己傳出的每一個球,因此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顯得瀟灑自如。

霜月星實際上對及川徹這位實在時運不濟,一直未能打入全國大賽,因此還未曾被宮城縣以外的觀眾察覺的二傳十分好奇,所以即便在內心告誡了自己數遍專注於自己的訓練,注意力還是時不時地會跑到另一個場地的比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