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風流少年(四)(2 / 2)

“既是如你所說,東晉名士又非傻子,怎麼可能隻因保暖就服毒自殺!”

“那是因為服用此毒時,會讓你飄渺若仙人,你可以在虛幻中得到很多人窮儘一生都難以得到的東西,財富、美人、武功天下第一,隻要你想,它都能給你!”譚昭在現代,不知看過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試問這天底下的人,有幾個可以拒絕這種誘惑?”

譚昭為什麼要解釋這麼多,他隻是想要通過楚留香和姬冰雁,給這個江湖一個警醒。他不知道石觀音種那麼多罌粟的目的,但無所聞都是用在人身上。如果他的這番話能夠救下一個人,就算是沒有白費他的口舌。

這簡直駭人聽聞,有這樣的東西簡直就等於掌控了人心,如果左紅聿說的是真的,那麼中原武林絕不能袖手旁觀。

“真的沒有解藥?”楚留香和姬冰雁回過神來,還是比較傾向於是有解藥的,隻是以少年的能力打探不到而已,同時,楚留香看著桌上的請柬,心裡暗暗下了某個決定。

誰料到,這回左紅聿並未搖頭,反而是點了點頭:“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有的。它原本就是它自身的解藥,隻要定期服食,並沒有太大的生命危險,它隻是一種控製人的毒.藥。但倘若你們問的是擺脫它的解藥,那也是有的。”

“是什麼?”

“那就是人心,人心堅定,隻要在強烈需要它的時候堅持不吃,久而久之你就可以擺脫它了。”他也總要為自己的健康找個理由:“親測有效,如假包換。”

為什麼突然畫風就不正經起來了?

而與此同時,楚留香也輕輕鬆了一口氣,既然能挨過去,那就還好。殊不知他在不久的將來看到某個場景時,才發現當初的自己有多麼的天真。

原本姬冰雁奇怪為什麼左紅聿會知道那麼多,如今聽來卻是親身經曆,雖不知是真是假,但少年一身皮包骨能逃出來,已是萬幸了。隻是他心裡,到底還帶著幾分謹慎,他已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在這個江湖上,怎麼謹慎都是不為過的。

“既是如此,左少俠可是準備回擲杯山莊?”楚留香像是生怕他一頭又要紮進沙漠裡一樣,忙開口:“你放心,擲杯山莊地處江南,石觀音爪牙再厲害也伸不到那裡去。”

譚昭卻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他不是原來的左紅聿,無意去給擲杯山莊或者麵前二人造成任何的困擾,石觀音這個女人他光是從記憶裡就能知道她是個執著或者偏執到不死不休的女人:“不了,父母之仇未報,左紅聿誓不回去。”

“香帥,我知你是受叔父之托才來的,我這裡有書信一封。”他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字跡是模仿少年寫的:“叔父看了自會明白,石觀音不會輕易放過我,叔父即便不怕,那還有明珠堂姐,望香帥成全。”

譚昭覺得裝嫩真是一門技術活,這話他聽了他都牙酸。

楚留香卻是覺得這封信有千斤重,可他沒辦法不接,因為他也知道少年說的都是實話,就連謹慎的姬冰雁,此刻也不得不佩服左紅聿的選擇,如果他十六歲時遭遇這樣的困境,他可能不會比左紅聿好上多少。

“那你……是準備再進沙漠?”

譚昭咧開嘴笑著搖了搖頭:“不,我準備等她來找我。所以保險起見,香帥還是早點離開為好,石觀音這個女人若是見了你,怕是也要……”

楚留香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長得俊武功好是他的錯嗎?不是:)。

姬冰雁看到老友吃癟,難得一笑,氣氛到底並不如剛才嚴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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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的黃昏,譚昭拖著汗津津的身體回到暫住的小屋,他的身體十分疲憊,此時唯有美食與被窩可以安撫他的疲倦。隻可惜,他剛走到小屋門口時,裡麵就傳來了一聲讓人泛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譚昭還未見過石觀音,左紅聿留下的記憶卻是對這把聲音深刻萬分。

“紅聿少俠當真調皮,這外邊的世界難道會比妾身還要美嗎?”

耿直如譚昭,竟是想也未想脫口而出:“是啊,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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