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不會是玩心計太累了,所以覺得找個憨厚人過日子比較簡單?
譚昭覺得自己不猜中也絕對相去不遠:“又何必妄自菲薄,少俠不必過謙。”
趙昀這個時候竄出來,也不知安的什麼心,隻點頭附和:“是啊是啊,你武功這麼厲害,怎麼淨說自己蠢呢!”
“……”談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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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天賜是在第三日的旁晚醒過來的,這日襄陽城天氣難得地晴好,像是春日終於要降臨在這座邊城一般,一大早黃蓉就帶著傻姑出去了,郭靖不放心就跟了上去,最後莫名其妙趙昀也去了。
最後,隻有年紀輕輕就被拋下的譚昭坐在臨街的包廂喝茶。
係統:宿主,你說你年紀輕輕,不說風流倜儻那也玉樹臨風,怎麼就提前過上這種老年生活了呢!
[……你這麼痛心疾首,要不你來當?]
絕殺!係統瞬間安靜如雞,也是此時郭母急匆匆過來敲開了他的門,說是床上的病人醒了。
郭母是個閒不住的,又在得知譚昭要請人照顧餘天賜後就自動請纓,幫恩公照顧病人義不容辭,怎麼說呢,郭靖這個性子倒也算是一脈相承。
譚昭走進房間,就看到餘天賜斜斜地半靠在床上,臉色依然煞白,死氣卻已經儘皆散去,看到他走過來還略略挑了挑眉,似是在算撥什麼。譚昭倒也不怕他算計,畢竟小命都攥在他手裡,他還真不怕這個,便道:“餘先生,多日不見,現在可好?”
直直白白的諷刺,不摻假的。
故人相見,卻是這般模樣,彼時對方狼狽不堪,而現在他一身是傷,像是完美詮釋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話一般,餘天賜輕咳的一身,這才開口:“竑太子客氣了。”
稱呼很令人玩味,世人都知道趙竑死前就已經不是太子了,而是什麼勞什子濟國公,餘天賜這是在示好啊,聰明人就是聰明人,譚昭都忍不住為他鼓掌了:“餘先生當真能屈能伸,你身中三刀兩箭,三刀皆在腹部,而一箭貫穿大腿,一箭擦過心臟,你能活著,當真是奇跡。”
“太子又何嘗不是!”
譚昭一楞,繼而大笑:“確實確實,我突然遺憾,倘若你當初不追殺我,你我興許能成為朋友。”
有野心的人其實並不討厭,討厭的是有野心而不知道收斂的人。
餘天賜絕非好人,甚至為了某些事情可以越線當一個十足的壞人,但他卻懂得自己有所不為,這樣的人當朋友太可怕,當一把鋒利的利刃卻是剛剛好。
“……或許。”
一個人,竟然可以隱藏得這麼深嗎?餘天賜看著麵前溫潤而強大的男人,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竟然和記憶力那個空有容貌的蠢材是同一個人。如果是偽裝,這人未免也太過可怕,但如果不是……他瞳孔微縮,隻覺得兩種猜測都不是什麼好想法。
他及時守住了猜想,問了一個他醒來就很想知道的問題:“為什麼救我?”如果是他,絕對不會救一個想要殺他的人。
“好問題。”譚昭給了一個十分任性的回答:“我高興,我樂意,不行嗎?”
“……”這位先太子脾氣好像有點古怪:“那某就多謝竑太子救命之恩了。”
禮儀到位,但餘天賜卻並不相信所謂的高興樂意之言,更多的……他眼神微暗,說明他現在活著還有價值,或者說對方還有所圖謀。
再次出現的趙竑已出乎他的預料,如果對方無所求,那他的處境就會很危險。相反,如果有所求,他也並非不能改換門庭。
譚昭亦能猜到幾分餘天賜的所想,但這些他都不在乎,他來到這個世界,閒著也是閒著。既然身在皇室,幫塑料弟弟一把也無所謂,很多事情執著太多反而掣肘,不如率性而為,經曆了兩個世界,算是他一點兒小心得。
“是該多謝我,為了救你,廢了我一個回魂丹,你說吧,要怎麼感謝我啊?”
“……”這個先太子,怕不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