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逼我出手(四)(1 / 2)

紅綾案到此已經死了三人, 三人皆被利刃一刀剖開肚子, 以白綾染之,橫掛於梁而死。換句話來說,凶手手法十分老道, 一刀下去並未使人斷氣, 反而是被鮮血染就的紅綾捆縛頸部縊殺的。

儀式感這麼強的殺人, 顯然開封府的人也在往這個方向調查。但凶手殺人太快了,一天殺一人, 又幾乎沒留下痕跡,破案難度相當大。

譚昭昨夜睡得有些早,天蒙蒙亮時就醒了。一時之間也睡不著了, 想了想乾脆爬起來練功。練功, 練的自然是修身養性的長生訣,他這具身體的雙手都被廢過,練劍是不用想了,先養好身體,練個腿法好了。

練了小半個時辰,譚昭收功去廚房覓食, 一進門就看到展昭和四個人高馬大的護衛,該是張龍趙虎和王朝馬漢兩兄弟。

“五位, 這般早?”

張龍最是率直, 他也是上次跟著去白家彆院說話提醒的人, 他早已認得譚昭,便道:“早什麼, 這才回來呢!倒是公子,這般早?”

辦差真辛苦,譚昭見他們圍了一個大圓桌,吃的是骨湯的抄手,配上油煎的蔥油餅,廚娘的手藝不錯,香飄四溢的。

廚娘聽到外間的聲音,出來便見到那位眼盲的好看先生,她是包夫人帶來的,四十多歲的年紀,最是欣賞年輕上進的後生,見人後立刻熱情地給他端了一份早膳,如果不是譚昭拒絕,可能還要扶著他坐下。

唔,不用,其實他看得見。譚昭無事實摸了摸心口,良心微微有點痛。

係統:不是有點痛,是大大的痛!

等廚娘離開,張龍看了看周勤碗中都要溢出來的抄手,再看看自己的,咋的差彆這麼大呢,說:“公子,會不會太多了?我……”才剛開頭,就被旁邊的趙虎捅了一下,他立刻回身,嗓門挺大地抱怨:“你乾啥啊,正說話呢!”

趙虎很無奈,義兄真的傻腦子嗎,人公子看不見,說這個無端戳人肺管子的呀。

張龍卻覷了他一眼,再轉頭……人碗裡的抄手瞬間就下去一半了,這咋這麼能吃呢?他再看看人眼睛上的素紗,不由得稀奇:“公子你這絕活,我服你!”

“……”說實話,當初花滿樓這麼吃飯的時候,他也佩服過。

當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譚昭輕輕一笑,也知道張龍並沒有其他的意思:“謝謝,唯熟手耳。說起來,幾位大半夜去白家彆院查案,是否遇上白兄了?”

展昭剛放下筷子,聞言微微一動,道:“公子怎會知道我們去了白府?”

張龍欲說什麼,自是被趙虎攔住了。譚昭看到假做沒看到,微微一愣:“難道不是?”

“不是。”展昭否認道。

譚昭也挺好奇的:“可五位身上帶著濃鬱的牡丹花香,這絕不是昨日染上的。需得在一二時辰內,昨日我在白管家庭院中聞到過,還以為是……”

展昭聞言臉色瞬間一遍,他望向張龍,張龍立刻警醒,抄手也顧不上吃了:“展護衛,將軍府確實也種了一院子的牡丹,隻是偏得很,我還以為是女眷種的。”

原來這第三位死者出自將軍府!

譚昭倒是沒幫人破案的意思,也算機緣巧合:“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白管家,我在白府養傷時曾與他接觸,怎麼說呢,看白管家的為人,絕不是會喜歡牡丹之人。”

富貴牡丹,濃極霞豔,富麗堂皇,如美人最美的年華,花開時驚人,花落時更為驚人,這般嬌貴的花兒,須得愛花惜花之人才能種下那一大片紅豔的牡丹。

“對呀,李將軍那種大馬金刀的漢子,與滿園紅牡丹,可不彆扭。”

展昭卻早已提劍站了起來,他立刻讓王朝馬漢去第一戶人家和旁邊的白府彆院,張龍趙虎去將軍府,自己則匆匆跑去跟包大人彙報案情了。

等廚娘端著又一鍋新出鍋的蔥油餅出來,就隻剩下譚昭一人了。

“哎,這飯還沒吃完呢,又去辦案了,那殺千刀的凶手是該早點被砍頭。”廚娘抱怨完,才將餅子放在譚昭麵前:“公子多吃些,多吃傷才好得快。”

譚昭有些撐不住廚娘的熱情,方要脫逃就聽到後方傳來白玉堂吊兒郎當的聲音:“老遠就聞到蔥油味了,四娘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廚娘也就是四娘一聽聲音,立刻就起來下抄手去了,顯然白玉堂是開封府食堂的常客。

“查到凶手了?”

譚昭故意這麼說,白玉堂就忍不住懊惱:“五爺昨晚翻遍了開封城,江湖人有是有,但擅使刀還如此精巧的……”

“怎麼?”

“一個沒有。”氣餒出聲。

譚昭想起剛才的牡丹,便問道:“白兄彆氣餒,話說白管家很是喜好紅牡丹?”

哦這個啊,白玉堂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麼回事吧:“不太清楚,我來開封很少去住那裡,那裡太偏遠了,是我大哥以前討好我大嫂才買下的。你問這個做什麼?”